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
清晨,弘农书院。
杨侑期牵着小杨护,给他说道:“早在西汉时期,杨家始祖就建造了家族学堂,后至东汉,杨家出了一位大儒,便是素有‘关西孔子‘之名的杨震老祖,杨震老祖为官清廉,生活简朴,家里很少吃大鱼大肉,大多时候都吃素,因他将绝大部分俸禄用来维护学堂、教授学生,这也为后世咱们弘农杨氏能人才子辈出,门生故吏遍天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小杨护乖巧地听着,两人来到书院门口,启蒙先生早早立于门庭,小杨护给先生行了一个学生礼,先生摸了摸须髯,说“你这个礼行得不对。”便给杨护纠正了姿势,“左手按右手,手在膝前,头在手后。”
杨护重新行了一个正确的学生礼,先生才稍微满意,放杨护进入学堂。
杨护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打量周围。
“喂,这是我的位置,滚开!”
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小杨护转身看着他,一个皮肤黝黑,长得很壮实的公子,他一张圆脸,表情看似怒气冲天,实则稚气未脱。
“哦,抱歉,我以为随便坐。”小杨护连忙起身。
“杨护,过来!”夫子注意到了杨护,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杨护提起书包,走前向那小公子示好,“我叫杨护,你叫什么?”小公子没有搭理他,自顾扔下自己的书包,趴在桌上睡起大觉。
杨护回到自己座位坐下,身旁一个小大人模样的公子开口道:“你别介意,杨忆那人就那样。你就是杨护吧?”
杨护见终于有人和他搭话,顿时有了几分欢喜,“正是,你是?”
“我叫杨显,不过所有人都叫我九命,你也叫我九命就好了!”说罢,公子低头轻咳了两声。
“他一来就睡觉,夫子不管吗?”杨护终是没忍住好奇。
九命没再接话,只是无可奈何地摇头。
身后的小胖公子接过话,“夫子懒得管他了,杨家书院不乏这样不求上进的子弟,等到三年启蒙苑课程结束了,他就不在这里了。”
“你是?”
“听闻杨护公子三岁能文,五岁便出口成章,在下许杭。”小胖子又往杨护耳边凑了凑,小声说道,“我之前抄九命兄的作业,日后还得多多仰仗护兄!”许杭一本正经地做了个作揖手势。
杨护一脸不可置信,许杭像能读懂他的心思,“我阿爷带兵去前线打仗了,把我安置在这里,他凯旋之后就带我回去。”
书院的生活平淡如水,杨护有时会很想念小伙伴刘楽,想念桃林的生活。
盛夏的傍晚,暑气未消,月光如水,泻在大地,泻在栏杆,泻在院子里那株槐树上。
杨护握着笔杆,坐在临窗的案几上,临摹经帖,时而抬头瞥两眼天空中那静谧的银盘,意冬坐在旁边,手里的竹骨团扇随意挥动,不时替杨护带来阵阵凉风。
“唧——唧——……”是蝈蝈在歌唱,杨护放下笔,抬头眼巴巴地望着意冬,意冬看着杨护已经写完的经帖,闭上眼睛点点头,杨护顿时喜上眉梢,露出小孩心性,在意冬脸上嘬了一口之后飞快跑出去,留意冬在原地哭笑不得。
杨府是由很多个独立的院落组成的一个大宅子,而有的院落由于无人居住便荒废下来。
“小祖宗,你可真难约,我嗓子都快喊哑巴了,你才出来。”杨忆没好气道。
杨护忙着解释道:“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意冬姐姐的脾气,功课没做完她绝无可能放我出来。”
“所谓望夫成龙,说的就是意冬姐姐这样的,对了,护兄,明天你早点去学堂,记得带上答卷。”许杭嘿嘿笑着。
边上的杨忆踹了许远一脚,恶狠狠道:“我先抄!”
九命和杨护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杨忆小心掏出他的促织罐,向众人展示他的“至尊威猛无敌”大将军。
这是一只鹅黄色的六品长须蝈蝈。
许杭不甘示弱,也掏出他的“震山石”——一只尖嘴利爪青紫色五品短须蝈蝈。
两人开始结草打祭,杨忆看了眼九命,又一脸坏笑看着许杭。
杨忆这边蝈蝈越挠越兴奋,它须眉竖立,精神抖擞,要不是杨忆拦着,就要冲上去撕咬对方了,而许杭那边,蝈蝈有气无力,挠着挠着蝈蝈还爽得,
拉了一坨粑粑。
许杭豆大的汗珠滴落。
我的“震山石”爷爷,你怎么这个时候内急啊?
许杭哪里知道,他的“震山石”早就被杨忆偷喂了九命他阿爷阿娘的闺中秘药——香魂散。
此刻许远的“震山石”,只会全身发软,四肢无力,因为它需要,
一只母蝈蝈。
战争打响,杨忆的大将军跳上震山石的后背,狠狠咬住震山石的脖子,震山石无力招架,才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大将军毫无悬念获得胜利。
繁星闪闪,月光皎洁,偌大的宅子,荒废的院落,小动物们临草入睡,警惕着周围,孩子们窃窃私语,像是要记住这天真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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