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手指的我，只能搞建设 第三十二章 吃味

李原最近一连几天都是早出晚归，还神神秘秘地带着个小厨娘。

搞得李秀儿颇有些吃味，虽说这小厨娘容貌实在普通普通。小眼睛，大脸盘，脸颊上还有些雀斑，皮肤略黑，个子矮不说还胖乎乎的，唯一可取之处就是臀部肥硕……难道相公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换换粗茶淡饭？

晚上洗漱过后，李原正要搂着娘子入寝。却听她说，自己最近在府里无聊，想随他出府散散心。

李原道，最近有事情要忙，过一阵子再带她出去玩。结果李秀儿不仅不答应，还莫名其妙地挠了他一通。自觉莫名其妙的李原为了安抚娘子，自然是牺牲美色，使出浑身解数，好好补偿了她一番才作罢。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的李原刚和阿东、小厨娘坐上马车，就见李秀儿带着琳琅款款而来……

只好又叫了一辆马车，带上李秀儿主仆一块儿出发……

两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太湖边上，只见距离湖边几米远的距离，被挖了一个几米见方的浅坑，里面盛着浓稠的水，几个下人正拿着粗棍子在里面不停地搅拌。

坑边搭了一个简陋的帐篷，帐篷里架着一口大铁锅，旁边还有一个怪模怪样带管子的东西，管子下面是一个大木桶。

“过了今天中午，坑里的水应该能差不多全晒成渣子，现在你们先舀一些成型的渣子，倒进大锅里。”对一众下人吩咐道。

“你去生火，加水熬这些渣子……”又对小厨娘吩咐道。看着听了他吩咐的小厨娘，吭哧吭哧地撅着屁股生火，李秀儿有些错愕。

好吧，想象中的奸情没有抓到，他天天拉着小厨娘跑这么远，原来是做苦力，煮东西……还真是出人意料，怪她浅薄了。

煮了片刻，李原指挥着下人，把煮出来的褐色渣子，倒进绑着一层白布的过滤器皿里，再三过滤后，白布上留下了柴草、土块、碎石粒等脏东西，从管子里流进木桶的水则变得清澈起来。

再次把桶中水倒入铁锅煮干后，锅底出现了不少白色的细颗粒。李原捻起一点放嘴里尝尝，感受到咸苦咸苦的味到，失望地摇摇头，这和他记忆里的食盐还是有些差距的。

“相公，这些细粉儿什么？”李秀儿不耻下问。

“哦，这是盐。”李原淡然道。

“盐！相公，你如何知道制盐之法？”李秀儿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在古代，盐是一种极为金贵的东西，既是普通百姓们的日常必需品，又是国家赋税的主要来源，还是军备战争的重要物资，朝廷官府对它管控得极其严，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懂得制盐之法。

“哦，在一本古书上看到的。可惜制出的盐杂质太多，味道甚是苦涩。”

“这已经算得上十分精细了，在奴家看来，这些和官盐比也不遑多让。相公，你是当局者迷，制盐的事情你最好尽快跟爹禀明，兹事体大。

我听说前几年我们县和邻县还因为盐务闹了好些纠纷，不过我不清楚具体情形。”李秀儿把他拉到一边儿，郑重其事地道。

“好吧，听你的。”李原看娘子一脸严肃的样子，只得颔首答应。

煮了整整一下午，坑里的水全部变成了白色的细粉儿盐粒，用陶瓷罐子装好，李原一行人回府了。

……

晚上用完膳，阿东搬着沉甸甸的罐子跟在李原后面，进了李父的书房。

李父正像往常一样看邸报，而且心情不太好。受旱灾影响，州府官营盐场产量下降明显，今年下放到各县的官盐数量再次下滑。

各县所管控的官盐量越少，盐税自然便收的越少。如果各县都是如此便罢了，偏偏就有例外……

邻县泽城有位致仕的老大人与州府盐运司的二把手私交莫逆……

是故，即使其他县拨盐量逐年下滑，单泽县仍能和往年一样，不患寡而患不均，李父一时只盼着自己县，也出个能和盐运司攀上交情的人物，可惜这只是他的幻想。

上级拨盐不足导致盐税难缴，还不是李父最为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百姓无官盐可买时，私盐趁机疯狂涨价，彭城百姓遭殃……

见小儿子端着罐子过来，想起老妻前几天跟他炫耀儿子拿味精孝敬她的事儿，心道，这小子还算会做人，没有厚此薄彼，猜测着罐子里到底是何吃食。

阿东把罐子放桌子上，就出去了。

李父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只见李原随手把上面的盖子打开，然后示意他看里面的东西。

李父疑惑地走到桌边，往罐子里看去……

“……这是盐？”李父疑惑地问。

“哦，是盐。”李原淡然道。

“哪里买的？这一罐不少钱吧？”李父又问。

“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制的。”李原答道。

“有钱也不能乱花，你可知道现在这盐价，为父跟你说……”然后他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你自己制的？你怎么制的？你怎么会知道制盐？”李父盯着他的眼睛，颤声道。

“就是……从古书上看来的啊，湖边挖个水坑晒晒，用铁锅煮煮，然后过滤掉杂质晒干……”被李父死死盯着，李原说起话来磕磕绊绊的。

“你给我说清楚……”李父激动地一把捞住他的胳膊。

“噢……好……嘶…疼！疼！您轻点，亲儿子啊！”

……

半个时辰后，李父一脸复杂地坐在书房里，只想……静静。

“原儿有所不知，前些年，盐虽然贵，偶尔也能称上个几两，但这几年灾荒连年，百姓流离失所，商道大多断了，关外的盐运进来困难，关内的盐池产量又不甚理想。

为父上任几年来，州府每年削减下辖官盐量，县里盐税缴不足，私盐接机涨价，穷困的百姓多以醋布代替盐，身体一年亏似一年……”半晌之后，李父缓缓说道。

“儿子从未想过区区食盐对大魏，对彭城，对百姓是如此重要，以前总觉得不过是一种佐料而已，有它无它对天下损害不大，只影响口腹之欲罢了，现在惊觉盐的损益竟关乎百姓生死，关乎天下社稷。”李原也没想到盐居然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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