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战天下 第十三章 黎明前的黑夜

暖风悠悠的吹，长安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酒肆的旗幡有节奏的随风舞动，喧闹声，叫卖声此起彼伏，沿街的摊位四周围满了人，画舫轻轻的飘过湖面，不时的有人撒下一些吃食，引得鱼儿拥簇着画舫来回游动。正午时分，一只小舟载着一位衣着华丽，气度不凡的贵公子向着湖中间最大的画舫驶去，片刻之后来到画舫前，顺着画舫垂下的软梯，三两步便登了上去，一看就知道也是有身手的人。贵公子整理了一下衣裳，用手搭在眉弓上，抬头看了看天，“这五月天就这么热，攀个软梯就大汗淋漓，刚换的衣衫又汗湿了，着实燥得慌！”说完左右看看，唤过一旁服侍的仆役说道：“去，给本王盛碗解暑的糖水来！”说完便伸伸手，推门进入画舫之中。

画舫内莺莺燕燕载歌载舞，宾客中，谈笑风生，赋诗助兴，当然每人怀里都抱着一个舞姬…中间坐着的似乎是这座画舫里身份最高的人，喝着酒还不忘挑逗一下怀里的美人，看着推开舫门进来的人，笑呵呵的说：“来啦，四弟！来，坐下歇会，喝杯酒解解乏！”说完便示意怀中的舞姬可以离开了。来人正是秦王李世民的四弟齐王李元吉，而这画舫的主人，自然就是唐朝的开国皇太子李建成。

“大哥，您在这里倒是惬意，有酒有美人，弟弟为了你的事可是跑断了腿呀！”李元吉一口酒闷下肚，长舒了一口气，“大哥，接下来怎么做？”

“嘘，我们里间叙话。”李建成起身带着李元吉进入画舫里间，斟好茶水递给李元吉这才开始说道：“怎么样？事情办妥了没有？”

“都已办妥，我已经奏请父皇，这次突厥铁骑犯边由我带兵去平息，并且将二哥府中的精兵抽调一空，秦琼，段志玄，程咬金，就连那个最难搞的尉迟老黑也一并调走，父皇也已经准了！这次突厥还真是雪中送炭呀，哈哈！”李元吉兴奋的直搓手，“天策上将又能如何，没了兵将就是没牙的老虎，只有挨宰的份！哼，我到要看看，他李世民这次还能走什么狗屎运！”

“老四，千万别大意！老二也是身经百战，战功卓著，论武力，论计谋也不差，不然父皇也不能赐他天策上将的名号！何况，就像你说的，这家伙也不知走了什么运道，几次都没能置他于死地，还险些被他阴到，真是气死人！”李建成说到这里也是气呼呼的原地转圈，“上次老二利用刘文静那个蠢货诬陷我要谋反，这次我就用谋反来治他于死地！哼！只是我有点担心父皇的想法，刘文静的事，父皇也知道这里面有老二的影子，但最后却把我俩各打五十大板，咱们这次行事会不会……”

“大哥多虑了，刘文静的事，毕竟还有其他原因，至于父皇，您不用担心，他绝对是支持大哥您的。您想啊，您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而李世民呢，这几年战功赫赫，可是战功多了也烫手呀，他现在追随之人众多，势力庞大，已然有和父皇分庭抗礼的实力了，他已经是最大的权臣了，父皇岂会坐视不理，任由他胡闹。”李元吉喝了一口茶，缓解一下口渴的感觉，继续说到：“他是权臣，您是储君，你觉得父皇会帮谁呀！嘿嘿，之前就不说了，光是这次，父皇同意我抽调他李世民天策府的精兵强将去平息突厥袭边就是最好的证明。”

李建成一边低头沉思，一边来回走动，似乎还没下定决心，李元吉见状，赶紧上前添一把火，“大哥，别在犹豫了，机会难得呀，您忘了上次他李世民也是对你下的死手来着！您真要等他羽翼丰满，威胁您的太子之位吗！”

听到这里，李建成把脚一跺，恶狠狠的说道：“他李世民早已经不把我当大哥了，那我也就没必要手下留情，这一次就彻底解决掉吧！老四，也只有你和大哥是一条心，将来大哥登基继承皇位后，定封你为皇太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大唐是咱兄弟二人的！”

“这才是我那战功卓著，勇猛无敌，帝王风范的好大哥呀！”李元吉激动万分，一直以来，论战功比不过二哥李世民，论计谋也被压一头，论势力论权利都远远不及二哥李世民，看着父皇对二哥已经赏无可商的时候，更是狠的咬牙切齿。现在终于可以除掉心头之患了，以后只要大哥登上皇位，这天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湖面上鱼儿依然愉快的游荡着，几只野鸭也在心无旁骛的捕食自己的午餐，谁都不会注意画舫里有两个人在密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正当二人的密谋接近尾声的时候，窗外有一道身影悄悄的离开了。

