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环再次醒来,只觉得头疼,脑子里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空洞,她细细打量着屋里的布置,才反应过来自己仍然在苗疆。
她感觉身体很沉重,口干舌燥,慢慢地推开门,门外还是苗疆的布置,没有一人,她喊着:“纱灵!”
果不其然,纱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来啦!”
不一会儿,纱灵便背着一个背篓出现在清环面前,她妩媚地笑着,说;“好点没?长老说你的记忆被他抽走了一部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唔,说不清楚,感觉脑子很乱。”清环痛苦地回忆着往事,感觉她都还记得,记得她是谁,为什么来苗疆,啊!她突然想到“异巳”虫呢?
纱灵疑惑地看着她的反应,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你是不是想要那个?”
说罢便帮清环拿了过来,清环呆呆地看着这个盒子,古拙的外表看起来很老旧,她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颗红色的药丸,她疑惑地看着。
纱灵见她这样痴呆,便说:“长老说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吃下便可医好你身上的怪病。”
“怪病?”清环心里暗自想着,那个老头应该是把自己的事情都和纱灵说了,纱灵才会说“怪病”这个词。
清环长吸了一口气,一股气把那颗红色的药丸服下了。
纱灵大惊:“干嚼吗?”
清环被她逗笑了,干嚼药丸居然这么诧异,她差点把药丸吐出来,纱灵连忙帮她拍着背,嬉笑道:“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哪里?”清环追着问。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的衣服上全是血迹,眼里散发着不服输的决心,我就知道,你是个非比寻常的姑娘!”
清环被她的长篇大论逗笑了,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自己,不过她接触的人也不多,从小就在剑灵山长大,接触的人最多的便是梵卉了。
这时,清环才仔细地看着纱灵的模样,大大的杏眼水灵灵的,小小的翘鼻,嘴唇很薄不厚,透露着少女的机敏和灵气。一层黑纱盖在她的头顶上,增添了几分庄重的感觉。
纱灵不再用黑纱遮住半张脸,她收起了昨日第一次见清环的严肃,她想用自己本来的样子来面对眼前这个令她倾佩不已的女孩子,本身她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人。
纱灵看她收住了刚刚活泼,便倒了一杯水来,道:“喝一点吧。”
这杯水来得正及时,清环醒来口干舌燥,谈笑间忘记了口渴,如此体贴的纱灵不由得让她改观,她以为眼前这个黑纱女子会端着点,没想到这么热情真诚。不过也是,苗疆的人一向热情好客。
她突然想到自己被抽中的记忆,问道:“那个老头抽走我的记忆拿去干什么?”
“你说的是我们的长老呀,他抽走你的记忆拿去养蛊啊,我们这里有一种蛊,专门以食人的记忆长大。”纱灵笑道。
“什么?还有这等奇事?”清环睁大了的眼睛和嘴巴足以说明她的好奇程度。
“这些蛊叫食忆蛊,长大以后会幻化成食过记忆之人的心上人模样。”纱灵耐心的解释着,眼前这个女孩子的一举一动她都觉得可爱极了。
“那幻化成那个心上人的样子以后呢?”清环依旧追着问。
“就没有了呀,那些蛊毕竟只是虫子,没有人的心智,它们变成人们心上人的样子以后也只是会模仿着人的行为而已,看起来呆呆的,而且还不会说话。”
“这个食忆蛊很常见吗?在你们这里。”清环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依旧穷追不舍地问着。
“其实很不常见的,还很稀少呢,只有几个长老会养这种蛊,我也只是在二长老的房屋里看见过几次而已,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啦。”
“真神奇啊,这一切。”清环感叹着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为她平凡无趣的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
“可是,为什么……”清环支支吾吾说不出后面的话,“为什么你们那个长老说我是他的老朋友?我之前从未来过苗疆啊!”
