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改造的话,材料费用只要50金币。”
“还差了一些金币啊,到底该怎么弄钱呢?”卢克苦恼地挠了挠头。
“向百姓征税?”安妮特建议道。
“晚啦,前一任领主已经把税征到30年以后了。”
“百姓成穷鬼啦,没油水可榨了。”
“那就谁有钱挣谁的钱。镇上谁最有钱?”
卢克从书桌上拿起墨水瓶,茶壶和杯子。
“镇上原本有三股势力。”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前领主,他是个骑士,昨天被我杀了。他的妻子玛格丽特告诉我,这个家伙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亲人也早已死亡。他是凭着武力获得骑士的头衔。”
“根据前国王爱德华的命令,每5海德土地需要供养一名士兵。海顿镇有25海德的农地,理论上来说他应该雇佣5名士兵。但是当我到这儿的时候,这里一共有12名士兵。所以这里的镇民特别穷困。”
卢克顿了顿,说道“你知道的,挪威国王“无情者”哈拉尔的先遣队已经在诺森布里亚公国沿岸登陆了,这些日子以来,这帮子维京人肆无忌惮的在这片土地上打探消息,烧杀劫掠。谁都知道哈拉尔国王正在海的对岸集结他的军队。他终将战火播撒向这片土地,或早或晚。”
“玛格丽特告诉我,他的前夫原打算召集起城镇卫队与家中的奴隶,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好好表现,获得国王的青睐。”
“当然,他现在没这个机会了。”卢克将杯子轻轻推倒。
接着卢克将茶壶放在桌上:“第二股势力,镇上的神父格曼。”
“他是由前国王爱德华所任命的。爱德**王来到英格兰受封时,身边只有少量神职人员跟随。他在英格兰没有任何依靠,缺乏能够信赖的军队与领主。因而便大肆分封神职人员,依托他们与当地的贵族相抗衡。”
“当地贵族?都有哪些人?”安妮特推了推镜框。
“当然是爱德**王的姻亲兄弟,现任国王哈罗德·戈德温森陛下。即便爱德华还活着的时候,他也是英格兰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过半数土地归于他名下,绝大部分领主向他献上忠诚。即便这么一个偏僻小镇上的管家都知道他们两人间的貌合神离。”
“听起来似乎可以利用。最后一个势力呢?”安妮特问道。
卢克将杯子放在桌上:“管家一家。他负责管理财务,他的儿子则是税务官,上任领主将财政大权完全交付给了他们一家。”
卢克轻蔑的笑了一声:“真不知这算信任还是愚蠢呢。”
“如果要说这镇上最有钱的人,除开领主,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家了。”
“那么就是他了。”安妮特把杯子摆到桌子中央。
“问题是怎么做才能减小不利影响。我已经杀了领主,平民杀死贵族可是死罪。再干掉一个管家,首尾怎么收拾干净?”
“一.怎么洗清杀贵族的罪名。二.怎么不留首尾的解决掉管家一家。”安妮特将目光转向桌上的茶壶,“两个问题,一个方案。”
有流光在安妮特眼中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请客、斩首、收下当狗。”卢克看着茶壶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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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堕入天际线里,空中弥漫着落日的橘红。夕阳照在破旧的石头教堂,打下一道斜斜的阴影。
神父格曼站在昏黑的礼堂内,对着空荡荡的长椅结束今日的祷告。
镇上苦哈哈的农民对祷告并不怎么虔诚。过重的劳役几乎压垮了他们的脊背。
即便格曼费劲唇舌与他们宣扬天堂的美好,他们也只会麻木的回答他:“好的,老爷。”
格曼不由得想起他被爱德**王任命的那一天。
爱德**王高高坐在他的宝座上,似有白光环绕他周身,令格曼微微睁不开眼。
他是如此的虔诚而圣洁!
格曼仍然记得国王走下王座,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叮嘱他好好干。
爱德**王甚至邀请他们这些被任命的牧师留下来吃了晚宴。
洁白如同东方丝绸的面包,烤的外焦里嫩的乳猪,大块熏鹿肉,香甜的蜂蜜酒······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格曼也忘不掉这些绝世美味。
可惜,那该受诅咒的哈罗德!是他气死了爱德华陛下!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格曼的回忆。
是那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新任领主。
他恭敬的站在教堂的门口,面带微笑看着格曼。
虽然不知道前任领主是怎么突然消失的,眼前的这家伙又是怎么上任的。但格曼对此并不关心。
前任领主也好,现任领主也罢,包括他们的封君、诺森布里亚的公爵莫尔卡尔,这帮人都是害死爱德华陛下的帮凶。
让他们狗咬狗斗去吧。
格曼压下心中的一丝不快,对着对面的家伙微微点头:“领主大人。”
“欢迎我进来吗?”