夜幕降临，商贩们陆续的收摊回家，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倦鸟也已经回巢，准备度过漫长的夜晚。回到家中的人们，随便吃点饭食，洗洗刷刷赶紧上床休息了，补足体力等到明天还要为生活而忙碌。月亮虽然不够明亮，但也没关系，因为人们已经逐渐睡去了，不仅可以做个发财的美梦，还能节省灯油钱。只是这慢慢长夜总有彻夜难眠的人，比如皇宫西侧的秦王府中，议事堂内灯火通明，一群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争吵却又故意压低着声调。

“秦王殿下，您还在犹豫什么？消息来源绝对可靠，现在已经不是像之前那几次了，背地里使阴招，还有转圜的可能，现在太子和齐王已经要对您下死手了，再不决定就真的来不及了！”一个黑的像非洲挖煤的铁塔壮汉情绪激动，唾液纷飞的说着话。

“尉迟将军，你且宽坐，我这不是请大家来商议对策了么！”李世民被尉迟恭来回转得有些眼晕，只好连忙招呼他先坐下。尉迟恭还未就坐，一旁的侯君集却站起身来，冲着李世民就说：“还商量个屁呀，咱们秦王府肚子里有点墨水的都被太子和齐王给祸祸没了，就我们这帮大老粗能商量出个屁，我赞成尉迟老黑的想法，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哼哼，他们都已经要置您于死地了，您还考虑什么兄弟情义！”

李世民也是有苦难言，转身问做在一旁的长孙无忌：“无忌，你是怎么想的？”

“回殿下，不管我们怎么想，该做的你还是要去做！我知道您宅心仁厚，不愿下杀手，但是太子他们可不这么想，这突厥屡次袭边，已是常态，为何这次非要大张旗鼓？还点名从秦王府抽调精兵强将？不就是为了剪断你的羽翼，斩断你的臂膀，好治你于死地么！别忘了，敬德与那齐王可是素有仇怨的，真要是随他去了，恐怕性命不保啊！秦将军，段将军他们怕是也逃不过毒手。太子齐王与你是兄弟，我们这些追随你出生入死的就不是你的兄弟了么？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请殿下为我们这些追随你的将士考虑一下吧。”长孙无忌说完，对着李世民深深的施了一礼。

尉迟恭也是深表赞同，练练点头，“殿下，厄嘴笨说不出那些大道理来，但是厄不怕死，殿下，您决定吧，厄誓死追随殿下！”

堂内众人这时也一齐拱手道：“誓死追随殿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总之就是一个字：先干他丫的！李世民也是被众人说的心烦意乱，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当初在李卓月家里已经通过史书记载提前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当时年纪还小，与大哥建成的关系也是极好，兄弟和睦，兄友弟恭的，总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开这一天的到来。这些年，自己也努力的尝试过与大哥巩固兄弟情义，多方避让，不想兄弟相残，可是史书上还记载，只要自己过了这关就可以荣登九五，统治天下万民，万国朝贡的画面还是很吸引人的。自己一直徘徊在道德与梦想之间，倍受折磨。直到今日，听到这个消息，李世民已经知道，历史终究是历史，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既然老天选择了我，那该承受的痛苦还是要承受的。

“本王虽然不怕死，但却不能因为自己的兄弟亲情，一时心软，而害了追随于我的诸位兄弟！既然诸位将军也都赞同先收下为强，那这个千古骂名就由我来背吧！”李世民看向堂内众人，郑重的说道：“还请诸位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众人齐声应道：“领命！”

李世民拱手还礼，“仰仗诸位将军了，请无忌安排人手于其他宫门佯装异动，请尉迟将军安排人手埋伏与玄武门，请候将军……本王连夜进宫，面见父皇，先一步告发太子准备叛乱谋反…”

众将领命，齐声唱喏，长孙无忌却一脸担忧的问道：“殿下，这般安排似有不妥，这其中变化颇多，怎能孤注一掷，把兵力全部放在玄武门处，是否从长计议？”

李世民笑呵呵的回答道：“放心吧，一切早已注定，只需按计划行事，相信我！”说完便要起身赶往皇宫。

这时忽然管家来报：“启禀殿下，门外有二人求见，老奴见他们二人衣着古怪，问其来路，言语不详，只说是您的朋友，老奴本想打发他们离开，可是觉得他们中个高一点那位模样与故去的三殿下有几分相似，可能是老奴眼花了，不该胡言乱语，还请殿下示下。”

听到这，李世民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