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 第十三章 生死两茫

白苗族大长老面带冷笑，双眼看着广场上的将士们，随后目光移到了素娅身上，朝素娅招了招手。素娅双掌一推，两腿连踢，将扭押着自己的灰衣人踢倒在地，然后朝着大长老大步流星走去，来到大长老身后。

刚站定，突然双手一翻，两把匕首从袖筒里滑出，朝着易长老和师爷的脖子反手狠命斩去，两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两颗脑袋就同时割飞下来，身子屹立不倒，血喷如柱，而素娅却是面惹冰霜，毫无表情。

白苗族大长老一直盯着云万里，也不敢靠太近，他明白云万里虽然身负致命之伤，但达到他那种境界，拼死一搏也是很有可能重创自己的。他要拖时间，拖到云万里支持不住的倒下。

这一变故又让雷震惊得半天合不拢嘴，素娅她……，原来素娅她也是卧底？难怪身手如此了得。

大长老身淡定着连身都没转，压低着声音问素娅：“书和神使大人呢？”

素娅心道：自己潜伏在此已有三年，此次所察秘密太大，自己已是无后路可退，自己已是牺牲品，不能再将公子搭进去了。只是淡然道：“主公，只要你放了我和神使大人，我会将书交还给你。”

白苗族大长老似乎并没有听见素娅所说，只是淡淡的笑道：“云族长，其实我也很讨厌叛徒，现在我已给你清理了叛徒。但我的叛徒还没清理呢？”接着转身一巴掌打在素娅脸上，素娅被打得扑倒在地，嘴里不停地流着血。

雷震顿感一股冲天的怒气在胸膛燃烧着，一股强大的热气在胸腔和腹腔上下串动着，让自己无比难受。只是仍然动弹不得，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刚刚还说过以后自己会保护素娅的，这才没几个小时了，素娅就被人打了。

大长老又向云万里道：“云族长，其实我并不想这么做的，我之前已是三番五次的和你说过合并之事，并许下给长老之位于你，可你却偏不听，要知道，以白苗族长老之位，也是你这样一个区区高山小族仰望的存在。你这也是咎由自取呀，和白苗族做对，灭了高山族和踩死一只蚂蚱差不了多少。”

云万里心里此时却如古井无波，面目平静，只是冷冷得看着他，并不说话，只积攒着最后一些真气，希望这白苗族大长老靠近，一击将他杀了。

大长老也是老奸巨猾之辈，岂会不知云万里心事，只是在安全范围漫着步，说着话来刺激云万里，让他一口真气接不到倒地身亡。

接着又道：“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也是有慈悲心肠之人，你让你的将士们都退下吧，不然我就全杀了，要知道我在外面可是有十万狼虎之师，如果你们再不退下，他们冲进来可会疯狂的。”

白苗族大长老左一句右一句见云万里仍不答话，也不撤兵，不由得又转过头朝素娅传音道：“贱人，凭你也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还不快把书和神使大人交出来，我答应你，等我用完了神使大人就让你和他永远在一起，你们想去哪就去哪。”

素娅也不擦去嘴角的血，只是淡淡的笑道：“主公，我知道你这么多秘密，你还会放过我们吗？我早已让他带书跑出城了。”

却见大长老慢慢走到素娅身边，蹲下身子来，两只手指狠狠地捏住素娅的脸颊，小声地慢慢道：“你也知道我是你主公？你也不想想，从小到大是谁把你养大的？是谁教你武功，让你练到了武尊中品境界？你现在竟然来要挟我？你还敢背叛我？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你以为他跑得了吗？大不了我把这里的人全杀了，把城全拆了。”

素娅冷冷笑着，血一直从嘴里喷出来，声音却是抑扬顿挫道：“你为什么养我？我十岁不到，你就一次次在我身上行那禽兽之事！你为什么教我武功？你把我送人，然后趁机为你除去异已！不过我告诉你，这次你休想找到他。”

大长老站起身来一脚踢在素娅的胸部，雷震都能听到胸骨咔嚓断裂的声音，素娅就像一块破布般刚飞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胸前已凹陷了一大片，一口鲜血又从嘴里喷出。

