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 第6章 神器

白墨被暗杀打乱了原定的测试计划。所有人又百无聊赖的等待了两日。本性沉稳的慧言和景春倒还坐得住。年岁尚小的杨音云已经快要憋疯了，刚用过晚饭，望着门口漆黑的天空，杨音云止不住开始破口大骂：“烦死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还测不测试了？有没有人来回答我啊！”

就在杨音云大发牢骚的档口，洪府管家缓步走到门口，躬身道：“杨姑娘，老爷有请，请随我来。”

杨音云不明所以，还是跟在了管家身后。走了片刻，杨音云有些奇怪，虽然天黑难以辨认，但是现在所走方向，明显不是往正厅去，却好像是往后院。

“管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姑娘莫要多问，随我来便是。”

杨音云自找没趣，索性不再言语，默默跟在身后。

走了好一会，二人来到后花园一座假山前。管家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无人跟踪，伸手下面前突出的一块岩石。原本凸出的岩石被按了下去，随即面前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管家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吹燃，扭头嘱咐道：“杨姑娘还请跟紧我，这密道四通八达，很容易走丢的。”

杨音云没想到武林盟主的府邸，竟还有这样一出秘密所在。她尽管年岁小，但在峨眉也是掌门的爱徒，江湖阅历还算不错，深知洪一苇叫来此等秘密处所，定是头等大事。当下也不多言语，跟上管家脚步，向着黑暗走去。刚进入地道，身后石门便即关闭。

穿过狭长的地道，二人来到一处山洞样的所在。洞内中心是一处石台，石台正中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宝剑。说是宝剑，实则就是一块铁疙瘩，只能看出剑的形状。剑柄却甚名贵，是宝玉的剑柄，其余并没有过多装饰。

此时石台四周围站着洪一苇、慧言、景春以及白墨。洪一苇见杨音云到来，摆了摆手，示意管家离开。杨音云则站到了白墨身边。

洪一苇见人到齐，说道：“此番叫各位来此，原因大家应该已经猜到。我就开门见山，这最后的测试，就是这柄剑。”

杨音云不解道：“洪盟主，这剑横看竖看就是块烂铁，插在这石头里我看也有些年头了。这能测试什么呀？”

洪一苇刚想作答，景春抢话道：“音云师妹你来得晚，我们说也浪费口舌，你去拔拔看就知晓了。”

杨音云也不废话，走上前去准备拔出铁剑。音云刚握住剑柄，异变陡生，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四周一片黑暗。突然，面前黑暗处出现一个光点，不多时光点就冲到了杨音云的面前。是一只凶兽，似熊似狗，周身漆黑，头顶赤红，还发着红光。怪兽生有六足，背后还有四只翅膀。张开一张血盆大口，森森白牙向杨音云咬来。小姑娘长这么大，哪里讲过这等怪物，早已吓得大惊失色。慌乱中将手架在身前，护住自己面门。只一撞，杨音云感觉浑身脱力，手一松，人向后倒飞出去。一只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向后跌去的杨音云，等她再一睁眼，又回来了山洞，自己正躺在白墨的怀里。

杨音云赶紧起身，慌忙整理衣摆，一张小脸已是通红。不知是被震伤还是羞的。

其余几个男子也是糙汉子惯了，丝毫不理会姑娘的小心思，一心只关心这柄剑。

景春问道：“洪盟主，这柄剑为何如此凶险？”

“既然这柄剑就是你们的测试内容，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柄剑就是‘混沌’！”

混沌。

白墨脑海中思绪闪过。混沌，竟然是上古神兵“混沌”。

铁剑道人日常教授白墨武功，也会告诉他一些江湖秘辛。白墨记得这柄混沌的故事。上古时期，有凶兽混沌为祸人间。这混沌以人为食。头顶赤火有高温，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连年干旱。混沌在凡间出现，搅得是民不聊生。当时有位大英雄深感百姓辛苦，以天外玄铁铸宝剑一柄，以生命为代价将混沌封印在剑中。剑柄用玉，以玉之温润炼化混沌凶性。五十年前，混沌剑被一伙盗墓贼于西域昆仑山中偶然挖出。这伙盗墓贼的头领靠着神兵之威，竟是无敌于西域。但也受到混沌剑影响，头领性格越来越乖僻，嗜杀成性。其创立的魔教在西域为祸一方。二十年前辛也可带队剿灭魔教一战，混沌剑不知所踪。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山洞中。

白墨问道：“盟主，既然是神兵混沌，为何是这般样子？为什么混沌会在这个山洞里？”

洪一苇也是知无不言。“二十年前那一战，没有人生还回来。事后各门派派人去收尸，在昆仑山下一处溪流中发现了混沌剑，想是在山顶大战中遗落，被冲到山下来的。”

“至于剑为何是现在这般样子。当年拣回混沌剑后，每个接触这柄剑的人都无故发狂，四处乱杀。死伤多人后，当时茅山掌门用门派密法镇压剑内凶兽，剑身涂抹黑狗血，同时找到一块黑晶石，将剑插入石中，彻底压制。历任武林盟主则负责守护这柄剑。”

慧言这时开口问道：“既然盟主要守护这柄剑不容有失，又为何将其作为测试之用？”

“因为当初封印这柄剑的道长，在封印时以自身精血为代价，封印后不久就去世了。去世前他留下一句话‘二十年后，魔王现世。混沌开智，还我清明’。这句话随着这柄剑传给了每一任武林盟主。但是因为守护这柄剑，每一任盟主都受到了影响，有的功力深厚的，活的久点。有的精神意志薄弱的，都被此剑诱惑反噬而死。”洪一苇说到此时，忍不住叹了口气。“不久前，我接到线报，魔教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联系老道长这句箴言，我觉得是时候寻找大能者解开此剑封印了。至于我，常年守护，也是耗费了大量精力，估计也活不了太久。”

众人得知洪一苇竟无多少时日可活，都十分诧异。对于混沌剑的厉害，也多了一分恐惧。

洪一苇见众人不说话，笑了笑，说道：“诸位不需为我担心，这是每任武林盟主的宿命。至于你们，今晚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尽管尝试收伏此剑。”

四人听洪一苇如此说，也不再想其他。各人内心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白墨也不例外，但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一种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白墨想不明白。

“我再来试试！”一直比较沉默的慧言打开了僵局。只见他脱去僧袍，赤裸上身，走上前去。

众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慧言的动作。

他们都在期待着。至于期待什么，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