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审讯室外。
所有人也被王敏的难缠和无耻震惊了。
虽说做刑警的，十几年下来，总会对人的复杂和罪恶有全新的认识。
但王敏着实给所有人上了一课。
一个人可以不择手段到什么程度。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倒不如说，因为法律有这一条，很多女犯人经常会试图勾引看守所的管教，或者在被抓之前，就提前怀好孕，给自己一个保命符。
人性之复杂，可见一斑。
“咱们碰到一个硬茬子，或者说是个疯子，井鹏和张益可能搞不定，林队呢？”
赵娜说完。看了看周围，没发现林队的身影。
“证据确凿，就算她死硬到底，也不过只是给我们调查增加负担而已，但什么都改变不了。”
方瑶哼了一声：“调查城中村附近的失踪人口，那里充斥着来打工的外地人，环境很复杂，失踪人口在那里，咱们找不到报案记录也正常。”
“用不着林队出马！”
赵娜有些奇怪的看了眼方瑶，随后说道：“那林队呢？”
“去审钟明了吧。”
一旁，端着咖啡的姜雪砚淡淡道，有种看穿一切的气质。
赵娜和方瑶面面相觑，随后方瑶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林队还真去审了钟明。
...
另一间审讯室。
钟明再度被提审，审讯室很黑，没有开灯。
他照旧懒洋洋的靠在审讯室，不耐烦的道：“警官，给我来根烟。”
“你也真是的，值得和我死磕吗？”
“警官你这么年轻，还是要注意休息啊。”
显然，他还以为提审他的又是井鹏呢。
自从井鹏单独带钟明回来后，就和钟明杠上了，休息了一会又开始审。
好在林白这边有了突破，不然井鹏的身体真是可能先扛不住。
啪，火光一闪而过。
林白打着了火机，将烟点燃，微弱的红光让他的脸时明时暗。
钟明也被林白吓了一跳，心里一紧。
竟然是这个麻烦的刑侦队长。
林白将另一根烟引燃，递给了钟明，钟明之前的嚣张消失不见，有些惴惴不安的接过。
“王敏被抓了。”
林白淡淡的说道。
钟明心里一惊，手猛地一抖，烟掉在地上，落在他穿拖鞋的脚上。
但因为过于震撼，他连痛也没喊。
滋滋滋，烟头烫着皮肉...
一直到烫出个口子，钟明这才抬脚将其抖落，颤抖着身子，双眼流出泪水。
他激动的问道：“是真的？”
林白点点头：“这不是你本来的作为吗？”
“你把碎尸藏进夏天必备的冰棍里，散落在两所大学旁边商店的冰柜里，本来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现在，如你所愿了。”
钟明突然激动：“那是她逼我的！”
“我一直在帮她处理尸体，和她交往，帮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但是，但是这一次，她的手段太狠了！”
“在我去花店之前，她就已经杀掉了季田田，而且将尸体分尸，破坏的不成样子！”
“当时她眼中的狂热，我现在都不愿意去回想。”
钟明身子有些发抖，可见他当时看到了多恐怖的一幕。
“而且，而且她最近也盯上了别的男人，那男人经常去她的花店买花，他们关系很密切！”
“我被背叛了！”
“所以我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了。”
“其实当时我只想吓吓她，威胁威胁她...”
“但没想到她阴着脸一口答应了。”
“当时她的眼神，我刻骨铭心。”
“我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不过是个好用的工具而已，她连我也想杀掉灭口！”
“警官，我实在是怕了。”
钟明再也没有隐瞒，一口气将他的动机，行为，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林白此时也感觉分外巧合，这一切和他当时讲的那个故事，何等相似。
不同的是，钟明没死。
“花店门口的三盆花，都是给你准备的吧？”
林白平静的说道。
钟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苦涩不已。
他被抓了，王敏却确信他不会出卖自己，甚至还摆出三盆花为他送行。
可以说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但是，想起来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可憎啊。
明明是决心闹大的，引来警方的关注，吓一下那个女人，但他直到王敏被抓，也的确如此王敏所料，没有出卖王敏。
“警官，真有这么冷血的人吗？我对她的付出，难道她就没有一点感激吗？”
钟明突然情绪失控，质问着林白，也说出了这句舔狗到不能理解的话。
“我们相信，付出一定有回报，不是因为这是对的，而是因为它不能是错的。”
林白冷笑着起身，对看似可怜的钟明毫无同情。
王敏固然是恶极，但钟明也差不多，压根不值得同情！
钟明愕然，愣在那里。
林白摆了摆手让小王过来负责后续的审讯。
一切谜团全都解开了。
钟明已经撂了，以他和王敏的牵扯之深，他的证词已经够用了。
何况，钟明已经撂了，那王敏那边也就不费吹灰之力。
这正是林白不去亲自审讯王敏，而是来对付钟明的原因。
林白意兴阑珊，缓缓走出了审讯室。
刚才为给钟明点燃的烟，还在他手上，然而这时，旁边却站着一个倩影。
是姜雪砚。
“钟明招供了？”
姜雪砚虽然是问，但语气却是毫不意外。
“姜法医真是洞若观火。”
林白玩味的笑了笑：“你当时的判断是对的。”
“钟明的口供里，唯一的真话，就是他当时发泄的那些对女人的怨气。”
“不过，对象并不是季田田，而是王敏。”
姜雪砚点了点头，一副对案件漠不关心的样子，反倒是一直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林白。
“姜法医，那些从王敏花店发现的尸骸，每一具都要确认身份。”
林白立刻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试探道：“虽然我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但你是不是该去忙了。”
姜雪砚淡淡一笑：“啊呀，林队是觉得我太闲了吗？”
“看来你的部下们对你的评价着实贴切。”
一个看到了案子就上了发条的永动机。
林白耸耸肩，他压根不需要辩解。
“林队，你也去休息吧。”
姜雪砚转身往法医实验室走去，边走边说：“比起井鹏，你可能更累一些。”
不只是体力上的疲惫，也不是脑力上的疲惫。
而是，心灵的疲惫。
上了发条的永动机吗？
转过身，姜雪砚好看的眉毛轻皱起来。
如果真有永动机，为什么还要上发条？
而林白则看着姜雪砚的倩影，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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