六长山修仙记 第九章 求人办事难开口，重点高中起冲突

晚上王男到杨静家里，问问她新开的幼儿园有没有什么风水的问题，新招聘了两个干活的，还有3个老师，看看他们会不会和自己犯冲。杨静和往常一样，烧香、磕头、打哈欠、说佛语、再解释：“这个幼儿园的地理位置选得挺好，初一和十五，你烧烧香，求你家仙佛保佑着幼儿园一切顺利。只要度过了这半年，啥事都捋顺了，就都好了。我看你新招聘的这些人当中，都挺能干的，说不定还有贵人相助呢，没啥说道。我觉得幼儿园还能给你带来姻缘呢，你今年这财运和桃花运，都挺好。”王男谢过杨静，两个人相互撕扯着，留下了100元钱离开了。

王男从来没跟杨静说过王一泽的事情，因为她不知道王一泽的情况，只是心里喜欢他那样有担当的男人。这份美好的期许，她只能藏在心里，还好幼儿园一天比一天有规模，折让她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感情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杨龙回到家里，杨成钢把他叫到一边，特意嘱咐他明天就去杨静家里，这事儿别告诉徐素芹。杨龙知道妈妈的脾气，还有她对大爷一家人的成见，比了一个OK的手势，和爸爸约好周日晚上去堂姐杨静家里。杨静接到杨龙的电话，她有点喜出望外。本来女儿钱乐乐学习还不错，但是青春期的孩子，阴晴不定，班里有同学说她和另一个男生多说了几句话，好像在谈恋爱。钱乐乐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连着两次考试都不理想。原本对考上重点高中特别有自信的杨静，也突然没有了主意。

她想高中是特别关键的3年，不能凭着女儿任性，一定得两条腿走路。所以，她一方面劝导钱乐乐，一方面想让杨成钢帮忙，万一中考的成绩搞砸了，还能找找人，上重点高中。但是这事儿不能让女儿知道，免得她觉得有了后路，就不好好学习了。

周日晚上，杨静回来的比往常早了一点，她让老公钱辉带着女儿去公园学骑自行车，都15岁了，还不会骑自行车，真的是罕见啊！杨成钢和杨龙来了之后，杨静简单说了两句，就让他们爷俩到里屋坐下。这是杨龙第一次来杨静家里，上次他出车祸是杨成钢自己来的，这次是杨龙主动提出来的，他真想不到，还有这么小的房子，怪不得姐夫和乐乐都出去了呢，要不然这屋里还真的坐不下那么多人。

杨静洗洗手，点了三支香，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坐在炕上。她知道杨龙的年龄和属相，自己比杨龙大一轮，他们俩都属牛。杨静让杨龙跪在地上也磕头，然后问他想问哪方面的事情。杨龙乖乖地照做了，答道：“我们想暑假的时候结婚，看看哪天日子好，应该注意点啥。”杨静开始小幅度地摇头晃脑、说佛语，杨龙刚想乐，被杨成钢瞪了一眼，憋回去了。他觉得很好玩，认认真真地看，打算回去和王一然分享。

“没啥说道，看看这个日子能不能提前一点，尽量赶在阴历和阳历都是6月份，才最好。如果实在没时间，那就都赶在8月份，双数更吉利，寓意也好。避开7月份，避开初一和十五。婚礼忙起来，免不了口舌，多注意点就行。现在都流行车队接亲，不能用咱家自己的车，你也尽量少开车。”杨静用正常的话，和他们爷俩解释道。

“嗯嗯，好，我知道了，姐。”杨龙频频点头，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太当回事儿，杨静说的那些话，谁都会说，大家都知道结婚当然要选一个好日子，双数吉利嘛！而且，谁家结婚会开自己的车？现在都租车队，讲排场。

“家里不供奉仙佛的话，我就在这帮你烧烧香，等邻近婚礼的时候，你再来一趟，自己烧一炷香更好。”杨静知道徐素芹不信佛，所以这次和上次一样，只要是她能帮着办理的，她就顺手办理了。

“杨静，你再帮着看看杨龙他丈母娘，跟杨龙他妈会不会起什么冲突，她们俩犯冲吗？”杨成钢今天来找杨静，除了挑选结婚日子这件小事，他更在意的是张立春话里话外让他们退休的老两口帮她办的事儿，实在是难办。杨静又摇头晃脑地说起了佛语，和刚刚的神态不同，现在的她有点小人得志的样子。

