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曦 第八章 霉运缠身

张奕宸求知心切的表情让徐子凡很是受用，一口气给他讲了很多。

徐子凡看了一晚天色，惋惜地说得道：“可惜，我今日还约了朋友，今天只能给你讲这么多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讨论茶道。”

徐子凡结完账后便离开了茶馆。而张奕宸尽管已经喝茶喝到肚子发胀，可一想到这茶叶的价值，又续了几杯水后才离开茶楼。

洛阳城不比小栾村酒水饭菜便宜，刚刚差点连茶水钱都支付不起的张奕宸有了忧患意识，决定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搞些钱来。

张奕宸在城中转悠寻找商机的时候，看到一家规模颇大的店铺上挂着一个“赌”字的牌匾。张奕宸这才想起古代的赌场和青楼一样，都是合法的产业。

出于好奇，张奕宸走进了赌场。尽管才午时，赌场里早已人满为患。张奕宸在赌场的入口处看到一个壮汉瘫坐在那里，一脸的沮丧。

“没钱就赶紧滚蛋，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从赌场里走了出来，驱赶瘫坐在门口的壮汉。

壮汉从地上爬了起来，抓住张奕宸的手腕苦苦哀求道：“小哥，你能不能帮帮我，事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奕宸本不想搭理他。可看他长得不像狡诈之徒，又语气诚恳，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你是想向我借些本钱继续去赌？”

壮汉哭丧着脸说道：“我叫李超，本是住在城郊的猎户，家中老母突然重病，花光家中所有的积蓄还不见好转，眼看就要拿不出抓药的钱了，我便忍痛当了家传的金丝弓换了10两银子。这些银子确实又撑了一段时日，可自从母亲重病之后，花钱如流水，10两银子很快就所剩不多了。我从张麻子那里听说城里的赌场来银子最快，便拿着最后的几两银子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一会儿工夫就只剩半贯钱了。眼看又到给母亲抓药的日子了，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向小兄弟求助的。”

“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小哥，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有一句谎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我信你便是了。可是我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让我怎么帮你呢？”

李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我手气差得紧，想借小兄弟的运气一用。”

张奕宸看着李超递来的半贯钱犯了难，自己就是来赌场凑个热闹，对里面的游戏一窍不通，怎么帮他赢钱。

“老哥，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些游戏我都不会玩，怎么帮你？”

李超拉着张奕宸来到一个人最多的长桌子旁。

“这个押大小的游戏简单，骰盅中一共有3个骰子，让玩家押大小。押错了，下注的钱就没了，押对了，1赔钱2。”

张奕宸并没有急于下场，而是在场边观察了许久，发现已经连出3局“小”了，便花了100文买“大”，可结局事与愿违这局开出来的还是个“小”。

虽然每一局开出“大”或开出“小”都是独立事件，概率都有50%，可连续开出“大”或者开出“小”的概率则会逐次变低。张奕宸这么想没错，但他忽略了一点，赌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赌场应该有手段控制每局的流水，让赌场不会亏损失。如果连续出“小”，而下一局压“大”的居多，赌场是不会介意再开出一个“小”的。

新的一局张奕宸在最后关头才下注，这次在压“大”和压“小”的赌注差不多的情况下，果然开出了“大”。

张奕宸并不是每局都跟，每当觉得可以一试的时候才入场，就算入场的第一局输了，他也会紧跟第二局倍投。就这样张奕宸稳扎稳打，手里的半贯钱变成了五贯钱。

以为掌握财富密码的张奕宸并没有见好就收，还是按照自己的法子下注。可是事情却突然出现了变故，张奕宸倍投了几把“大”了，可是开出来的依然是“小”。已经连开11个“小”了，开始有人重金押“大”。那些凭借“小”挣到钱的人，相信“小”还会给他们带来好运，继续压小。

事到如今，让张奕宸放弃押“大”心有不甘，可是押“小”又太过冒险。眼看就要结束下注，浑身已经湿透的张奕宸准备把仅剩的200多文钱全都压“大”，可是因为太紧张手一滑把注下到了位于“大”、“小”之间的“豹子”上。

