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怀文帝薨,帝都文城重雪,皇四子轩辕离承天朝皇族血脉继位。
承元殿,折子散落一地,百名文臣武将跪默,只有袅袅玉炉烟肆意滚在空中。
“朕十年离国,朝中诸事尚不知悉,诸卿是该添份诚意以表忠君爱国。不想奏折中尽是些媚君罔上的言辞,不见国政重事,嗯?’’
“先帝灵位未入皇陵,举国尚恸,臣等知陛下哀痛心切,不敢使陛下过分操劳。”
“闻丞相果然体谅,不若为先帝守灵?”帝王浅笑,眉目里尽是稚气,眼哞却深如寒潭,不见波澜。
“陛下三思。”满殿的求告声,盖过了那灵堂里的哀鸣。
圣灵殿,哀鸣声切。帝王一袭月华白衣,缓步走至棺旁,微笑着道出残忍的旨命“先帝喜静,便葬在龙潭。喜物华,后妃便活葬予他,宫中遗婢内侍亦如此。”跪者的臣子眼观鼻,鼻观心,不会去深究帝王的微笑,徒造杀孽且让先帝死无葬身之地的做法。毕竟,天下是帝王的天下,帝位上是谁,便服从谁。
丞相府,“回夫人,宫中传来消息,新帝下旨,所有后妃一律随葬。”“退下吧。”
“我们这位新帝,先帝尸骨未寒,他倒丝毫不顾丞相的脸面,将身为皇后的丞相亲妹随葬。’’
“娘,我在梅园折了些梅花,特来呈给你。”似风铃过耳的少女笑声自院里传来。忽地,厚重的门帘下,钻出一张红润的脸蛋,少女着天青色长裙,白袄披肩,手中握着大的几折红梅,零星的雪花落在上面。端端正正行了礼,便倚在母亲怀里,献宝似地给母亲看新梅。
“你不去学‘羽衣舞’,倒折什么梅?”“她们凌寒自若,隐有暗香,女儿欢喜得紧,特来赠予母亲共赏”
“你少滑头,不去练舞学习,来我这里偷懒,借赏花的由头乱跑什么,正值国丧,还笑得这样没心没肺,当心惊了老夫人,倒叫你爹烦恼。”少女吐了吐舌头,暗道,父亲正忙着朝中事务,才不会有心罚我。
“夫人,兰姨娘带着二小姐,三少爷来问安。”瞧着自己女儿端正了仪态,方颌首示意。
“妾身问夫人安”上首的人细细喝了口茶,缓缓放下茶盏,杯身相触的清脆声,在敛声屏气的屋内格外响亮。“大雪鹅毛似的,难为你还想着我,记着规矩。别跪坏了,坐着吧。”
“清安,清逸念着夫人,妾身亦谨记老夫人教诲,不敢乱了规矩。”妇人眉目温顺,语调谦和。
“娘,女儿饿了,温姑姑说,府上聘请了新厨子呢。”闻清欢眼见母亲眉目渐冷,浅浅出声。
闻夫人瞧着瓶中红梅,出声道“温嬷嬷,传膳。既这样天气,你们便在此处同进晚饭”闻言,兰若倒是抬了抬头。
厨房里,新聘的大厨正听着嘱咐,传话的婢子一到,便忙活了起来。也不忘问那婢子,有甚忌讳。
“丞相大人喜辣,兰姨娘与丞相同好,夫人厌酸,大小姐嗜甜,犹爱雪梨银耳莲子羹,你要记好了。老夫人自有小厨房里的人,从不在这边传膳。”
“府上不还有两位主子?”
“是了,二小姐,三少爷的饮食忌讳,你日后再了解也不迟。”
御书房,少年一袭滚着金边龙纹的黑袍,端坐在诺大大的御案上,埋首批注着本本奏折。
“陛下,子时已过。”小太监扶黔颤巍巍出声。
刷刷笔声停下,少年抬了抬头,起身缓缓向外,扶黔连忙跟上并着人去取了白狐大氅。
一路向南,披着雪月,他孤身走着,在空荡荡的宫路上,留下一串脚印,不过片刻,便又重新被雪花掩盖,了无痕迹。身后明明有金灯亮盏,侍从成百,却和他遥遥隔着距离。
扶黔不过是个新晋的小太监,对这位血洗后宫的新帝,除了惧怕,再无其它。可是此刻,帝王沉默地走在茫茫大雪里,身后空荡荡的,无端生出些寥落。扶黔觉得,要好好效忠陛下才行。毕竟,他真的不想被刀剐。很久以后,扶黔才明白,那种衷心不是怕死,亦非同情,而是骨子里的归顺。
“明明只是十有五的年岁,却稳重沉默,手段狠毒。”御史中丞沈默之淡淡道。
灵堂里另一道声音响起“沈大人不过弱冠,便位高权重,今日也吹捧于人,当真罕见。”
“先帝尚武,却因癔病骤亡,当中荒唐,季子奕,你便不疑?”
“臣下只一小小御史丞,大人何至于,与我谈此忤逆之事?”
“对啊,日光还是天下的日光,九洲一色再不是亡人的光。这天,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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