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四九城。
正是数九隆冬的日子。
这北国天地,入冬以后。
便是时而寒风,时而大雪。
让人简直不想吐槽。
今天正逢冬至节。
王伟民捂着大棉袄子,缩着脖子,手上提溜着一串肉食蔬果,越过东单市场大街,兜进了芝麻胡同口。
他就住在这条胡同里的一座四合院。
没错,就是电视剧中的那座四合院。
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已经三个月了。
从开始的不习惯,到慢慢的适应下来。
尤其是身怀系统,王伟民的日子,过得是有滋又有味儿。
王伟民是魂穿,原身也叫做王伟民。
是个孤儿,父母早在抗战年间就被鬼子打死了。
十年前才住进这个四合院来的。
说起这个原身,王伟民也是一言难尽。
他原本是隔壁贾家,那贾东旭媳妇儿秦淮茹的初恋情[人。
十年前,是他先谈到了秦淮茹这个乡下出身的大美人儿。
两人恩恩爱爱,决定就要结连理之好。
结果把人领到四合院,让那死对头贾东旭给看到。
直接给横刀夺了爱。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那秦淮茹父母,听信贾家的编排,说王伟民城里的房产是别人的,没有自己的房子,迟早要滚蛋,还拖着个不成年的义妹小尾巴,根本不是秦淮茹的良配。
于是大[棒打鸳鸯,生生拆散了这一对小年轻。
然后奸计得惩的贾东旭。
自然是把漂亮媳妇儿娶进了门。
而这王伟民原身也是倔。
或者说有七分痴,带三分舌忝。
被抢了老婆后,硬是十年不婚娶,在贾家隔壁当个望妻石,立志熬死贾东旭,自己再接[盘。
结果,没把人贾东旭熬死,自己却久思成疾病,先一命呜呼了。
让穿越过来的王伟民,给占据了肉[身。
借壳重生的王伟民,可没有继承原身遗志的想法。
反而要极力撇清与秦淮茹的关系。
势要把原身十年舌忝狗的老形象给扭转过来。
不仅要体现在想法上,更加要表现在行动上。
现在院子里私下都流传,说王伟民之所以十年不婚娶,就是因为放不下秦淮茹。
甚至三个月前贾东旭在车间里出了事故。
都有人怀疑是王伟民动的手脚。
真是六月飞雪天下奇冤。
那时王伟民才刚穿越过来没两天。
表示真没干这种事。
虽然夺人所爱的贾东旭不是个东西。
王伟民真要为原身打抱不平也算天经地义。
但犯法的事儿,他可没有打算做。
顶多可能只是因为他的到来,引起了某种蝴蝶效应,改变了贾东旭的命运,让他提前成了残废。
但这口大锅嘛,王伟民表示,让他背得非常勉强。
为了摆脱猜疑,王伟民也是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当舌忝狗那是不可能当舌忝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当舌忝狗的。
这世上的妹子那么多,个个都是美女,说话又好听。干嘛要当舌忝狗?
所以隔壁院子的张大妈,前两天说要给他说对象。
王伟民想也没想,当即就点头答了应。
没事相相亲,那又有何妨?
真碰到有合称心意的,顺便结婚也正常。
那秦淮茹,就该麻溜的滚到一边去。
谁爱舌忝谁舌忝。
反正他不舌忝。
……
王伟民走进大宅门,穿过前院。
他的家。
是位于这座四合院的中院上。
是一间坐北朝南的大房子。
也就是所谓的北房、正房。
满[清贵族们住那时的主人房。
是这座四合院中最有牌面的一座房子。
是十年前他的师傅李华草死时,送给他的。
一共是并排的两间。
大的一间正房,改增卧室、饭厅加厨房带洗澡间,是他在住。
小的一间是偏房,在以前是给通[房丫头住的。与正房连通,现在被改成了卧室,给他师傅的养女李秀芹住。
中院里。
贾家一家四口。
此时正在自家门口前,整弄着今晚的晚饭。
那贾张氏,拿着个铁筷子在捣炉灰,捣得卟卟作响,正在撒泼发性子。
嘴上骂起了自家儿媳妇:
“没用的贱婢!做个学徒工做几个月了,也出不了师。”
“每月领那么十几块钱,够谁吃?”
“家里四张嘴,就指望着你吃饭呢。”
“过个冬至节,还得吃窝窝头白菜梆子,真是晦气!”
瘫坐在门槛上喝闷酒的贾东旭,自然也是不甘寂寞,加入到了骂老婆的阵营。
“不是我说你秦淮茹,你到底能做不能做?”
“笨手笨脚,放头猪进去学三个月,现在都能成一级工了。”
“娶了你这扫把星进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楣!”
他为人本就刻毒,三个月前在厂里出了生产事故,被机器轧成了残废。
现在百无一用,吃饭都要人帮盛,所以心理就更加扭曲了十二分。
而且他总是认为,自己之所以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就是被这秦淮茹给克的。
这女人就是个克夫命!
怎么骂怎么羞辱都不为过!
