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见想见见 第十章 分院

我们班的阿俊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是在别的考场考试。他不是仅仅分到别的班而已，竟然是分别的院了。

那个分院可远了。至少十万八千里。

“阿俊，阿俊啊！弟子们，都要严以之为鉴。要努力学习。不能像阿俊去了遥远的远方。”掌教在分班动员大会上发表他的宣讲。说到动情处，竟能挤出几滴眼泪。

阿俊，怪想念的，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有了想念。但是，一想到他常常在自习课上玩玩大闹天宫的法术。马上收起想念的心情。

后来，我听他们考场的人说，阿俊是唯一不用动物操纵术的。

“天啊！通关测试虽不像大闹天宫一样闹心烦躁，也是比较关键的。”

没人较真你的动物操纵术。没人会来考场考察或者查查试卷。试卷上都查不到动物操纵术的痕迹。考察什么呢？会说这是借助蚂蚁做的，那是通过蜘蛛做的？没有。知否，知否，这些蜘蛛蚂蚁窝在墙角听了多少年的课。

阿俊被分到了圣才分院。圣才分院到底好不好。当时不清楚，好些日子后，在书院附近的茶店听人讲来道去。才真正认识到这个分院。

昆仑大书院已经够偏了，已经很远离县城了。而圣才分院在地理位置更远离县城了。

圣才分院怎么样。听阿琴讲，她认识一位以前是在圣才教书的，现在转到昆仑教书的先生的描述，“圣才应该不错。”

“那么偏。会不会憋坏阿俊。阿俊在那里会不会每天都昏迷昏迷。”阿香担忧。

“傻不吧唧的。我们这里有瘟伞。是为了分班。把一些学生介绍到圣才去的。”阿琴回答。

“先生如何？有先生愿意到圣才执教吗？”阿香又进一步地担忧。

“都是腾云驾雾的先生去那边。”阿琴停了一下，觉得发现到了什么大信息，“阿香，你如此念叨阿俊，是不是看上他了。”

“别胡说了。阿俊会大闹天宫。我偶尔玩玩十万天兵，跟他对抗对抗。”阿香叹了口气，“如今，谁来玩。”

“别吵不吧唧的。你们玩得多吵人！你们不学，还有人来学。阿俊离开也好。”

“阿俊在圣才还能玩吗？”阿香还是挂念一起玩游戏的情节。

“不能玩了。听家母讲，有人问圣才的弟子，‘圣才的弟子学习认不认真？’通通回答是‘肯定认真。’要是问‘先生负不负责？’回答同样是肯定的。‘极其负责。’要是问到‘有没有打架？’立即回答‘绝对没有的事。’”

好多年以后，才清楚圣才分院是著名的打架书院。今天不是这个班打架，明天就是那个班打架。不是日后巧遇阿俊，听他娓娓道来，我还不敢乱说。不过，阿俊说，他们那里不是打架，而是比武。有时还大比武。有时候，师生之间也切磋切磋。有时，先生赢。有时，弟子大胆还手，弟子赢。

我们的算术先生回去生孩子了。掌教从圣才借调一位过来。当时懵懂无知，以为圣才来的这一位是路程遥远，飞累了。因为不知道圣才有师生切磋比武的习俗，所以我们永远不明白那位圣才算术先生的言语。

“你们给我小心点！刚刚从圣才飞来。”

小心什么！

“老老实实地算！别漏了步骤。漏了一步，赏一板子。”

当时好懵懂的。好暴力啊！阿俊那边怎么得罪了你。特别，凡是上一节课在圣才上过课的，到下一节课直直飞到昆仑的先生都好暴力的。做错题，脾气好大的。题目一旦做错，立即赏板子。

好多年后的一天。

在多水河的桃叶渡，那是春天的桃叶渡。

忽然，对面一人一直盯着我看。

“你是阿梦吧！”

“你谁谁谁？”我正感怀春天的桃花刚刚绽放，正在等着远方的情郎过来。冷不丁吃惊地回应。

“你不认识我？我是阿俊！”

“阿俊！”他乡遇故知，挺高兴的。“你怎么胖得跟球一样。你不说你是阿俊，我还真认不出。”

“还是你会保养。永远是那青春小模样。”

“得了，去了圣才后，不跟我们联系了。在那里可好。”

“不好！”阿俊一下提高了音调。“去了圣才还能好吗？”

“不是学习认真，先生负责，不打架的书院吗？怎么又不好了？”

“不打架？去了那里岂有不打架的。哦，确切地说，是比武。绝对没有打架的。”

“你裤子怎么烂了也补一补。膝盖眼破了那么大的一个洞。”我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迅速转移话题。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土鳖。这是最流行的乞丐裤。你就不想听听怎么比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