大长老狠狠对着素娅道：“告诉我，他又给了你什么？你还一直包容着他！你这个贱人，他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敢背叛我？你才认识他一天不到，就敢背叛我？你这个贱人！这城我早上就派人盯着了，根本没有人出得了城，还不快把给我人交出来。”

素娅慢慢地抬起头来，左颊已肿得看不出人形了，可是她却在笑，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在笑，她眼中毫无恐惧之色，只是淡淡地笑道：“他给了我尊严，给了我做人的尊严，给了我爱。我愿为他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而此时的雷震泪流满面，整个人在石床上拼命地颤抖着，胸腔的怒火就要冲出体外了，他仍是动不了，喊不出，他内心在疯狂地呐喊着：不，让我出去面对这一切，我不需要你用生命来保护我。让我出去……

大长老哈哈大笑起来，状如疯狂，用尖厉的声音喊道：“好！好！好！你是不肯交人出来了吧，现在我只能下狠手了。”

大长老慢慢地走向素娅，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运足内劲对着空中说道：“神使大人，我知道还在某个角落看着，是男人就出来吧，我白苗族只是想和你合作，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的，我发誓，我数3声，不然我就斩断她的一条腿。”

此时的雷震已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全身在挣扎着抖动着，早已忘记了那股强大的热气乱串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只觉心如刀割一般。

1……2……3……，一道无形却犀利的剑气刷地一下从素娅左大腿穿过，一股鲜血喷射而出，素娅只是闷哼了一声，但她仍然在笑着，仍然在无悔地笑着。

雷震内心已接近了疯狂，只有一个声音：住手，快住手……你这畜生！

大长老走过去手指凌空一点，将她血流止住，并将她被斩断的左腿踢掉，站在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用眼睛扫视一下哪有什么动静。

然后又喊道：“神使大人，现在是右腿了，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的话，就别让女人挡在你的前面，我开始数了，1……2……3……”

此时广场上所有的人都扭过头，不敢去看这残忍的场面了。

又是一道剑气从素娅右腿划去，又是凌空一点，指力点中她腿上的穴道，他不会让她就这样流血而死的。

此时的雷震在用头撞着城墙，手指和手臂也有动弹了，在捶打着石床，希望有人能听到而停止这种没有人性的杀戮。

大长老将素娅被斩断的右腿踢开，朝着素娅轻轻得摇了摇头，慢慢说道：“你太不值了，你看看你，马上又要失去左手了，其实也没什么，早在二十年前你就该死了的，是我延长了你二十年的命，1……2……3……。”

刷，一道剑气朝左臂横划而过，素娅又是浑身颤抖了一下，接着大长老凌空一指点中了素娅左臂膀穴道。

就在此时，雷震双眼流出的不再是泪了，而流出了鲜血，鼻孔也在流着血，口中也流敞着血，耳孔也有，内心在发誓：混蛋，畜牲，你不是说自己有好生之德，慈悲心肠吗？我一定会将你一刀刀剐了，让你慢慢死去。

大长老又慢慢地说道：“贱人，你看你爱的男人，你都这样了，你男人还缩着不敢出来，你认为你值不值？要不你说出来吧，我饶你一命，让你就这样活下去。”

素娅惨白的脸上还是在笑着，笑得很开心，她觉得为他死是值得的，至少他会永远记住自己，自己也永远会在他心里，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点她可以肯定，但她不敢肯定他以后会不会记住自己，但她是第一个敢为他死的女人，这点他肯定会永远记住的，只要他会记住自己就足够了，这或许就是爱吧。

大长老哼了一声：“好吧，我成全你吧。”

“神使大人，我已没有耐心了，我再数3声，这次我是直接划断她的脖子。”

1……2……

突然城门上方城墙“轰”的一声巨响，一个人从这近二十米高的城墙上面跌落下来，接着一声“啪”的声音，地面上已有一个人摔成了一个大字。

大长老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得向后飘去了十来米，谁知跌倒的这个人一骨碌没爬起来，就迅速地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那个只剩一个身子一只手，胸口还塌陷下去的素娅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