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从失意亲王到欧亚霸主 第十七章 李克用大破尚让

“真巧了，我不熟悉晚唐历史，系统还特地发了本史书，帮了大忙。”

李佶手指轻轻拂过烫金的几个大字，有些感慨。

这正是前不久领取的系统奖励，一本涵盖晚唐至北宋的史书。

五代历史纷乱不堪，各种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李佶只记得某些大事件，很多细节无从知晓。

但现在好了，有了这本书，他几乎可以做到未卜先知。

......

公元883年，即中和三年，二月。

尽管是春节期间，但关中地区没有一丝新年气象，气氛反而无比肃杀。

讨贼联军营寨。

此时此刻，大多数忠于唐廷的节度使共聚一堂，因为他们收到了尚让出征的消息。

营寨里号角震天，旌旗蔽日。

中军大帐内。

朝廷栋梁，诸道行营都统王铎高坐首位。

自从首任“剿贼总司令”郑畋被排挤走后，由他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一职，领导联军勤王。

他的地位，类似于汉末众诸侯讨董卓时的袁绍。

而下方坐着的，则是各路手握重兵的藩镇。

其中包括副都统崔安潜、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忠武军节度使周岌……

还有义武军节度使王处存、河中行营招讨副使朱温、武宁军节度使时傅、定难军节度使拓跋思恭……

以及刚汇合不久的东北面行营都统李克用。

“王都统。”王重荣率先开口：“探马来报，黄巢令尚让领十五万大军东进，应该会在渭南一带驻扎。”

“嗯，这次黄贼几乎倾巢而出啊。”王铎点头，又扫了众人一眼，道：“依诸位看，我联军该如何对敌？”

王处存满脸狐疑：“十五万？这其中是否有诈？须知朝廷各部相加，也没这么多。”

王重荣摇头：“无诈！全忠，你曾屈身事贼，给大伙说说吧。”

他身后的朱温走上前，拱手道：“诸公，黄巢自起兵以来，陆续招募搜捕各路降军和壮丁。

“在我任命同州防御使前，便已有大军三十万！”

“战力如何？”提问的是武宁军节度使时溥，他的地盘主要在徐州等地，算是千里迢迢西进剿贼。

朱温回答：“其部大多由农民流寇组成，论兵勇战力，远不及朝廷王师。”

这时，坐在右边的李克用哈哈大笑。

王铎道：“老弟何故发笑？”

李克用眼带笑意：“据在下所知，诸位鏖战潼关数月有余，却久攻不下，敌军像是泥腿子组成的部队吗？”

话音刚落，陇右节度使李昌言阴阳怪气道：“此话何意啊？暗指我中原军镇不如你沙陀骑兵？”

李克用微笑：“非也，只怕诸公剿贼，并不是为了扶唐，而是心中另有所图。”

他这话一说，包括王重荣在内的各个节度使，都大皱眉头。

李昌言一拍案桌，爆喝：“李克用！你太狂妄了！不要以为我联军少了你，就拿不下黄贼！”

李克用是个直肠子，他闻言冷淡回应：“既如此，恕李某告退！”

见二人争执，上座的王铎开始和稀泥：“两位，大敌当前，咱们该同舟共济才是。”

他接着打圆场：“昌言息怒，翼圣老弟，坐吧，少了你，我大军如何制敌？”

李克用有了台阶下，不屑一笑，再次落座。

后面的朱全忠快嫉妒死了，他也想出风头，受重视。

而不是像现在，自己寄人篱下，只能如侍卫般立在王重荣座椅之后，连条板凳都没得坐。

王铎道：“现在我们商讨的是御敌之策，诸位若有良策，便各抒己见吧。”

李昌言蜷着身子阴笑：“鄙人有一策，久闻飞虎子骁勇，不如独眼龙领麾下鸦军迎战尚让。”

李克用冷笑：“我去迎敌了，你做什么？”

眼见又要起冲突，王铎赶紧道：“好了，这样吧，翼圣老弟的沙陀骑兵名扬天下！”

“此役嘛，就请足下打头阵，我等做后援，若有失，可以及时接应。”

“翼圣放心，只要成功收复京师，我等便上表天子，你飞虎子居首功！”

李克用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为什么千里南下剿贼，还不是想得到天子封赏，正式入驻中原。

于是，他起身抱拳：“多谢都统，我这就去整顿兵马，此战必胜！”

李克用走出帐后，李昌言冷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也敢大言不惭！”

其余人没有说话，谁都清楚李昌言是兵变上位的。

他挤兑走郑畋后，自己翻身做主人，行径变得愈加跋扈。

...

十几天后，尚让大军抵达渭南，在梁田陂屯驻。

翌日下午，战争猝然打响！

由于地势平坦，鸦儿军势如破竹，一路横推。

沙陀军不愧为骑兵中的精锐，令各路节度使大开眼界，看得心惊肉跳。

一万多铁骑，如同一柄利刃般插入尚让阵地，横冲直撞，导致十五万步兵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尤其是李存孝，他一手禹王槊，一手毕燕挝，杀红了眼，领着五百飞虎军一路冲锋，直奔尚让中军大帐。

沿途士兵像被割麦子般一茬一茬的毙命，齐军横尸三十里，土壤都染成了殷红色。

眼见胜负已定，各路藩镇迅速出击，痛打落水狗。

尚让在亲卫的殊死抵抗下逃得一命，之后传讯收拢残部。

手下副将黄邺等人则逃至华州，赶走刺史王遇，据城坚守。

黄巢大败的消息传到西川，公卿大臣们雀跃不已，唯独田令孜焦灼不宁。

照这么下去，收复京城指日可待，眼见这天大的功劳要落到王铎头上，田枢密又怎能安生？

于是，他匆忙起草诏书，以天子名义罢免王铎的诸道行营都统一职，另任为义成节度使。

接着，田令孜自命为十二卫观军容使，统领南衙十二卫兼天下诸道兵马。

他又令右神策中尉西门思恭为诸道进军使，二人公然下手摘桃子。

王铎得讯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