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写意 第二章 总感觉自己被卖了，但又找不到证据是怎么回事

“Youcangoalongthestreetuntilyoureachtheend，thenyoucanseethestatueinyourrighthand.”“OK，……”俞笙自己也感到很‘神奇，每一次碰见这个男人，好像都是先听到他的声音，然后自己再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视线。这次也是，本来自己没太注意。这一口正宗的伦敦腔自己钻到耳朵里，而且还是自己熟悉的声线，想不去看都难。俞笙对在学校里见到覃亦霖并不惊讶，毕竟自己上次就知道他可能会来给自己的导师做助教，但毕竟和人不熟别人的私事还是少打听的好，显得自己很八卦。这人今天竟然戴了眼镜，配上稍微有点偏白的皮肤，倒也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俞笙，你站在这发什么呆？”正当俞笙恍神的一下子功夫，覃亦霖已经走到了跟前。高出一个头的身高距离让俞笙有点不想答话。不知道为什么，和别的无论是刚认识的人还是认识许久的人，俞笙都能应付自如。偏偏这个人，让俞笙想靠近，但又对自来熟这种方式有点排斥。真的是太矫情了。

理了下思绪，她抬头答道：“我来学校图书馆找下资料，我的论文被导师批评了。”覃亦霖虽然察觉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本来想问她怎么了，但考虑都两人不太熟，也止住了话，只是说自己还有事，两人就在路口道了别。

忙碌的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很快。上午忙着修改学年论文，下午忙着去驾校练车，偶尔和朋友约约饭逛逛街。俞笙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充实，至于三姑六婆的催找男朋友言论，哼哼~没听见就当做不存在，突然想到有个喜欢的脱口秀节目里谈到关于这个话题，有个脱口秀演员说“你没上清华是因为不想上吗？”俞笙还是忍不住想笑。

“教练，我快到了驾校了，去哪找你啊？”

“来侧方位停车这里。”

“好的，我马上就到。”

“今天我们复习一下侧方位停车，把学过的项目全部顺一遍，没问题的话就学倒车入库。”

“好。”

正当俞笙坐上驾驶位，准备挂挡倒车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就感觉车身猛地晃了两下。俞笙一脸懵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教练，教练一脸“震惊”地看着左边窗外。俞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呼~原来不是自己的问题。”摇下车窗，俞笙准备看下是哪个“马路杀手”，这技术简直和自己有的一拼。

先从副驾驶那边下来一个人，看衣着是随车教练。他走过来看了一下碰撞情况，接着又和俞笙的教练在那不知道商量什么。接着，又下来了一个人。“原来是的男的。下车都戴着墨镜，啧啧，”还没吐槽完，这人走到车尾象征性地看了一下撞车的情况，然后说“教练，问题不大，我们车上保险了吧？”这话一出，俞笙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小哇。

俞笙探出头，问道：“好巧，你怎么也这里练车啊？”

覃亦霖转过身来，便看见坐在当事车上一脸看热闹的俞笙。脸上表情轮回变换了好几次，“咳咳~”

“俞笙，你怎么也在这学驾照啊？”

“嗯啊，我舅舅在这当教练，但他脾气不好，我不想和他学，他就把我交给王教练带了。你呢？”

“这驾校是我大伯开的，回来暂时没什么事，就被我爸妈催着来学学看。”

“那你学得还蛮好的嘛，都学会撞别人车了，哈哈，”俞笙一脸坏笑地调侃到。

“小丫头片子，说谁呢，”覃亦霖搭着一点车窗，伸手揉了揉俞笙的头，“不许回去乱说啊。”

“我能说什么啊，”一边说着，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往副驾驶位移了移，还是不太能够接受不太亲近的人的肢体触碰。覃亦霖下一秒也感觉到了这一点，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好像给对方带来了一点困扰。又假装很自然地直起身子，说“等下练完车等我一起回去。”说完就上了他自己练习的那台车。俞笙甚至都没来得及拒绝。

两人都没留联系方式，一想到等下可能要通过肖培问邓浩要覃亦霖的联系方式，俞笙就有点头大。“要不，等下还是先走吧？”“那下次碰到怎么说，得先想个理由。”

“等他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正当俞笙脑子里无数个小人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头又被人揉了一把。不过，听声音也听出来是谁了。

“在想你是不是要贿赂我点什么，让我回去不要乱说？”俞笙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覃亦霖。

“好啊，走吧。请你吃饭，你选地方，C城我不熟。”

俞笙本来也就开玩笑地这么一说，没想到对方不仅答应了，还非常爽快，就像在这条道上等着她一样，有问题，但看对方一脸坦然无害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算了，不就是顿饭嘛，下次请回去就是了。先吃为敬。

C城以吃喝玩乐出名，很多来这种城市旅游的人大部分都是奔着“吃”来的。作为在这座城市待了快六年的俞笙来说，这里承载了她的青春，也记录了她青春里的喜怒哀乐。

有的地方，我可以骂她不好，但别人说她一个字的不是，这个人就是敌人。

下班晚高峰，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映着天边的晚霞，夜晚渐渐来临。一天的忙碌与奔波也暂时告一段落，街边撸串喝酒的人们给这座城市注入了很重的烟火气。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本来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覃亦霖突然开口说道。俞笙转过头看着双手交叉垫着后脑勺仰躺着着的覃亦霖，车从桥上驶过。一线夕阳透过车窗，映衬在覃亦霖的眼睛和鼻梁上。恍惚间，俞笙觉得这一刻似曾相识。她没有接话，也没有觉得很唐突。目光就这么定格在覃亦霖的脸上，对方也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说话的意思。俞笙脑海里不知道怎地，就突然闪过贾宝玉和林黛玉两人初次见面时，贾宝玉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画面。忍不住压了压嘴角，在心底偷着乐。

