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从夺舍贾珠开始 第五章 父子争执

贾珠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可清月还是听出了些许。

心中有着些许欣喜的同时，也多出了一些惧意……低垂着小脑袋说道。

“大爷病着，婢子本不应拿这些事令大爷劳心，可是婢子怕自己不说大小姐这一辈子也不肯把真实所想说出口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按例来说凡是有适龄女子是要先入宫参选，落选后才有资格婚配，比如您先前嫁去扬州的姑母，姑娘们若想落选，也只需给参选官们塞些银子就是……”

“可那日，那日……”

清月脸上忽现惧怕之色，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贾珠抿了一口茶水，看了清月一眼。

“你只管往下说就是。”

“万事有我，若元春当真不愿意应选，那就没有人能强迫她！”

贾珠的嗓音里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震慑力，清月不由自主被吸引住，像着了迷一样将那日的所见所闻一一说来。

“是珍老爷敬老爷……他们说如今家中无人可用，大小姐必须要进宫……”

贾珠一阵了然。

贾府如今虽然荣光，但颓势已显。

要是不想想办法增加在朝中的影响力，贾家的衰落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些东西贾珠一点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那个“妹妹。”

“元春怎么想？”

清月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大小姐不愿意！可是当时大爷病着，宝玉少爷又年幼，大小姐爱惜家人，大爷若是要问，她一定会说愿意！”

“可是奴婢跟大小姐一起长大吃住同在，奴婢如何分辨不出大小姐的心意！”

“大爷如今既然已经病愈，奴婢私自作主替大小姐心生妄念，希望大爷能去求求老爷……”

清月由如瑟送出去了。

等如瑟回来时，贾珠已经躺进了床榻中，如瑟拿着一盏小灯凑到近处。

“大爷，当真要去替大小姐向老爷求情吗？”

“还不到时候。”

贾珠斩钉截铁的翻了个身。

如瑟哑言，虽然她也觉得大小姐进宫不是坏事，又有家里安排，这样享福的事为什么大小姐会不愿意？

但乍然听到贾珠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大小姐要是真的进宫，从今以后就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见一面少一面了吧？

卧在床上的贾珠打开了系统商城，看着自己右下角的三位数余额，不禁有些发愁。

排在商城物品第一行第一个的“八股文精通（大师级）”的选项还是灰色。

价值两万点情绪值。

远远不够。

贾珠只能退而求其次，花了50点情绪值先买了个初级八股文精通凑合一下。

数数日子，离贾元春进宫参选还有小半年的时间。

但是留给贾珠的日子却不多了。

因为一个月后，三年一期的秋闱之试就要到了。

翌日，荣禧堂书房。

“什么？你今年就要下场应试？”

贾政看向堂下站着的贾珠，不由得连连摇头。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你身子尚未痊愈是其一，其二你久在病中，虽天资聪颖，后天力气不足也是大忌，八股取士最看重的便是熟能生巧，此时距离八月秋闱只有短短一个月，未免太仓促了！”

贾珠一向是贾政的骄傲。

否定贾珠就是在否定自己尽心竭力数十年对他的栽培，贾政何尝感到不心痛？

但是贾珠真的病了太久了，贾政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资质，只是昨儿个刚听说珠儿醒了，今日他便跑到自己书房来说参加今年秋闱的事。

贾政多少都有些意外。

“你……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依我说，不如再等三年，到时候一举夺魁，也不算辜负了这些年的蛰伏与辛苦……”

从前贾珠一向善听长辈的教诲，从未反驳过他一字半句，贾政以为这次贾珠也会一口答应，毕竟自己这也是为了他好。

他早晚都会明白为人父的一片苦心。

“不，儿子一定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不单是为了儿子自己，也是为了父亲和整个贾家，更，更是为了元春！”

贾珠字字珠玑，一脸坚定的看着贾政。

“父亲为何想要送元春入宫应选？！”

“我贾家当真到了无人可依的地步？”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日后父亲一定会发现，即使贾家为了求一时荣和将妹妹送进宫，这种荣和必然不会长久，登高必跌重，霍光、邓通、董贤、杨国忠，古往今来人人皆是如此。”

“贾家如何就能置身事外？”

“他日贾家若真的凋敝，外人尚有一线生机，可处在深宫之内的妹妹又该如何自处？”

“我们这不是让元春替贾家走出一条生路，而是一心送她去死！！”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参加今年秋闱的原因！”

“……”

贾珠越说越激动，甚至到了最后直接跟贾政相对而视。

贾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贾珠的身体舒展开时已经完全的高过了自己。

他气得浑身颤抖，手掌拍到楠木书桌上，一声巨响响彻书房。

“混账！你、你混账！”

“是谁允许你妄断揣测长辈的！”

“你这不知礼仪罔顾廉耻如此大放厥词诋毁宗族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