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 第十六章 初窥元武

四位老者闻听新上任城主下了逐客令，应声躬身退出。

此时那女婢又进来了，只是这次头戴银簪，一见雷震又跪倒在地：“族长大人，医尊大人们已将素姐遗体整理完毕。”

雷震心烦地说道：“我刚刚说过不准下跪，你又下跪，我也不是你们的族长，我真是无语了，走吧，带我去见素娅最后一面吧。”

说完也不管那女婢，自己出来门，刚一出门就愣了，眼前是一个大庭院，倒是挺像北京的四合院，只是比四合院气派得多，也大得大。四周都有走廊通向各个房间，庭院右侧还有一座假石山，假山上流淌着泉水，假山周围是一小片葱葱郁郁的竹林。

出门走过碎石铺整的小路就是一座小石桥，桥下是一条小溪，小溪的水慢慢流进了左侧的小池塘，小池塘上还建有一座石亭。清澈见底的池塘里还有几十尾鱼在懒散着游玩着，时快时慢的，时而探出嘴来打碎平静的水面。

雷震见了此景，心中的烦躁也消失了不少，心道：这云族长还挺会享受呀！然后朝身后女婢说道：“你带路吧！”

身后女婢只是应了一声就带着雷震穿过这四合院，来到外面，门口还有四名灰衣壮汉笔直站立着，见雷震出来，齐齐躬身喊道：“城主大人！”

雷震也不搭理他们，心中暗想这秦长老命令下得挺快的，跟着女婢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座不大的类似寺庙的装饰的庭院。庭院很简洁，青石铺的地面，中间一座石头雕琢出来的大香炉，炉里还飘散着烟雾。

两人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石床，石床上正躺着鲜花锦簇的素娅，她的脸还是有些微肿，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新衣衫，头发也整理得一丝不苟。

雷震看着素娅安详的脸，眼泪慢慢流淌下来。手慢慢紧握成拳，内心在吼着：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会把白苗族族长、长老一个个从这世界给抹杀了。

此时站立在一旁的一位绿衣老妇递上一个小火把，并躬身开口道：“城主大人，马上吉时就到，您是不是要亲自送素娅姑娘一程呢？”

雷震应了一声，茫然地接过小火把，却不知怎么点火，老妇人朝石床下指了指，雷震弯下腰朝下面看去，原来，这石床是空的，中间只是几条细条格支撑着尸身，而床下整齐的架着木柴，柴下面被某种动物的油脂浸泡着。

雷震默默地看着素娅，将小火把狠心的朝床下面一丢，火苗顿时炸开，瞬间就窜上了石床，将整张石床包裹着，雷震不忍心看下去，就默默地瞥过头。

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就升了十多度，绿衣老妇人意示雷震到外面等候着。

雷震的泪水也被火烤干了，就同那女婢一起走出房间。

雷震问女婢：“云族长遗体在哪呢？带我去看看！”

女婢应了一声又带着雷震来到旁边的另一庭院，雷震站在庭院门口就见几个妇人和几小孩披麻戴孝在院里小声地哭泣着。

雷震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不喜欢这种生死离别的场景，就退了出来，让女婢带着他到城里转转。

雷震边在城里转着边和女婢聊着天，此女名叫乔翠，还有一个妹妹叫乔青，之前两人都是族人，大夫人膝下无儿生，便收养了此两女作为贴身女婢，可神使大人出现后，云族长欲将此两女送给雷震，被师爷劝阻将素娅送给雷震，而此事也是昨晚大夫人所说。

雷震一听这种将人当物品的送来送去心中就烦闷，就扯开话题问城中的一些情况，而乔翠也将自己所了解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给雷震听。

