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被压的喘不上来气。
仿佛万金巨石在胸口,让欧阳致远只能微弱的用鼻子吸着气,空气中带着新翻的泥土混杂着断了的青草悻的香味。
这——是春天的味道
耳边是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水流从石间流过,像是虫子在草叶上爬动,像是风在耳边吹过…………很多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渐行渐近,声音越来越大。一瞬间外部的声音一股脑的通过耳朵像针一样刺到他的大脑,猛然的睁开了他的眼睛,惊坐起来,眼前是一片满眼的碧色,远山如黛,树叶茂密,树底下的小草郁郁青青。
我不是在冬天么,我不是在宿舍么,我不是已经——死了么,欧阳致远心里不禁发出了太多的疑问,这是天堂么?肯定的是这不是地狱。
但是这究竟是哪里呢?
欧阳致远缓缓起身,站了起来,找到一条土路,沿着它一直走,他想着有路的地方肯定就会有人吧,沿着路走肯定就能走到有人的地方。边走边想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仍然没有觉得饿,只是觉得干渴,碰见了人要点水喝也是好的。
就这样沿着小路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远。
将近日落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片一片的田地,也不见一个人。再往前看看远远看见一座带城门楼的城墙,于是欧阳致远加快了脚步。离着城门楼越近,往来的人越多,身着的都是古装,欧阳致远穿着的却是睡衣,好在天已经擦黑,人们都走的匆忙,没有人仔细的看他的衣着。欧阳致远此时也不敢问,只能大概的从往来的人们衣着上观察,听周围人们的说话,来分辨,这不是天堂,而是——古代,可是又是哪个朝代呢?
到城门口的时候抬头看见城门楼上写着——衡州城,三个字。城门楼上站着带着红缨帽的士兵大声的吆喝:要关城门了,快走快走…………
欧阳致远现在知道自己没有上天堂而是穿越到了古代,可具体是哪个朝代呢?只能一边进城一边观察。进城以后跟着人流一起沿着主干道走,街道两边是酒楼,茶肆,门口挂着灯笼。还有各种路边摊在吆喝着:羊油韭菜饼,拌凉皮,罐肺肠,糟螃蟹…………
从醒来到现在,连逛再走,已经走了一天,现在是又累又饿,听着这叫卖声闻着空气中的油煎香,唾液更是加速分泌,他走到一处卖韭菜饼的摊子前再也走不动了,也不想再走了,冲着做羊油韭菜饼的一个老人说,伯伯,能给口水喝么?
那老人抬头看看对面的欧阳致远:头发蓬乱,面上满是灰尘,穿着也是奇异,便不说话,用瓢从木桶里舀了一瓢水递给他。欧阳致远接过水瓢,咕咚咕咚全部喝下去。还水瓢的时候才想起来要谢过老人家。
老人抬起头问:“看小哥这身打扮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欧阳致远忙低头含胸道:“是,我是家里糟了饥荒到来投奔亲戚的,不想亲戚搬走了,现在是饿极了,您能给我一个韭菜饼吃么,我可以留在这给您干活抵钱。”
锅边的羊油渣渣滋滋作响,炸出来的羊油流到锅子中间煎着韭菜饼,昏暗的灯光里饼子的颜色焦黄,从声音颜色,香气上刺激着欧阳致远的味蕾…………
老人没有回答欧阳致远的话,而是问:“你从那里来,到这里投奔的是哪一家?我在这衡州城卖了一辈子饼,我看你要投奔的亲戚我可否认识,也能告诉你搬去了哪里?”
欧阳致远呆站在那儿,并不能作答,他对眼前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话只要说出口,马上就会被戳穿,于是他想着算了,便转身想要离开老人的饼摊。刚走了没有几步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闹,远看是一队衣着像是士兵模样的人快步朝饼摊过来。原来是欧阳致远刚一进城的时候因为服饰奇异引得注意,有人报了官府,欧阳致远心想:这下芭比Q了,肯定是冲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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