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王十三宗之地藏现世 第十五章

李武川想了想，答：“不曾。”女子又问：“程将军去西凉女国作甚么？”李武川老实回答：“那日同昌公主病重，前去西凉国求药。”女子说：“这便是了。大唐乃宇宙唯一九龙之尊，疆域宽博，属国众多，区区一味药，须得劳派三军总督亲自去求?”李武川听罢，心中暗暗思忖：“是这个道理。”

那女子又问：“大唐可曾想过将西凉女国纳入属国？”

李武川摇头：“不曾。”女子问：“为何不曾？”

李武川答：“不曾想过。”

女子笑道：“只是你不曾想过。别人可不见得。”

“这西凉国不是没有被攻过。往远了说，如来的娘舅金翅大鹏曾去过一次。结果被废了千年道行打回了原形，站在佛祖肩上听了五百年佛经才得以化回人身。往近了说，贞观年间，观音座下的锦鲤也去过一次，不仅被打回原形，鱼鳞还被揭走做了件锦瑟幕。锦瑟幕你见过罢？就是将军去西凉女国那次，那女国国君赠与同昌公主做礼物的帘幕。”

李武川轻轻点头：“见过的，那日大雨，公主在亭子赏荷，这帘幕远远望去，似有若无，透如空气。雨点能将那荷包砸的乍裂，但亭内一点水汽也不曾有。走近了，可略略看到这帘上印有青绿色的水路波纹。甚是奇妙。”

女子嗤声笑道：“哪是什么印上去的水路波纹，是那鲤鱼仙的鳞片纹路。就是因为被揭了鱼鳞回不了天池，才跑到那通天河里修炼。”

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李武川道：“而今你还以为，不曾有人对西凉国动过歪心思？”

李武川不知如何做答，看着女子：“我大唐对西凉国出过兵？我怎不知？”

那女子怔了一下，答：“没有。不曾派兵。”然后便继续讲起了南平王：

“虽西凉国男子力弱，但这个南平王却是不同的。他男儿身，却能同女子一般骑猎劳作。昔日有兵来犯，都是这男子挂帅出征。只是自小喝那母子河的水，又非女体，并无半分生育能力。因此，即便他功劳赫赫，亦成为城中人嗤笑指点的对象。

但是那西凉国的女君倒是挺深明大义，为了安抚这男子，便封了他为南平王。是这国家自出现以来，第一位郡王。但是这依旧没能逃出众人的嘲笑眼光和议论。虽然大家也都知道外界世俗的男子是如何生活。但生活在女儿国的南平王，就是一个异类。

后来一次偶然，他发现他可以走出结界。原来，因下咒之时城中尽数皆为女子，也并未料到未来会产男子，这结界是只有女子不能离开。

后来这城中众男子一看自己可以出城，便都义无反顾的走了出去。那西凉国多少还是可称得为仙境。那些男子离开后，纷纷觉得自己生命加速了许多。也有人想过要回去。但是回去亦不能阻止身体快速老去。才知这西凉人若离开此城，便等同于有了凡人之躯。可是想到自己受到的待遇，倒也不觉得可惜。城中男子只要成年，都会选择离开这女国。所以玄奘法师到达西凉时，国中并无男子身影。

但这离开也有好的变化，就是他们有了繁衍后代的能力。如今你看那些面容阴柔似姑娘一般的弱男子，皆为西凉国男子后代。

李武川听后，惊奇的说到：“军中就有......跟着张大爷烧火那个小子，连袋草料都抗不起。上次同他掰腕子，还把他掰哭了......”

那女子听后，并不觉得有何不妥，道：“哭笑都是情绪，谁定了男子只准笑，不能哭呢？你昨晚不也哭了么......”

李武川挠了挠头，说：“倒也是，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女子接口说道：“这世界，花有千万色，物有千万形。男子亦可有千万种脾性。谁又规定这男子必须勇武刚猛？亦如......为何女子必须轻声细语小家碧玉止步厅堂？如我这般豪迈狂放不好吗？”

李武川忽又想起昨日这姑娘的句句“老子”，不由觉得好笑：“姑娘所言，亦有道理。但我自小生长在这俗世之中，脑海中便指示这件事理应如此。如此如此，便习惯了如此。方才姑娘所言之理，还真是别具一格。”

“那你是赞成还是不赞成?”

“这需待我再细细品味......”

“那你意思是老子这样不好咯？”

李武川心中猛然一惊，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脑子飞速运作，忙接口道：“便是，，，姑娘方才说可以用此钗救高将军，所言非虚？”

姑娘又是傲娇的表情，道：“一个故事你便信了，果真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