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姑娘的前半生 第一章 注定不幸的出生

女人硕大的汗粒，扭曲的眉毛，痛苦不堪的低吟声，上下的唇瓣在微弱的抖动着，用若有若无的气息低吟着：“救救我…我的孩子…”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那破旧不堪的墙壁，以及阵阵冷风吹进来纸糊的窗户，女人用了最后一点力气，若有若无间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再接着便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拿着锄头的大汉踏进了这个破败不堪的房屋，他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环顾了四周，跳过破败的墙和极为简单的家里用具，直勾勾的看向单薄的床铺，看到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女人，和还在那啼哭的婴儿，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大汉顺手拿了一个破旧的棉被，裹住了婴儿光溜溜冻得发红发紫的身体。然后便把婴儿放在了床边，接着不停的晃动女人的身体。

“雪儿，醒醒，快醒醒”男人用着低沉的声音再喊着一动不动的女人，呼喊了好几遍，并没有得到女人任何的回应，他着急了，忙的用热水清理了一下女人的身体，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便跑了出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大汉便带着一个老婆婆走了进来，嘴里喃喃的说：“阿婆，麻烦您了，雪儿生娃我没在家，回来娃已经生出来了，可是雪儿怎么都叫不醒，可是我一个粗老爷们啥也不懂，俺这大山里，离医院太远了，这次真的麻烦阿婆了。”男人说过叹了口气。整个五官痛苦的拧在了一起。

老婆婆缓慢地走到床边，用有一点颤颤巍巍的手，抚摸着女人的额头，半眯着眼，摇摇头说：“发烧了，加上流血过多，生了娃要了半条命，可怜的姑娘啊！再在这耽误会，可能要见阎王了”男人一怔。

“田玉你别在这发呆的站着了，给阿婆打些热水来，放心吧！命留的住”老婆婆瞅了一眼在旁边表情痛苦的大汉。

男人听到这些瞬间惊喜了一些，忙的将阿婆吩咐的热水打了过来，声音有一些颤抖，但是很激动的说“阿婆，雪儿的命就靠恁了，您有什么尽管说。”

“咳…咳”老婆婆咳了几声，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开始了她一系列的操作，缓慢而有顺序，男人一刻不离地注视着，老婆婆用有一些颤颤巍巍的手，剪下了脐带，清理了床上的一些污垢，接着打开了她随手拎来的一个陈旧的医药箱。

嘴里喃喃道：“以前呀，我的老父亲是个山野医生，啥都会，啥都懂，可他这点本事都是传男不传女，于是我就偷着学，结果呀偷着学的这点手艺，成了我一辈子吃饭的东西”婆婆手里不得闲，嘴巴也要絮叨着，她说了很多遍的事迹。

大汉连连点头，忙说：“是啊，阿婆，您这些手艺可谓在穷乡僻壤的小山村造福啊，救了多少条穷苦人的命啊！”大汉瞬间流露出非常感激的表情。

阿婆笑起来了，那些皱纹随着她的笑拧了起来，好像在跳跃，叙述着阿婆的开心。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外面的天已经蒙蒙发黑了，天上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加上凛冽的风，让这一个屋里更加寒冷了一分，阿婆擦了擦额头，长吁了一口气，絮絮叨叨的说着“晚点就能醒，照顾好照顾好，晚一点就醒了，阿婆也回去了！”说完，老婆婆擦了擦手，收拾起了她的工具箱。

男人见状忙的掏了掏口袋，一把零钱拿了出来，塞在了阿婆的手里“阿婆，今天辛苦恁！一定会好好照顾的，这些钱别嫌弃等过两天买山货了，我再给您送一点，太谢谢您啦，救了雪的命！”男人说着便要扶着婆婆打算送她回去。

老婆婆婆浅浅的笑着，“这离不开人，留下来照顾雪儿姑娘，别送了，阿婆这离的不太远。”说完手摆了摆！便颤颤巍巍的往门边挪去。

大汉见状，忙送了上去：“今天谢谢阿婆啦！太谢谢了”

阿婆走到门边转过头又摆了摆手“不送了，照顾她们母女吧！”

大汉停住脚步…

“咱在小山村呀，可别重男轻女哟，啥娃都可以有出息，老婆子只见过太多太多小可怜的小姑娘哟，女娃也好，可别偏待啊”

老婆婆又絮叨了一句，或许是因为他自己见到太多重男轻女的情况，又或许是他自己打小就经历这种深深能体会被偏待的这种感觉，这句话好像成为了她必说的一句，这世界有很多家庭或许都会经历重男轻女的情况，老婆婆的这一句嘱咐也是她深切的期盼啊！

大汉忙忙点头，恭恭敬敬的说着：“阿婆放心，不偏待！不偏待”

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老婆婆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在泥泞的山路。大雪又为这个宁静的山村增添了一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