纱灵也觉得奇怪,之前也没有在苗疆见过清环:“兴许,兴许是长老年纪大认错认了吧。”
这个解释难免过于牵强,虽然长老现在已经有一百五十岁了,但是看起来依旧很健朗。
清环感到疲倦不堪,想必是抽离记忆的时候太消耗能力,她此刻已经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了,只想赶快睡一觉,虽然她才醒来。
不知不觉中,清环慢慢闭上了眼。
纱灵见状只好给清环拉好被子,默默地守着熟睡中的清环,她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头顺滑的乌丝搭落在床上,长而翘的睫毛密密的长着,一颗水滴鼻精致地镶嵌在脸上,没有血色的双唇在煞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虚弱,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让人离开的魅力。
纱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觉得这个躺着的女子异常美丽……
梦里的清环又看见了她昨日梦中的那个和尚,颈上挂着一串佛珠,双手合十向她走来,周围依旧是一片混沌,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正当和尚快走近的时刻,旁边的老头子说话了:“你还是这么无情啊。”
清环转头一看,是那个抽离了她记忆的老头,老头一副无奈的表情,又说:“你还是这么无情啊。”
清环不解,呵斥老头:“你到底在说什么?”
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闭眼,不再说话。
而那个和尚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画面一转,清环来到一片大雪中,满天飘散着鹅毛大雪,周围全是挂满白雪的枯树,没有一丝生机。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跑着跑着倒在了大雪纷飞中,她穿的很单薄,也没有穿鞋子,小脸和鼻子被冻得通红,不一会儿,睫毛和头发像是变白了一般被雪花覆盖着。
清环去摸女子,却直接穿过了女子的身体,她无能的看着女子即将结束生命。
这时,一个和尚朝她走了过来,和尚说了声:“阿弥陀佛。”把身上的披着的袈裟盖在了姑娘身上,抱起了她。
姑娘很瘦小,但是风雪之中的和尚不免有些吃力的走着,和尚抱着怀里的姑娘来到一家客栈,但是客栈空无一人,破乱的桌子上积满了灰尘,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想必是荒废很久了。
梦里的清环感觉不到冷,跟着和尚进了客栈。
和尚把女子放在地上,去荒废了的房间里找来了几床破旧的被子,盖在了女子身上,随后又把椅子拆了,搭在地上。此刻他盘坐在地上捏了个法诀,椅子即刻燃起熊熊烈火。
清环感叹了一声:“还是个懂法术的和尚啊。”
和尚转头望向她,她大惊道:“你能看到我?”
正当她惊喜交加时,和尚起身径直穿过来她,把风吹来的门拿木哨子固定关紧了。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此刻只是梦中的一缕幽魂罢了,虽然说她知道这个是梦,但是她想醒却醒不过来,只能被迫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和尚一直地守着那名晕倒的女子。
清环才细细打量着女子,竟然发现,那名女子与自己长得十分相似!
女子在和尚的呢喃诵经的声音里醒了。
她缓缓睁眼,艰难的坐起来,和尚见她醒了,便道:“阿弥陀佛,施主终于醒了。”
女子看着身上的被子和地上的火把,柔柔地说:“是你救了我。”
和尚说:“是施主救了自己。”
和尚说话总是这么捉摸不透,明明是他救了自己,可偏要说是自己救了自己。
女子无心与他玩文字游戏,“我叫若若,白若若。”
和尚也介绍起了自己:“贫僧法号慧空。”
和尚是个善谈的人,他主动问道:“施主为何晕倒在雪地里。”
若若看了他一眼,眉头紧锁,好似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见若若这样,和尚也没有再问下去,只默默地闭上了眼继续诵经。
她不想说自己不堪的经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是江南第一富商白有维的女儿,十七岁那年,宫里的太子见到了她,便要纳她为妾,是妾不是妻,一个商人的女儿怎可为妃?