“单看杨龙的话，没啥事，顶多就是刚认识没多久，他丈母娘还不太了解，但是他老丈人儿，看着挺好的，挺认可杨龙的。他丈母娘那个人，不太好惹，要是提啥要求，咱们能满足的就满足，实在办不了的，就好好说一说，别有啥误会。”杨静已经尽量委婉了，订婚宴上，她看出来了，那个丈母娘一看就是蛮横的人。脸上虽然笑呵呵的，但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趾高气昂。给人的感觉就是总要挑事儿，非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才肯罢休。

“行行，我们多注意，多注意。”杨成钢等杨静的佛退堂，她睁开眼睛之后，简单聊了两句，就把话题转移到了钱乐乐身上。他答应杨静，去找教育局的人，打声招呼，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杨静一番感谢后，送他们父子二人出门，拉扯了半天，还是没有收钱。

晚上回到家，徐素芹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杨成钢和杨龙的电话都故意关机了。杨龙提前告诉了王一然来杨静家里的事儿，但是杨成钢对徐素芹只字未提，打算先斩后奏。他们爷俩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徐素芹冷笑了一声，仍然一声不吭。她心里觉得更委屈了，这个家她几乎没有什么地位了，儿子自从交了女朋友、定了婚，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丈夫自从退了休，动不动地就说她更年期，嫌弃她唠叨。她自己也没有以前在税务局的风光和体面了，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用的人。

现在，丈夫和儿子一起合伙儿瞒着她，不顾及她的感受，偷偷地去找仇人的闺女，算什么狗屁卦！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个家，哪里还有她的地位呢？晚上她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把张立春说的商业城二期的税务问题搞定，就算不为了儿子，也为了她自己在儿媳妇和亲家面前有话语权！

接下来的一个月，徐素芹在家里几乎不怎么说话，她早出晚归，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她就在外面联系以前税务局的各种同事和熟人，杨成钢和杨龙知道她生气了，试图解释过几次，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久而久之的，杨成钢就帮着钱乐乐弄重点高中的事情，杨龙就正常上班，一家三口人，莫名其妙地冷战着。

一天中午，徐素芹在外面的餐馆吃着面，突然接到大胖媳妇的电话，有几年没联系了，肯定没好事。果不其然，大胖媳妇的儿子，牛牛也马上要上高中了，成绩是班级倒数，重点高中根本就考不上。但是家里人又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辍学，重点高中的学习氛围好，希望他能再多学一点，万一开窍了，或者老师教得好，考个技校也行啊。徐素芹挂断电话，唉声叹气，这都是造孽啊！下午她早早地回家了，杨成钢以为她不生气了，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消息。他也快把大胖媳妇忘记了，几年前杨龙第一次买新车，第一次开车就撞了人，那个场景历历在目。

这两口子对于大胖媳妇这件事，不用商量就达成了一致。杨成钢已经退休了，低三下四地去求人，好不容易拿到一个重点高中的名额，肯定要给牛牛，钱乐乐就只能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了。徐素芹因为这事儿，反倒有点高兴，觉得出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感谢大胖媳妇。杨静他们一家子没占到便宜，大胖媳妇还算老实，要不是儿子不争气，考不上重点高中，她这辈子都不想打扰徐素芹和杨成钢，因为开口求人的滋味，不好受。

杨成钢没脸再去杨静家里了，不好意思当面说，只能打电话支支吾吾地说了实情，希望杨静理解一下，他也没办法了。杨静的期待一下子就落空了，理解归理解，女儿钱乐乐的情绪特别不稳定，她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回重点高中是没戏了。杨静又想起了几年前幼儿园的王老师带来的那个胖胖的女人，杨龙开车撞的，是不是就是大胖媳妇的男人呢？

杨静忍不住给王男打了电话，说起这件事，王男仔细回忆着，应该是一回事。难怪她第一次看到杨龙到幼儿园接王一然的时候，有点眼熟。孙大胖家里出事的那段时间，杨龙只在玫瑰家园出现过几次，基本都是晚上，徐素芹为了保护儿子，掩人耳目，几乎都不让他出门。王男也激动起来，和杨静说，应该就是。她问杨静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杨静说：“哎，都是为了孩子，没啥大事，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时间不早了，今天晚上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