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东不是人 第六章 回家

“为什么要在广场纵火？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差一点就犯罪了知道吗？”一个大高个警察质问小山。

“就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家里大人不教你吗？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纵火！”另一个胖警察附和说。

陈小山一听扯到大人，生气地怒视警察，拿起鞋盒子就要往胖警察身上招呼。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这是一个老警察也许看小山年轻，又抱着骨灰坛，十分可怜，制止住了他的犯罪行为：“小伙，打警察可不行。”

然后他看着胖警察说：“小崔，话可不能这么说，谈话别牵扯到别人家人。”然后他一只手轻轻压下小山举着鞋盒的手臂问道：“小伙，你来西京就是接这个骨灰坛回去吗？为什么让你一个小孩来拿？火车站不能点火知道吗？”

陈小山昂着头，依然怒视着胖警察，却沉默不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家里人怎么不来拿，放心你一个小孩来拿？”老警察又温和地说。

“我没有家人了！”陈小山闷闷地说。

几个警察看着依旧昂头挺胸的陈小山，默然无语。半晌，还是老警察开口：“我带送你去买票吧！”说着拉着陈小山往售票处走去。胖警察伸手要接过陈小山手里的鞋盒，陈小山一闪身躲开了。胖警察尴尬地搓了搓手，又赶紧跟上。来到售票处，老警察要付款给陈小山买票，陈小山坚决不肯。他从信封里掏出那些零钱，支付了火车票。三个警察一路把他送上火车，挥手送别。

看着陈小山抱着骨灰坛，没人愿意和陈小山坐在一块。邻座一个年轻女子，染着金黄色头发，烫着波浪卷，时尚艳丽，看着陈小山满脸嫌弃：“你这什么人啊，怎么抱着骨灰坛就上来了？瘆人不瘆人？你让我怎么坐？好好的心情一点没有了！”

“就是，你这骨灰坛就不应该上火车，晦气啊！晦气！”邻座还有人附和。

说了半天，见陈小山不理她，她喊来了列车员。列车员过来也是头疼，看着陈小山：“小伙，您能不能换个座位？”

“这是我买的座位！”陈小山闷闷地回了一句。

“小伙，我知道这是你买的座位，但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人说：“我换这个座！”

陈小山抬头去看，不禁愕然。原来是房东张炎甲拿着一张车票，递给那时尚女子，然后摆手示意她离开。

陈小山看见房东坐在旁边，虽然感觉奇怪，但是也没有说话。眼见到了晚饭时间，这窗外的太阳竟然才到头顶上，这天越来越诡异了。太阳的曝晒下，天气异常炎热。这破火车还没有空调，一股汗味裹挟着臭脚味席卷而来。卖盒饭的列车员推着餐车来回叫卖。房东要了一份盒饭，打开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陈小山忍不住吞咽吐沫，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房东放下筷子看着陈小山：“小孩！饿了吗？”陈小山刚想回一句不饿，房东又拿起筷子：“饿了你就自己叫一份。”陈小山生气地转过头去，努力不去看那诱人的白米饭。

火车的哐当声中，陈小山终于到站。陈小山拿着瓷坛和鞋盒子走下火车，发现房东竟然也跟了下来。他没好气的问：“怎么的？你还要跟到我家要钱？我现在可没钱还你！你就是把我家破房子卖了也不值1000块！”

“哟嗬！你欠我钱你还有理了？我不得知道你住哪，不然我找谁要去。”房东撇着嘴说。

“你爱去哪去哪，我是管不着。”陈小山扭头往前走去。

火车站到小山家还有不远的距离，但是小山是没钱坐车的，反正平常走山路也习惯了，小山没有任何不适。小山抱着东西大踏步往家里走去。刚开始还好，是在城里，越往前走越荒凉，越往前走人烟越稀少，路也越来越差，都是黄土路。那房东是城里人，论走路哪是小山的对手，等到了山里，回头看早就不见踪影了。再往前已经没有平地，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走去，离家已经不远了。山林幽暗，被大树掩映，不见天日，大白天里面黑乎乎的，只有一声声蝉鸣聒噪不停。不过小山走惯了这段路，丝毫没有影响。

就在小山正行走间，突然耳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小山下意识用提着鞋盒子地手去挡。啪的一声，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传来，小山猛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脸的光头提着棍子正满脸狰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