高山族，只是元武大陆中还称不上城的一个宗族，此宗族建城也只有70余年，之前也是一个小部落，建城后才慢慢壮大，云万里也是继承了父业，现在城里共有20余万人口。

城中阶级划分很严，分为平民和精英两类。

每人从小便要接受宗族学业、武艺、技能等方面的训练，然后由老师推荐考核，考核过后再分配他们工作。

没有通过考核的人员，将被划分到平民等级，从事最低等的劳务。

男子从事建筑、搬运、防御工事、捕鱼、打猎、采矿等等。

女子从事织布、编网、种植、喂养、采集等等。

女子年满14岁后由医师鉴定，便被指定给“者”一级别精壮男子交配，如果怀孕产子后将由宗族抚养，未孕者只能下月再重新挑选，每次挑选不能为同一人。

平民女子年过16岁后仍没有怀孕者将被送往红楼，供军士们取乐。

一旦女子年满35岁后将指定婚配给那些从事最低等劳务有贡献的男人。

而通过考核的人员就能成为精英，而精英会因自身的天赋决定职业。

学业课题有很多种：改善工具、武器、种植技术、喂养灵兽等。

武艺课题也分：刀，剑，枪，弓箭，城墙上强弓、投石机等等。

技能课题更是杂乱：救治、医治、制造、工匠、石匠、铁匠等等。

军士又有等级分化有：者、师、尊、皇、圣、帝……而每个等级又分为下品、中品、上品等级。

而达到“师”级别，便可嫁娶同级别的异性，但所生孩子也得由宗族抚养。

当达到“尊”级别，便可再嫁娶一名异性，所生孩子可以由自己抚养。

当达到“皇”级别，可以自行离开宗族，到外面去收服或组建别的部落，有能力者可建城池。而大多部落都是由一些逃兵或逃出城里的人慢慢形成的。

再后面的乔翠也不是很清楚了，至于元母，相传就有好几百年了，她是所有人的精神领袖，每户人家都有元母的神龛，并每天都要为元母祈祷祝福。

雷震听到这，知道乔翠给不了自己更多的信息，心中感慨频多：这是一个怎样的社会呀？现在我即使是城主，估计想将这些弊端全部改掉也难，可能他们千百年都是如此的吧，想改革谈何容易，只能慢慢来吧。

转头朝乔翠问道：“那你多大了呢？”

乔翠低下头轻声说道：“奴婢16岁。”

雷震看着乔翠娇美的面容道：“那你有没有……？”话刚说出口，又不知怎么问下去了。

乔翠已明白城主大人想问什么了，满脸羞红：“奴婢和妹妹自小被大夫人收养，一直在大夫人身边，现在已被赠与给城主大人为婢。”

雷震哦了一声，忙换一个话题道：“那些恐龙是怎么回事？还能坐？”

乔翠此时满脸羞红未褪，又听闻雷震此问，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道：“公子问得可是那暴牙灵兽和五彩玉蛛还有翼龙？”

“哦，是吧！这种灵兽多吗？”

“暴牙兽还是挺多的，但养起来太费银两，五彩玉蛛不是很多，而且特别难喂养，还有修练出先天真气才能操纵，传说中还有变异的六彩或七彩玉蛛，而翼龙要去古森林里去捕捉，据说还有喷火的红翼龙，不过这都是传说，从来没见过。”

“会喷火的翼龙？”雷震说完沉思片刻又道：“哦，对了，这附近哪有花，可否多采摘一些花瓣来。”

“请大人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唤人去摘采过来。”

雷震算算时间也过去了不少，就与乔翠回到那个寺庙般的庭院，见庭院大门紧闭，那绿衣老妇人此时正在门口手捧着一个玉盒恭候着自己。

雷震内心一阵感慨，想着按素娅的遗嘱将骨灰撒向江河。乔翠提示此事要等长老们安排，因为漠河在森林深处，森林里凶险异常，怕城主大人有个闪失。

雷震向乔翠说道：“没事，你去帮我把憨牛兄弟叫来，由他陪我去就行了。”

乔翠不敢违令，只得去吩咐人找憨牛，又吩咐人去和大长老说。

不多时，秦长老急速赶过来，后面还跟着憨牛和七位黄衣人。

雷震和秦长老打了一声招呼，见此时的憨牛也衣着黄衣，就笑着喊道：“憨牛哥，你也升了一级呀！”

憨牛连忙下跪道：“属下不敢，城主大人莫再如此呼唤小人了。小人当时在虫堆里也感觉到了突破，这次回城经传功长老一测果然升成了武师。”

雷震上前连忙将憨牛拉起身来道：“憨牛哥，快快起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今天能否和我再走一趟呢？”

雷震见他手上，脸上，脖子上的伤口依然很新鲜，还未结痂，而自己身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心里有点暗爽，难道真是我的基因被那个光球改变了？那至少那三个哥们的基因也改变了吧。两天不见，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了？至少他们三人在一起肯定比自己过得好吧。

“属下誓死追随！”憨牛的声音又将雷震从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

此时秦长老也插上话来：“城主，您要去河边，就由此八人和乔丫头带您过去吧，路途有些遥远，我让他们备好了白马。”

雷震初时以为是说的角马，后来觉得角马应该没有白色，然有些惊讶问道：“这里有白马？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秦长老说道：“这里的白马相当稀有，而且这里的马匹和古书上记载的马匹略有不同，此马可日行二千里，远远不是其他灵兽所能媲美的，而五彩玉蛛和翼龙虽然速度极快，不怎么受地势限制，但耐力太差，只能奔跑二三百里就到了极限，只能适合突击，暴牙兽和角马耐力极强，但速度很是太慢，乘坐舒适度也极差，而且灵兽都需要主人调教一个月以上才行。”

雷震有点尴尬道：“可我不会骑马呀！”

秦长老呵呵一笑：“这个请城主放心，可以由乔丫头带你骑乘。”

雷震朝乔翠看去，只见乔翠又低下头，脸颊已露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