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佶走出相府,心情舒畅。
都说风险伴随着机遇,此话不假。
自己来郑畋这儿一趟,郑阳的身份总算得到官方背书,就好比假李鬼成了真李逵。
至于之前和郑畋的交流,李佶真话中带着假话。
所谓真中带假,真假难辨,想必对方深信不疑。
接下来,须先去解救孟昭图。
按照史书记载,他被淹死在蟆颐津。
自己只要前往此地即可。
李佶暗自盘算着走在闹市中,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自己没马!
之前出远门都是坐驴车,慢悠悠晃过去。
现在不同,孟昭图性命攸关。
自己再坐车前往,只怕去了也只能给对方收尸。
算了,还是先回相府,找郑畋借匹马再说。
刚打定主意,身后陡然传来一道惊讶且悦耳的声音:“郑郎?”
李佶循声转头,差点没蹦起来。
说话者身着白袍,头戴玉冠,肤如凝脂,螓首蛾眉,美目盼兮。
此人正是崔曜崔十娘。
她兴奋不已,“我看背影有些相像,没想到真的是你!”
李佶嘴角抽搐,怎么遇到她了?
但撞上了,总不能视而不见,李佶咳嗽一声,问:“十娘怎么也在成都?”
崔曜捂嘴娇笑:“太巧了,我正欲前往相府打听你的下落。”
李佶闻言哭笑不得,还真是巧合。
但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他敷衍道:“我有急事,咱们改日再会!”
崔曜上去拦住他:“我知道之前的事情让你不悦,故才不辞而别。”
“如今刚一见面,你就要走,我崔夭夭就这么惹人生厌吗?”
说到这儿,十娘神情悲切,仿佛随时都会哭出声。
李佶不耐烦道:“我真有要事,需出城一趟,你不要纠缠了。”
崔曜眨巴着桃花眼,“真不是讨厌我?”
“不是,我还要去借马,你先回去吧。”
李佶绕过她,向相府走去。
不料素手又伸过来,“你要借马?早说呀,妾有一匹良驹,可日行八百里而不竭。”
李佶本来眉头紧锁,听到这话,精神一振:“真的?你肯借?”
崔十娘笑道:“如果是其他人,自然不肯,但谁让你是人家的相好呢,跟我来吧。”
李佶翻白眼,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自己什么时候成她相好的了?
他随着十娘前往客栈,一路上崔曜嘘寒问暖,可李佶心不在焉,随口应付。
十娘不以为意,仍然笑吟吟说着话。
客栈马厩,一名仆从将枣红色大马牵过来,崔曜接过缰绳,递过去道:“诺,给你。”
李佶端详片刻,见此马头颈高昂,四肢修长强健,毛发油亮,肌肉饱满,不由得赞道:“果然神骏非凡,多谢了!”
他说完一跃而上,不料刚坐稳,马驹倏地暴起,不断蹬腿,似乎想将李佶掀下去。
李佶牢牢夹住马腹,试图安抚,却没有任何效果。
他惊疑道:“这怎么回事?”
崔十娘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此马性情刚烈,除妾以外,无人能驾驭。”
李佶叹息,只得下马道:“算了,我还是去买吧。”
崔曜摇头,她踩着马蹬上去,然后道:“你也上来。”
“什么意思?”李佶诧异。
十娘笑道:“咱们一起去,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
崔曜白了他一眼:“我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
得,被小姑娘鄙视了。
既然人家不在乎,自己还退缩什么?
李佶不再多想,按住马背跳了上去,坐在十娘身后。
两人亲密接触,李佶甚至能闻到女子身上传来的幽兰馨香。
崔曜几乎躺在对方怀中,脸颊飘起两朵红云。
她是第一次与男子如此接触,也就李佶是意中人,才容许他这般行为。
换作他人,早被十娘踹下去了。
“郑郎,你要去哪里?”
“眉州方向。”
崔曜抽鞭,“好,抱紧我,咱们出发了!”
马驹应鞭而动,飙窜出去,速度快如闪电。
李佶大惊,赶紧抱住崔十娘柳腰。
两人奔出客栈,正待前往城门。
却在客栈门前被一人拦了下来。
“十郎去哪儿?”来人老态龙钟,正是之前那个被掌嘴的忠仆。
十娘勒住缰绳:“我有事出城,汝等在城中先歇息。”
忠仆不吱声,可看到后面的李佶,面色骇然:“十郎,你怎么和他共乘?搂搂抱抱的,这成何体统?”
崔曜美目一瞪:“我如何行事,要你这家奴指手画脚?还不闪开?”
忠仆跪地摇头:“老朽受崔太公厚恩,今十郎举止有违家法,怎敢不直言相告?”
十娘大怒:“你竟敢拿太公压我?放肆!”
后面的李佶俯视忠仆。
这老头固然有眼无珠,但对东家倒是忠心耿耿。
他出声道:“一切事出有因,十娘,咱们先走吧。”
崔曜幽幽道:“若不是郑郎开口,定饶不得你!”
说罢,她调转马头,换了个方向离去。
忠仆叹气,不知道郑阳施了什么妖法,把自家女主人迷得神魂颠倒。
看来,还须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崔太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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