张奕宸的这一操作引得赌徒们哄堂大笑。如果三个骰子上的点数相同就被称为豹子，押对的人1赔18，虽然赔率很高，可是难得一见，压豹子和送钱无疑。

当骰盅打开时，那些赌徒们再也笑不出来了，三个骰子上的点数一模一样。

张奕宸拿到赢得钱后，拉着李超跑出赌场，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张奕宸心情稍微平复些了后，递给李超3两银子说道：“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给伯母抓药，切记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来赌了，十赌九输可不是说着玩的。”

李超攥着银子说道：“小哥，这银子算我借你的，我迟早会还给你的。”

“行了吧，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回去照顾伯母吧。”

“对了，小哥待我给母亲抓些药，咱们一起回去，我有一样好东西给你。”

张奕宸本想和李超就此别过，可盛情难却，再加上自己确实也没地方可去，便跟着他来到城郊的家中。

李超给卧床不起的母亲喂完药后，把张奕宸叫到另一个屋中，抱来一个小坛子。

“老哥，你这神秘兮兮是作甚？”

“小兄弟，这里面装的可是好东西。”

李超从坛子中倒出一个团黑乎乎的东西说道：“这是熊胆，听闻服用后有助于内力的提升。城里的摊贩不识货，我便没有卖给他。如今我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这熊胆就送给小兄弟你了。”

开坛时的那股酸爽的味道已经让张奕宸作呕，更别说吃了它了。但为了让李超心安，最后张奕宸还是收下了，如果真如他说的那般神奇，等1个月后送给柯鸿飞也是份人情。

李超打算让张奕宸在家里吃个便饭，去准备饭菜时才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存粮。李超二话不说拿起一把弓箭就要去狩猎，张奕宸好奇主动要求跟去。

李超箭术了得，很轻松地就猎到几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李超收拾猎物的时候，张奕宸要来李超的弓箭，拨弄了一番后，问道：“老哥，你给我讲讲这打猎的技巧呗。”

“首先要清楚你想猎杀动物的习性，常出没的地方。我们可以通过爪印、粪便、交叉地、饮水处等找到猎物的踪迹。野生动物的嗅觉和听觉相当灵敏，伏击它们时必须十分小心，这要求我们有一定的技巧和耐心。接近猎物以后不能拉弓乱射一通，而是要选择时机、准确射击猎物的要害，尽快放倒猎物。一个好的猎人技术是一方面，拥有一把好的弓箭也是必不可少的，好的弓箭绝对可以给予一个猎人很大的帮助，当初我就是借助金丝弓射杀大黑熊的。可惜为了给母亲看病，我把那把金丝弓给典当了。”

李超见张奕宸跃跃欲试，便把箭支递给他，让他试试。在李超耐心地指导下，张奕宸已经可以成功地将箭射出去了，虽然离射杀猎物还有很大的距离，可张奕宸已经很满足了。

李超家的这种情况，张奕宸也不忍过多的打扰，借宿了一晚后，便又去了洛阳城。想要在此地长久的呆下去，就必须要有个营生。

张奕宸走的时候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了李超，让他给母亲抓药。当了好人，却让自己做了难，两兜空空的张奕宸，已经半日没有吃到东西了，如同丧尸一般，漫无目的的在洛阳城中游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奕宸实在没有一点力气了。就随便找了一个小摊坐了下来。刚坐下不久，就有一位老妇端来一大碗肉。面量很足，碗里的牛肉片也很大。已经饿了很久的张奕宸，不顾形象，狼吞虎咽地把一大碗面，连面带汤吃得干干净净。张奕宸不知道，自己饿死鬼脱胎的吃相，让面摊的小姑娘已经笑了半天了。

吃完面，张奕宸才想起自己身上并没有钱。这让吃了霸王餐的张奕宸脸臊得通红。盯了张奕宸半天的卖面姑娘，见张奕宸吃完面迟迟没有离去，也猜到了张奕宸可能付不起面钱。也在一边替他着急，全然忘了张奕宸欠的是她家的面钱。

张奕宸一口喝完老妇给他续的第三碗汤，鼓足勇气找到还在为客人添汤的老妇，表明自己没有面钱。本以为，要被老妇大骂一顿。没想到老妇笑着说不碍事，以后再来的时候，带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