一顿饭下来，覃亦霖知道了余笙就是自己老师口中那个没什么逻辑但想法见解很独到的学生；余笙也知道了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以后还有可能以助教的身份站在讲台上给自己上课，一时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走运呢还是感叹命运真是该死的巧合。

这种感觉直到第二天覃亦霖西装革履地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研室，俞笙才确定它确实是真的。因为论文的关系，俞笙这段时间都努力在严教授面前表现得乖巧。具体表现为，平时无人问津的讲台第一排，俞笙都会抢着坐在那里上课。今天教授不来上课，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放松一下呢？正当俞笙抱着课本准备偷偷溜到旁边的位置上时。

“开始上课之前，麻烦各位同学向坐在前面的这位同学学习一下，都往前坐一点，谢谢大家。”话还没说完，大家立马就行动起来。这和平时教授点名叫人往前排坐的场景截然不同。

“怎么了？女同学积极点还想得通，毕竟，咳咳，覃亦霖确实长得还可以。好吧，是挺帅的，如果是转学生的话，这届中文系校草就是他了。但你们男生是怎么回事？”俞笙抓着刚坐到旁边来的室友周璇一通吐槽。

“同学们安静一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覃亦霖，我的朋友们都叫我大霖，但如果发音不注意的话，听起来就会像daring。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发音不标准的同学请叫我覃老师。这学期由我来负责严教授的助理教学工作，也就是说，我的课堂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有什么需要问严教授的找不到也可以问我。

我是北京大学博士毕业，主攻的方向是文艺学和大众文化研究，不是古代文学。严教授叫我来呢，也是给大家讲讲这方面，不做深入要求。但在我看来，文学是所有学科的基础，文学理论是阐释一切存在的意义。无论古代文学，还是现当代文学，我们都要学会融会贯通地去联系并加以理解……譬如以前为什么我们的婚姻制度是一夫多妻制，文明开化发展后的今天是一夫一妻制？又譬如以前，贵族只能和贵族结婚，汉族只能和汉族，到今天的婚姻自由，有的国度已经批准通过了同性婚姻合法化，这一切的社会现象背后存在的文化形象是什么？我们必须得去分析对应的时代背景，从古到今………

以往一堂课45分钟，大家像是耗尽了很大的力气。俞笙听得意犹未尽，还好还有一堂课，可以听他用深入浅出的方式讲更多有趣的见闻。仿佛游离在课堂之外，但随时又收了回来，不会觉得是在侃大山。

算是又见识到了覃亦霖的另外一面。

“叮铃铃”

“好的，同学们，今天我们就讲到这里，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和大家探讨更多这方面的知识，大家可以记一下我的邮箱地址，有问题发邮箱，如果有机会过来上课我就统一课上作答；没有的话，我也会在7个工作日内回复到大家，下课。俞笙，你和我来一下。”

突然被大家眼里认为的第一天来上课的新老师cue到就还挺突然的。压住心底的疑惑，俞笙随着覃亦霖到了教室外边的走廊上。“覃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覃亦霖一楞，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现在是你的老师。那么俞笙同学，老师想问一下，你的哥哥邓皓说今晚你们有个观影局，邀我一起去参加，却没告诉我地址，能麻烦你上完课后带我一起过去吗？”

“啊？哦。那老师我留一下你电话？”

“怎么？现在国内不流行微信联系吗？”覃亦霖一脸捉弄地看着她。

”老师，您刚刚都给大家留邮箱，我以为您不用微信呢，毕竟严教授也不喜欢用微信。“俨然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

“小丫头片子，”覃亦霖早就见识过俞笙看上去很乖的外表下调皮外露的样子，手握成拳挡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拿出手机，两人互加了微信后，便各自回去备课和上课了。

这个局是肖扬组织起来的，但起因却是俞笙心心念念着的一部电影。俞笙是甜茶（TimotheeChalamet）的铁杆颜粉，他的电影必须一上映就打卡，甚至为了刷数据，还会一次性买好几张，请身边朋友去看。

自家孩子就这点小爱好，除了惯着，还能怎么办呢？

《小妇人》一在国内上映，俞笙就想去看。苦于论文屡次被打回修改的关系，差点便秃头少女，怎么能在自家老公银幕前失了仪态。这事也就搁置了下来，等到有时间想起来，电影院已经全院下线了。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她又和肖扬吐槽起这桩未了的心愿。要不说生意人脑子就是灵活呢。

“明天晚上七点，我叫上高晨，让肖培带上邓皓，我们五个去天台露天电影趴嗨起来啊！我们也借机给我嫂子搞个正式的欢迎仪式嘛。”

正和大哥腻歪的嫂子忍不住撇过脸去打了个喷嚏。又被人转了过来，封住了唇。

“接吻呢，认真点。”

俞笙以为只是他们五个人的局，没想到覃亦霖也会去。

弯弯：@小羊，不是说只有我们五个人吗？怎么覃亦霖也会去？他现在是我的老师啊啊啊啊啊啊~~

D：不好意思，弯弯。覃学长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我以为是普通的局，就顺口邀请他一起来了。

弯弯：没事的，耗子哥，我就是问一下。因为他说等下上完课后让我带他来FanClass。说你没告诉他地址。

D：这个……我那时候刚好有事在忙，就没来得及告诉他。对吧？@肖培

肖培：肖扬你别装死了，我知道你在窥屏。

肖小羊：弯弯，尊师重道是我们的传统美德，我们作为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更要努力把它发扬光大。是吧？

弯弯：……

俞笙：总感觉自己被人卖了，但又找不到证据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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