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 第一章

冬日里的京城总是看不见一丝晴朗，整日里的大风刮得人都要将脸皮一同掀起似的。往常这个时候都飘起了大雪，可是今年只有干燥的冻，已经有一些流浪汉在清晨的时候被人发现冻死在路边。

这日天刚微微亮，许多人还沉睡在梦乡里。京城一条不知名的胡同口处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人头戴棉帽身穿着棉袄棉裤，脚踏棉鞋，虽然洗得发白但还是整洁，面容沧桑，尤是一位老者。另一个瞧着身高就是一个小娃娃，戴着一顶小老虎的帽子，穿着却是绸缎的衣袍，脚上穿着是棉鞋绣着小老虎的花纹，两只小手戴着棉手套，不像老者两手都揣在了袖子里。

老者配合着小娃的步伐一步一步慢慢的往胡同里走！周边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再回响。走了一会，大概是担心小孩子受不住冻，低头看向小娃。

“小少爷，再一会就到了。刘老板的戏班就在胡同的最里头。”

“嗯！”

小娃的兴致不高，低低的应一声，继费力的在雪地里走着！

老者小娃，低低的叹口气。东家的一些事情他无法质疑，只能按照吩咐来做！他只是想不通为啥东家会如此狠心呢！

走了一会，小娃似乎走不动停了下来！

“李叔，你说我是爹爹的亲娃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将我送到别人那里呢？”小小年纪有着事情他还是想不清楚！

“自然是啊，东家这样子只是一会的，等事情都弄清楚了东家就会来接你回去的。”

老者嘴上轻声的安慰着小娃，可是心里却是对他充满了同情。轻叹口气，伸出手牵住了小娃继续往里走。

又走了快一盏茶的功夫他们才来到胡同的最里头，原来这是一条死胡同。胡同两侧是一些两层灰石砖，二楼延伸出来的阳台上空空荡荡的，此时那些大门都仅仅关闭着，像是在排斥着这两位外来者。

小娃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灰灰蒙蒙的屋子，突然看到一栋不一样色彩的房子眼里充满了好奇。

大红色的大门上有着两个金色的铜环，因为经常使用的原因铜环的的底部有点褪色，门环上贴着两张怒目而视的门神。门框处的石砖采用的是青石块，一块块的大小相一，向两侧延伸，两边的房屋外墙紧紧地挨着也看不到到底有多大。

与其他户人家的寂静不同，里头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老者上前用铜环轻轻的敲了几下门。

伴随着一声“吱呀”从门里探出一个脑袋，一个小女娃子绑着小辫子眨巴眨巴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门外的两个访客，尤其多看了一眼小娃。

“你们找谁？”

“找刘老板，麻烦通报一声”

“你们等会，师父刚起床”话音一落，小女孩关上门，快速的跑走，那脚步声重的门外都听得见。

老者跺了跺脚，看向小娃。

“一会我就不进门了，少爷你在里面要照顾好自己，东家应该很快就能接你回去了”

“李叔，很快是多快？”小娃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李叔一直注意着他估计都要错过。

李叔张了张嘴很想回答，但是发现自己回答不了只好闭上嘴。

小孩一直安静的站着，不哭也不闹，问李叔时也是很安静，声音淡淡的。

这时门又开了，缓解了李叔不知如何回答的尴尬。

出来的不在是刚才的小女孩。来人似乎刚刚睡醒，半眯着眼睛倚在门框边，眼角还带着一丝丝的嫣红，披着藏蓝色额披风，只有在帽檐处是白色的。

“刘老板，这是我家少爷。东家说已经和您提过的。”李叔对来人十分恭敬，牵着小孩的手对着他弯腰说道。

“呵！”帽檐下传来一声嗤笑。一只葱白的手挑起了小娃的下巴，“行吧。”

“这是我东家给你的，说每月还是按时送到，请您善待我家少爷。”说着李叔将手上的的一个钱袋子递了过去。圆圆鼓鼓的想必里头的银元还是不少。

“走吧。”刘老板放下手就转身往里走。“记得关门。”

小娃一直很安静除了被挑下巴的时候露出一丝情绪外其他时候都是一动不动的。此时刘老板让进门他也只是抬脚往里走。

往门里走了几步想起刘老板的吩咐又转身朝门走去。

“李叔走吧。谢谢！”小娃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

“少爷你要好好的，到时我再来接你”

小娃抬起头，李叔此时才看清他的神情，一脸淡淡的没有表情。一双清澈漆黑的大眼似乎能映照人内心中的阴暗，让人不敢直视。

随着吱呀声大门缓缓的在李叔面前关上，李叔觉得小娃现在奋力关上的不是这个门而是他自己与这个世间的牵连。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从这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他家少爷。

关上了门，小娃抬脚往里头走去。

门的里头看上去十分的宽敞，一条小石子路铺向前方的的一道拱门，路两旁各种一株梅花，梅花树的年份似乎久远，梅花在这好冷的季节里满枝头的怒放着。梅花树的后头是各自一片草地，现在冬天草已经被冻死了露出地皮，看上去常有人在上头行走。一边草地的旁边是一个石桌分部着几个石墩，还有着一个葡萄藤架，架下绑着一个秋千。另外一头就相对的简单，草地后只有一大片的水泥地，水泥地上有着几个架子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大部分的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上面有着枪剑等武器，也不知真假。

小娃一步一步慢慢的往石拱门走去，他知道自己来这里是怎么回事。他爹以为他年纪小不懂事，其实他是知道的。他记得娘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好好的活着，所以他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的，不管如何。

走了几步，石拱门那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头，是刚给他开门的女孩子。

“师父让我过来带你过去。”小女孩有些害羞，突然回头朝着门旁吼了一句“不要老是戳我。”转过头又是一脸的害羞样。

小娃默了默还是道了谢。

“没事，谁让你这么好看呢”小女孩大手一挥体现出她的气概。好像为了增加说服力用手勾出了藏在后头的人。是一个微胖的小男孩，小男孩看到小娃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表示对女孩话语的赞同。

“走吧，我带你！”女孩率先转身朝前走去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和无语的胖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