“当然神的殿堂欢迎任何迷途的羔羊。不知有什么能为阁下效劳。”
对方低着头,露出沉痛的表情,说道:“神父大人,我有罪,想向您忏悔。”
“请跟我来,大人。忏悔室在这边。”
黑色的帷幕遮住了格曼的视线,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个新领主微微低着头。
“主啊,我有罪。”
格曼冷哼一声,你当然有罪,你这帮凶。
“我愧对爱德华陛下对我的信任。”
格曼心中一惊。
什么?他怎么会提到爱德华陛下?他和爱德华陛下是什么关系?!
“我没能完成陛下交给我的任务。我辜负了陛下的期望,是我的无能害死了陛下!”
哭泣声透过厚重的纱幕,惊起格曼心中滔天巨浪。
他是爱德华陛下的侍从。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东赖丁。爱德华陛下究竟吩咐他做什么?
“但是,还有转机,我们还有机会,根据爱德华陛下的嘱托,只要······”他哽咽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要什么?”格曼神父情不自禁的问道。
“神父大人,如果我说了,您能保密吗?”
“当然,这里是忏悔室。无论我在这里听到了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他急切的说道。
“还不够,还不够。”对面的人影缓缓摇头,“爱德华陛下交个我的任务事关重大,无数和我一样的志士涉及其中。它将影响整个英格兰的命运。一旦事成,那个伪君将被——。”他似乎意识到说漏了什么,立刻停住嘴。
“除非您是我们的同伴,否则我什么都不会说出来。”
“是爱德华陛下任命了我,我在这个穷苦的地方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一天忘记他的恩情。”格曼通红的眼眶里泛起泪花。
“请告诉我吧,好心人。我对爱德华陛下的忠诚如我对神的虔诚!”
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许久,对面的人才缓缓开口:“遵照爱德华陛下的遗嘱,我们要推翻伪君哈罗德的统治。”
“这不可——”
“当然,”卢克抢白道,“即便爱德华陛下在世的时候,凭我们的力量都做不到这点。”
“但是现在我们拥有外援。”
“什么外援?”
“诺曼底的威廉公爵。”
“您可能听说过他的名字。威廉公爵15岁时便带兵打仗,是法兰西久负盛名的骑士统领、天才的军事家。他麾下有近万名甲具齐全的士兵。可以轻松击败哈罗德的乌合之众。”
“你们想让一个诺曼人来做英格兰的王?”格曼质问。
“不,不是我们。是爱德华陛下。”卢克嘴中吐露出令格曼难以置信的言词。
“为了对抗凶恶的维京人,保护这片大地不受战火侵袭,爱德华陛下在世时便尝试与威廉公爵联系。打算在自己死后将王位传给他。”
卢克口中所说的过于离奇,格曼忍不住询问道:“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当时的哈罗德·戈德温森伯爵惧怕威廉公爵的武力。担心一旦威廉公爵成功继位后,他便无法篡夺王位。于是主动向爱德华陛下请缨前往诺曼底。”
“但是他并没有将爱德华陛下的决定告诉威廉公爵,很快就溜了回来。”
“你只要询问下几年前哈罗德是否出使过诺曼底便一清二楚。”
“另外,我手上还有一个决定性的证据。”
“什么证据?”格曼问道。
“我有爱德华陛下的信。它将证明我说的全是真的。”
“给我看看!”格曼急切的将手伸过帷幔。
卢克缓缓摇头:“不,神父阁下。只有愿意牺牲一切来达成爱德华陛下的志士才有资格看这封信,也只有愿意为威廉陛下出力的人能接受封赏。你是吗?”
格曼沉默下来,阴沉着脸,举棋不定。
“神父阁下。请想想斯蒂甘德吧。只要哈罗德还在王位上一天,”卢克指了指天,“如斯蒂甘德这样的小丑便会层出不穷,令整个英格兰蒙羞。”
卢克所说的斯蒂甘德是哈罗德·戈德温森所任命的一位坎特伯雷大主教。他是当时英格兰唯一一位以并非僧侣的身份出任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人。他的任命几乎受到所有僧侣的反对。他也是唯一一个受封后并未前往圣城接受大主教披肩的人。
在他任期内,斯蒂甘德大肆拍卖修道院院长与主教等职务。他每年的收益竟达到惊人的3000英镑,有近1000名领主向他效忠,真可谓是丧心病狂。
其名声臭不可闻,甚至有大主教声称与斯蒂甘德同在英格兰共事是自己的耻辱。在他之后,英格兰的主教纷纷选择去海外接受委任,以避免名声被他玷污。
“而如您这样虔诚之人,却只能呆在这破落的村庄里,永无出头之日。”
这句话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打碎格曼的心防。
“好吧,我宣誓!”他恶狠狠地说道。
“我宣誓我愿意为爱德华陛下的遗愿不惜一切,我愿意为威廉陛下的事业奉献生命。”
“啪~啪~啪~”卢克缓缓鼓掌。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交到格曼手中。
“如此一来,您与我便是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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