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内侍掀开帘子,李佶弯腰从马车里钻出来。
刚一下车,他便开始打量四周环境。
眼前的院落不算太大,幽静深邃,远不及王府气派,它依山傍水而建,背后巍峨山峰耸立,宅邸旁有山泉溪涧流淌而下。
不得不说,景色还颇为玲珑雅致。
这阉人还挺会挑地方。
李佶负手迈向紧闭的府门,老宦官吆喝着众人搬运马车上的器具,之后跟着他介绍道:
“此宅为前任节度使高骈所建,后来他被陛下调任,故而空置下来。”
“哦?怪了,高节使何不下榻在都督府啊?”
李佶跨进府门的同时,随口问道。
老宦官摇头晃脑:“高节使喜净,哎呀,这不重要,总之以后你就住这儿。”
“要说陛下可是待你不薄啊,此地风景怡人,许多军功赫赫的神策将领打破脑袋都抢不到!”
待我不薄?
估计是那阉人看此地僻静,人迹罕至,好方便动手吧。
李佶心知肚明,口中大刺刺道:“嗯,田令孜这人行,能处!”
老宦官习惯他放肆了,抿嘴不语,两人就这么行走于蜿蜒曲折的亭台楼榭中,最终在大堂落足。
内侍们安置完家具,前来汇报。
老宦官点点头:“既然诸事已毕,本官就先行告辞了。”
“行啊,去吧!”
李佶忙着吩咐婢女家仆整理厢房寝室,顺口回道。
老宦官带着一众内侍离去,李佶令仆人下去后,进入书房。
在确定没人后,他脑海里默念领取奖励。
与此同时,两道刺目光华转瞬即逝,他的双手多了两个陌生物品。
左手,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色泽与人的皮肤相近。
右手,则是一枚勾勒着小篆铭文的虎型羊脂玉佩。
李佶眼神灼热地盯着掌心里的兵符,他知道,这是自己在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中崛起的资本。
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力量!
不过李佶没打算立刻使用,这种杀器,须等到关键时候一锤定音!
于是,他又看向人皮面具,仔细端详,面具上的五官栩栩如生。
该怎么用?
李佶戴到脸上,感觉凉飕飕的,直到没有感觉后,他取了下来,发现五官赫然变成自己的模样!
懂了,只要在任何人脸上戴上一会儿,即可伪装成他的样子。
李佶把玩了一会儿,将它们收入囊内。
此刻,他坐在书房里,望着窗棂外溪涧流水潺潺,心中暗忖。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亲王身份固然尊贵,可自从唐玄宗改革后,宗室力量颓微,如同羔羊般被圈养在王宅。
别说军权,就连政务都无法插手。
况且,宦官乱政,连皇帝都不知能否看见明天的太阳,更倘论一个毫无实权,徒有虚名的王爵了。
李佶失了蜀王位不假,可他依旧是帝胄!
从此以后,他终于能避开田令孜和陈敬瑄的耳目,暗中积蓄力量,大展拳脚!
接下来,必须找个机会悄悄离去,寻贤访友,拉拢结识陈敬瑄的反对派,凭他长袖善舞的能力,定能在那些士族门阀中混出名望。
等李克用南下击败黄巢,皇帝会移驾长安,随行护驾的神策军及其他亲王都会回京。
到时候,西川只剩陈敬瑄。
而他是个非常复杂的人,有宽厚的一面,也有残忍的一面。
宽厚源自前半生的卖饼生涯,残忍是由于上位后的大权在握,横征暴敛!
总的来说,陈敬瑄对西川贡献不大。
何况,他节度使的位置,还是其弟田令孜以击球赌三川之计谋来的。
有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
所以,李佶想要崛起,第一个拦路虎便是陈敬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待时机成熟,振臂一呼,推翻陈敬瑄在西川的统治,介时木已成舟,想必田公公也无可奈何。
还有,田令孜回京后,将与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爆发矛盾,那会产生一个好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大机遇!
李佶思绪万千,无数想法在脑海掠过,一时间,他欣赏着窗外景色,有些痴了。
......
唐皇行宫,枢密院。
田令孜一边享受着宫女的捶腿侍候,一边听身旁的老宦官汇报。
“你是说,李佶得知自己失了王位,非但不悲,反而大喜?”
老宦官回道:“是,老仆斗胆猜测,这李佶是不是因为丢了王位,心神恍惚,从而失心疯了?”
“装疯卖傻?呵呵,以为这样,孤就会放过他吗?”
田令孜冷笑连连。
“枢密,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田令孜眯上眼睛,似乎在假寐,过了片刻后他道:“现在动手未免操之过急,过阵子吧。”
“老仆明白。”
老宦官退下了,田枢密仰躺在床上,自语道:“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李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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