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死神 第八十三章 提审蛊僧（2）

会议结束，群臣告退。湛幽大帝将段岳留下私谈少许，而后应朱三丑要求，带着铁马同探秘园。段岳等主要官员跟随至园门口止步。守门军士以往只对鲛王爷一个人负责，另外一个自由通行者就是西域蛊僧。现在皇帝老子亲临现场，禁令自然失效，所有兵士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了，打开厚重铁门后，脑袋往地上一插，齐刷刷伏跪一排。

园内景像跟小闷从战车里发来的汇报一致，别处损伤不大，枯井已经变成了一个石崩土翻的废坑，碎石乱板的杂砾堆上腥臭异常，大小段块的蛇身碎肉铺展狼藉，其惨状令湛幽大帝非常惊讶，结巴着问道：“敢问仙尊，这……这可是毒蟒尸身？”

朱三丑微微一笑，说道：“此毒物两个时辰前被法器爆碎，陛下可见真切？”

“真切！真切！庞然毒物竟破万段，仙尊法力无边矣！”

朱三丑一摆手：“走吧，陛下，咱们见见邪道蛊僧。”

说完，他向跟随在后的铁马说道：“铁将军，把那位老友带至帅台之上。”

“谨遵神命！”铁马转身而去。

湛幽大帝与朱三丑向帅台行进时发问：“敢问仙尊，寡人早知这铁马与九段铁戈均为老匹夫义子，不知……”

朱三丑呵呵一笑，为湛幽大帝解了心疑：“陛下不知，左将师叔先前曾救铁马死而还阳，又教其明辨事非，其深谙鲛王爷所为有背人伦，故此决心追随师叔以报厚恩。三俊今日辰时令其捉住蛊僧，以便了解更多真相。”

“哦，原来如此。”湛幽大帝似有开悟，随后问道：“只捉蛊僧一人？”

朱三丑眉头轻皱，说道：“那道士已潜回楚丘郡，他日除蕊告时一并除掉。”

“好哇！贼子当诛！走，寡人倒要看看此班贼子怎样祸国！”湛幽大帝又将那股因背叛惹来的火气勾起，急匆匆向帅台走去。

虽然皇帝亲自召开的省级军政大会已经结束，但最高行政长宫来到地方，哪个文官武将敢擅自离开，就算不敢跟随到秘园门口的低阶官员，也都挤挤擦擦地聚集在议事厅的庭院里，惟恐不能恭送连一顿午饭都不屑留下来吃的皇帝而留下话柄，将来被拿出来上纲上线地说事儿就麻烦了。一见天神和皇帝来到帅台，上千人的官员队五急忙下跪，静静等待训话。但湛幽大帝此时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于他来讲，此次能有天神陪同自己乘坐神器飞赴岭南，脸面上真可谓锦上添花般大放异彩，甚至周身都被彩虹般的光环围绕，名符其实地成就了真龙天子不可亵读的美誉。但相比之下还有一点比面子更加重要、更加实惠，那就是借此机会大秀了一翻无比强健的肌肉——看看，天神是我哥们儿，谁要是不老实，老子让你瞬间灰飞烟灭，甚至让你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湛幽大帝哪有心情和必要在下下级小弟面前装叉，他对段岳等岭南政要的挽留不屑一顾，最急于见到的，还是那个参与政变的南域蛊僧。他领先一步登上帅台，大步流星向战车前走去，那里在铁马的宽刃大刀下跪着一个戴着黑布头套、嘴里塞着脏抹布的家伙，战战惊惊抖个不停。

他来到近前沉声喝问：“此贼可是蛊僧？”

铁马跪伏回话：“启禀圣上，此贼正是南域蛊僧。”

“露出面来，寡人要瞧瞧谋逆贼子何等模样？”

铁马道了声遵旨，起身一把扯下头套，露出蛊僧那张猥琐至极的脸。湛幽大帝既痛恨又厌恶，盯着蛊僧挤眉弄眼的苦相向前跨了一步，如果不是顾及九五至尊的形像，他真恨不得飞起一脚将这张丑脸踹扁。转而发狠道：“遮住这张兽脸，寡人必叫其永不见天日！”

“遵命！”铁马瞪着三角眼将布套狠狠扣上。

这时，站在湛幽大帝旁边的朱三丑发话了：“铁马，将其击晕，掳上座驾！”

“是！”铁马一掌将遗僧拍昏，把大刀向帅台石板地面一杵，像一道镇妖符似的坚起自己的标志，而后拎死鸡一样拎着这堆软塌塌的臭肉向车门走去。

小光打开车门，将铁马带到后排位坐好，又将蛊僧往座位下一扔，伸出右手对铁马说：“欢迎你哥们儿。”

铁马本就迎接不暇，被小光的生疏语言和动作一惊，更是愣得彻底，瞠目结舌不知所措。这时，一直蹲在操作台上看热闹的小闷奶声奶气地嚷道：“铁马别见怪，铁杆子要跟你握手示好呢！”

这下铁马更蒙圈了，刚才上车时他慌乱的目光曾掠见小闷，以为是神尊养的狗崽而已，现在突然听见这个小家伙开口说人话，吓得他更加张大了嘴巴，连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突突直跳，幸亏引着湛幽大帝上车的朱三丑看到了这一幕，适时作了介绍，铁马才稍作缓解，急忙给小光仙尊和小闷上神行跪拜大礼。

归途之中的湛幽大帝已经成了熟客，惊愕的戏份全部集中在铁马一人身上。他一动不敢动，双手轻触真皮座椅的表面，连实实在在地按一按都没敢，生怕全是稀奇古怪物件的神物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反应。也许车上的人都比他有本事，再加上前排还坐着皇帝老子，感受着神物的升空和疾驰，他大气都不敢出，胀红着粗糙的黑脸左眼右一眼地偷望着窗外和周遭。

这副模样又成了小闷的笑料，它欠欠儿地蹦到铁马腿上，趁着朱三丑和湛幽大帝的浅谈以及车载音乐的覆盖，它捂着小嘴招手让铁马附耳过来，小声说：“铁马你别害怕，要镇定，神奇的东西多着呢，今后你都有机会见识。只要你忠心耿耿，好处少不了你的！咯咯……”

这个小骗子说完自己还笑够呛，但铁马却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不当真，他急忙诚惶诚恐地拱手道谢：“承蒙上神赏识，铁马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