那被娘儿俩骂着的正主,此时则站在公用水池边,洗着一大篮子烂白菜梆子。
被骂得委屈巴拉,不停地抬手抹眼泪。
刚跨进中门的王伟民。
在背后瞟了一眼她曼妙的背影。
还别说,这女人,虽然被后世称为吸(血蝙蝠、吸(血蚂蟥、吸(血族的一代宗师。
但说起那姿色,确实也是十分的上乘,骨子里有那么一股子媚[劲。
比之后世的演艺名星,也是完全不输气质。
粗布褴衣穿在她身上,都能穿出时尚感来。
尤其是现在,才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青涩已去,正当风华,处于一个女人最有韵味的时期。
那一颦一笑,简直能勾走男人的魂儿。
也真不怪自己的原身,还有傻柱这些人,愿意去当舌忝狗了。
贾东旭这孙子也是有些过分。
人家才刚学三个月不到,就想人家出师?
你自个当年不也学个一年半载,你能当得了一级工?
现在全家要靠人家吃饭呢,嘴巴还这么毒……
不过这些都和王伟民没什么关系。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他两家还是宿仇呢。
所以更加当作没看见。
而且这秦淮茹,多多少少也是自找的。
当年有王伟民原身这么个痴情郎不嫁。
偏要嫁贾家这家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她就是自己犯贱!
自个儿种的苦果,就该自个儿咽。
“回来啦,伟民哥。”
院子里,一个叫许平秋的男人,向王伟民迎面走上来打招呼。
这人是个木匠,木工手艺不错。
家住在后院,经常在后院敲敲打打的干木活。
王伟民还请他帮忙做过两个箱子。
两人的关系也不错,经常在一起喝小酒,是王伟民在四合院中愿意交往的对象。
“是啊平秋,这么晚了还出去呢?”
王伟民应答了一声。
许平秋道:“过节嘛,差点儿菜味,出去买点。哟……你买这么丰富呢。”
说着,就把王伟民的手提起来,数起他手上拎的东西。
“饺子皮!”
“鸡蛋!”
“花生!”
“洋柿子!”
“五花肉!”
“韭菜!”
“大葱!”
“还有两瓶剑南春呢。”
“哟,这么一大串香[肠,得多少钱啊,哪买的?”
王伟民笑道:“就吴记那家啊,看到有新货,多买了两斤,晾起来慢慢吃。”
许平秋道:“是是,这东西平日里可不容易买到。我等下出去也看看,卖完没有?”
王伟民道:“有呢,还有些存货呢。不过你要赶紧。晚了可能就没了。”
那边,看见王伟民进院。
那贾家母子俩,脸色早就不好了。
当即停下了骂秦淮茹,把矛头转向了王伟民。
那贾张氏,一双三角眼,瞟向这边的对话。
立马脸一沉,阴阳怪气。
“搁这显摆个什么,天天造这么多,也不怕把自己吃撑,小心撑死在家里没人收尸。”
听着这老虔婆满含恨意的酸言酸语,王伟民其实没有恼怒,反而是心里暗爽。
当即便回击了一句:“撑死总比饿死强啊。这天天烂白菜梆子,它吃起来也伤胃啊。你说是不是啊平秋?”
反正两家的仇早就已经结大了。
当然不能指望自己在人家嘴里有什么好词儿招呼。
但能让人骂得气急败坏,恨得酸不拉几。
也未尝不是一种解气。
许平秋也了解这两家的恩怨,笑道:“是啊,大过节的,吃好点是正常的。吃窝窝头白菜梆子他也没有过节的气氛呀。”
说着,暗暗给王伟民竖了竖大拇指,意思就是挺他。
他和王伟民交好,对那刻毒老虔婆。
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感。
贾张氏老嘴儿一撇:“我吃清淡些我乐意。谁也管不着!不像有些人,吃得满肚子流油,小心被当年猪宰了。”
王伟民回嘴道:“不乐意又能咋地?命比命不同命,人比人气死人。有些人,注定下辈子,都是吃烂白菜梆子窝窝头的命。天天馋得跟街头上的流浪狗似的。”
瘫坐在门槛上的贾东旭,终于忍无可忍:“王八蛋,你在说谁呢?”
王伟民冲他一挑眉:“就说你呢,死残废!”
贾东旭气得张牙舞爪却站不起来:“你再说一遍试试!”
王伟民:“试试就试试!你个残废能把我咋地?你还要上天了不成?”
一句话,把个贾东旭噎得张不了口。
那洗菜的秦淮茹,听得心里有些畅快。
她觉得,这是王伟民在替自己出气儿。
自己这个初恋情人,毕竟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念恋的。
这想法要是给王伟民知道的话,肯定要告诉她:
你多心了,没你什么事儿。
纯粹只因两家的仇怨。
这边,许平秋要着急出去买菜,已经告辞走了。
王伟民便提着东西往自己家门走。
抬头又看到那坐在院子里玩泥巴的棒梗小崽子,眼珠子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便将那串熏香透红的香[肠,提起来向他扬了扬。
故意引[诱他一下。
嘴上还给他咻咻了两声。
引得他直咽口水。
进门后,就听外面响起了这小崽子的大喊声:“奶奶!我要吃肉肉!我也要吃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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