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桂东向马军良和小徐做了个手势。
小徐悄悄退出文兴街。
这时,郑晓虎晃晃悠悠走到前面的住宅楼旁。
楼洞里果然冲出两个人,拦住了郑晓虎。
其中一人喝问道:“郑晓虎?”
郑晓虎再次停下脚步,警觉地打量着对方,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刚才说话那人道:“找你算个账!”
说完,两人挥舞着拳头冲向郑晓虎。
郑晓虎毫不示弱,奋力反击。
马军良刚要上前,被王桂东拉住了。
两人大约十八、九岁,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一个一米七五左右,都比一米六八、瘦瘦小小的郑晓虎块头大,自忖身大力不亏,不躲不闪,直接硬碰硬。
郑晓虎性子刚烈,打架从不后退,也是直撄其锋。
所以,这一场遭遇战规模虽小,却瞬间激烈起来。
高个子一拳打在郑晓虎头上,矮个子一脚踹在郑晓虎大腿上。
郑晓虎不退反进,一拳轰在高个子下巴上。
高个子脑袋“嗡”一下,差点儿摔倒。
他勉强站住,只觉得下巴火辣辣的痛,有点麻。
郑晓虎趁机一拳砸向矮个子。
矮个子下意识一侧头,拳头一半力量刮在他的脸颊上,脸颊顿时像被烫伤一般,火烧火燎的。
两人大怒,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
郑晓虎将后背贴在墙上,弯腰缩身,双臂护住头部,双肘护住两肋,硬生生抗住两人殴打,时不时出拳反击。
这两人初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闯荡,三年来打架斗殴无数,敲诈勒索学生无数,从来没有遇到过骨头这么硬的学生。
郑晓虎看着瘦小,却像钢筋铁骨一般,每打一下、每踢一脚,他没有多大反应,两人却硌得生疼。
郑晓虎每出一拳,不是勾在下巴上,就是冲在心口窝,给两人造成很大心理阴影。
所以,那两人不得不小心提防,下手颇多顾忌,虽然场面占据上风,但以漫无目的的乱拳居多,一时半会打不服郑晓虎。
万千在大树后面看着直着急。
这时,三人由厮打变成了纠缠。
郑晓虎用右胳膊从前面夹住了矮个子的头,将他压得弯了腰,无法击打郑晓虎。
高个子从郑晓虎侧面勒住郑晓虎脖子,喝令他松手。
郑晓虎不说话,咬着牙绷紧脖子,左拳朝矮个子右肋猛击。
万千叹了口气,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青砖来,走向三人。
王桂东点点头。
马军良悄悄贴了上去。
由于高个子勒着郑晓虎脖子,胳膊挡住了郑晓虎头部,万千上去一砖拍在郑晓虎夹着矮个子的右臂上。
郑晓虎痛得一抽搐,却没有松手,怒目圆瞪,喝道:“万千!”
万千冷道:“是我又怎么样?现在我看还有谁来护你!”
郑晓虎道:“你马上要高考了,不怕受处分?”
万千冷笑道:“谁能给你证明我堵过你?”
他转头对高个子道:“你松开他!”
高个子松开郑晓虎,万千举砖狠狠拍向郑晓虎头部。
想当年,叛逆期的万千也是一名出手狠毒、名震全校的战将,手持板砖,撂到过很多人。
这一砖下去,郑晓虎肯定头破血流。
千钧一发之际,马军良伸手抓住了万千手腕,大喝一声:“别动!警察!”
万千一愣,心里瞬间凉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警察出现,但是他知道一直担心的高考只怕要黄了。
老万要知道,估计得直接心肌梗死。
高个子一见马军良,撒腿就跑。
矮个子奋力想要摆脱,却被郑晓虎用身体死死压住,直不起身。
高个子跑了没十步,小徐从文兴街对面抄了过来:“哪儿跑!站住!”
高个子腿一软,差点儿没摔倒,又往回跑。
万千一咬牙,拼命挣扎,大喊道:“为什么抓我?我遇到同学被打,见义勇为呢!”
马军良用力去控制他,道:“别动!有什么话去所里再说!”
高个子跑过来的时候,万千用身体挡住了马军良,嘴里大喊大叫。
这时候,能跑一个是一个。
街道两边楼上有人打开窗户,喊道:“干什么的?”
小徐一边跑过来,一边回答:“警察抓人!关紧门窗!”
许多人发出惊呼,赶紧跑向屋门,把门反锁,防止坏人跑进楼道,闯入家里。
马军良使劲控制住万千,并没有拦阻高个子。
高个子侧身躲避着从马军良旁边跑过去,心里暗喜。
曼巴看得真切,喊了一声:“过来了,踢!”
躲在暗处的王桂东伸腿一踢,刚好踢中高个子的右腿小腿骨。
高个子猝不及防,一头栽倒,刚想爬起来。
王桂东2号喊道:“扑!”
王桂东高高跳起,一屁股坐在高个子腰上。
高个子猛哼一声,又趴伏下去。
王桂东2号又喊:“拉手别腕!”
王桂东拉起高个子左臂,别住手腕。
高个子痛得不能动。
他以为这边也埋伏着警察,不敢奋力反抗。
王桂东得意道:“我做得怎么样?”
王桂东2号道:“一般!不过效果还好。”
王桂东道:“效果好,才是真的好。”
小徐跑过来,给高个子上了铐,又跑回去,把被郑晓虎勒到半死的矮个子上了铐。
这时候,万千不再挣扎,也没有试图逃跑。
郑晓虎认识他,所以跑了也没有用,何况马军良的大手像铁钳一般牢牢箍住他。
万千想看看放到高个子的是谁,但王桂东没再露面。
他从文兴街退出来,往西走了一小段,进了文昌路,绕着一中外墙来到东北面。
一中宿舍区北面有一条小胡同,靠近男生厕所位置高高地摞着两摞砖。
王桂东助跑两步,跳上那两摞砖,手抓到了男厕上面通风排气的砖格。
右脚踩着外墙腰线,双手用力,王桂东把身体拉了上去。
左脚踩到砖墙腰线后,王桂东伸手扳住男厕顶上的边沿,纵身翻了上去。
这时,将近二十二点,男生宿舍已经熄灯,漆黑一片。
王桂东轻轻走到男厕平顶里侧,探头往下一看,杨猛带着学生会宿管部的几名学生正等在下面。
王桂东轻声打了个招呼,用手抓住边沿,先把身体往下放了一段,然后松手跳了下去。
杨猛没问他干什么去了,和几名学生一起把王桂东挡在中间,护送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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