太子笑得胜利在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跪在地上,他说:“白若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跪在地上默不作声,有钱斗不过有权的,不想自己全家因为自己受到牵连,便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父亲对她说:“孩子,你可要尽心尽力伺候太子殿下,说不定以后能当太子妃呢。”
嫁与皇室,还是太子,这是多么无上荣耀的事情,可在她眼里,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爱情的最终归宿,但此刻,她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罢了。
从小衣食无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父亲今日怎么不为自己说话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被迫安排不如主动接受,这是他父亲的人生哲理。
大婚当晚,太子粗暴的揭起她的盖头,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吐出几个字:“看来你很不情愿。”
见若若不理睬自己,眼睛望向别处。
太子顺势又把推倒在床上,又道:“不过我就是喜欢强扭的瓜。”
说罢,暴力的撕毁了她的婚服。
若若眼角流出泪水,她没有反抗的力量也不能反抗。
“怎么,喜欢本太子这样对你?”混蛋太子见若若没有反抗说出了混蛋的话语。
若若气地牙痒痒,又羞又气,小脸瞬间变得通红,一直红到耳朵根。
太子见她这样,嘴里又吐出几个字来:“爬过来。”
爬?怎么爬?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能像畜牲一样爬?只为了讨好这个玩世不恭的太子爷吗?
若若很难为地怔在原地,她望着太子,不知所措。
太子见她这样拘谨:“不愧是商户人家的女儿,小家子气,不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其实若若在嫁与太子之时,她的赵姨娘给过她一本小册子。
赵姨娘说:“若若,你要成婚了,多看看这个,学学怎么伺候夫君。”
赵姨娘一向寡淡如水,母亲死后,就赵姨娘对自己亲近一点,其他的姨娘都只会冷嘲热讽她是个没娘的东西。
赵姨娘走后,若若翻开那本小册子,上面全是男子和女子赤身裸体的画面,男子和女子做着一些奇怪的姿势,令她不解。
新婚之夜,太子恼怒砸门而出,若若这个太子侧妃成了太子府的笑话。
红梅早上给太子妃梳妆的时候,她故意扯了若若的头发,高傲说道:“无宠便是低贱!”
周围服侍的人也在旁边看笑话,昨日太子离开,府里的下人立马传开了,新来的侧妃不得恩宠。
若若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她默默地深呼吸了一口,红梅说完话,径直走出了房间,她对这个不得宠的侧妃可不欢迎。
清环看着这一切,很少恼火,着实想教训一下这个嚣张跋扈的丫鬟,无奈,这是在她的梦中,她现在只是一缕幽魂。
清环的身体慢慢的变为透明,像是灰飞烟灭一样,突然一道强光充满了她的整个视线。
原来一切都是个梦啊,清环拍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可是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雪中的和尚和少女是真的存在吗?
清环向四周望去,并没有纱灵的身影,想必是出去了。
她推开门,原来已经正午时分了。
这几日清环总是做着那个梦,一直连续不断的,像是戏台子是戏一样,不过不同的是,戏台子上的戏是人演的,而她的梦里是真实存在的。
午夜,清环又陷入了那个连续的梦里。
梦里的太子爷依旧玩世不恭,每日都有美人相陪,院子里笑声一片,若若每日给太子爷请安时,太子总是说:“白若若,你就不会想她们一样逗我开心吗?”
若若依旧端庄地站在原地,平静却又桀骜地答着:“不会。”
太子噗嗤一笑:“下去吧,以后不必来请安了,晦气!”
太子旁边的女人谄媚说道:“就是就是,我看了都没兴趣的女人,太子爷又怎会瞧得上呢?”说完小鸟依人般趴在太子的胸脯上。
太子说:“还是媚儿善解人意。”一把抱住媚儿的腰,像两只兽一般缠绵着。
若若不想看见如此恶心的场景,便退了出去。
太子府里面,没有恩宠的女人,是不会过得很好的。府里面的下人做事也是马虎,都不想为这个没有恩宠的女人花费时间。大家都去巴结赵媚儿去了。
金山寺里,钟声响起,寺里的小和尚长得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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