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李赫敲开李莫愁和小龙女的房门:
“做菜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做,你们两个也得来帮忙。”
他来到厨房,看见周妈正蹲在菜篮子旁边:
“周妈,今天我来下厨。
让两位姑娘给我打下手。
你就先歇歇吧。”
周妈听了,喜得把菜交到李赫手里,眉开眼笑:
“老婆子今天是要享清福了吗?都不用我开火做饭?”
李赫笑着说道:
“给她们两个一个机会,场面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再进来救场。”
周妈听了,乐得自在,坐在门框上看着李赫他们三人。
“莫愁,你择菜。
龙姑娘,你把萝卜、山药、冬瓜切成滚刀块。”
李赫给师姐妹两人安排了任务,自己则开始处理最复杂的鲈鱼。
他用一把小刀去除鱼鳞,去除内脏和鱼鳃,撒上葱姜丝和料酒小心腌制。
李莫愁和小龙女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江湖上的琐事。
什么武当派在山中打击响马,西北来了一个法王喇嘛……
气氛一时之间出奇地宁静安逸。
周妈笑眯眯对李赫说道:
“我在公子府上两年,这还是第二回见公子这么认真做菜。”
她转头看着李莫愁和小龙女:
“还是你们面子大,在公子心里。”
说得师姐妹二人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儿,周妈又加了一句:
“真像一家子。”
李赫听完,连忙咳嗽两声:
“咳咳,周妈。你再去菜园子里帮我摘几只黄瓜。
我再加一个凉拌三丝。”
周妈扑打扑打裤子上的灰,答应着走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李莫愁和小龙女,发现两个人都低着头,好像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李赫嘴角悄悄露出一丝笑容。
几个人一直忙活到日落时分,才将几样菜品摆到葡萄架下的石桌上
除了火腿酸笋汤和糖蒸酥酪,李赫又做了一个蒜蓉茄子、一个糖醋鲈鱼、一个清炒豆腐丝、一个茭瓜鸡蛋。
李赫取来一坛珍藏了多时的桂花酿,给三人各自倒满,三个人一同饮食。
李莫愁和小龙女稍稍喝了几杯。
而李赫则心情舒畅,不知不觉喝多了。
他呆呆看着天上的繁星傻笑,接着他指着架子上开始泛紫的葡萄:
“等过不了几天,葡萄就可以收了。
到时候我一定要酿几坛葡萄美酒。”
李莫愁抿了一口汤:
“你这酒量,比我和师妹还要差。
酿那么多酒又有什么用处?”
李谦眼神怔怔,没有回话,瞅着一簌簌葡萄微笑。
小龙女拿帕子轻轻抿抿嘴唇:
“多谢这一餐饭,不知道怎么报答。”
听见小龙女的话,李赫像个孩子一样期待地转过头:
“给我弹琴。”
“什么?”
小龙女一时间没听明白。
李赫说道:
“我听莫愁说,龙姑娘你的琴艺非凡绝伦。”
他有看着李莫愁:
“要是你们两个能够合作一曲,那实在是太好不过了。”
李莫愁笑着摇摇头:
“早知道就不该告诉你的。”
小龙女微微一笑,算是答应。
李赫见了,连忙跑进书房,抱出一把古琴。
小龙女细细调动七根琴弦,按照宫商角徵羽调式协调韵律。
她抬头看着师姐:
“多年不曾合奏,不知道你歌技现在如何?”
李莫愁眼神高傲:
“那自然是比当年更上一层。”
“唱什么?”
李莫愁想了想:
“就唱我们从小唱的《采莲曲》吧。”
小龙女微微一笑,玉指微动。
悠扬琴声开始如同涓涓细流。
李莫愁倚在葡萄架旁的栏杆上,张口唱到:
“若耶溪边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
日照新妆水底明,风飘香袂空中举。”
她边唱边摆一个兰花指,模仿着采莲女的娇憨姿态。
忽而故意放粗嗓子,继续唱到:
“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三五五映垂杨。
紫骝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
这一段唱的是少年郎站在岸边,看见采莲的少女离开,独自徘徊惆怅。
李莫愁故意摆出男儿的姿态,娇羞中带着豪放。
小龙女被她的姿态逗笑,两姐妹笑靥如花,笑作一团。
她们两个之前在古墓中,是彼此最好的玩伴。
平日里闲来无事,就会拿出七弦琴一弹一唱。
虽然近年来两人关系不和,可今夜一首《采莲曲》,让师姐妹二人再次回想起了当年天真无邪的女儿时光。
李莫愁坐在小龙女身旁,把下巴靠在师妹的玉颈之上,伸手去触碰琴弦。
两个人弹拨得琴弦洋洋洒洒,音符如同玉珠不停坠落。
一曲演奏完毕,姐妹二人相视一笑。
李赫不由得看得痴了。
李莫愁看着李赫痴痴的表情,挥了挥手里的帕子:
“呆公子,醒醒,你喝醉了。”
李赫挠挠头,心里暗暗叹了一句:
这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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