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西门花以死逼顽爹
第四十九章父母湖
东门洁冰身隐牢狱,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脚下渣滓乱草,臭味恶心。焦灼东子汗流浃背,摸那湿腻腻岩墙,十指触扣到雕刻,幽幽闷闷中的他并不气馁。急急又去寻出路,方知铜头铁背之人也冲不出死狱,他忽想起西门花,手抚扣那些人物古刻石雕,痛疼中昏沉沉失去了知觉。
朦朦胧胧,来到一个天城:城池在空中飞驰,如神鸟驾云一般。模模糊糊,东子飘飘似仙。薄幕中,空中飞城如日月同辉,光芒四射,气象万千,勾魂摄魄,令他神往。身居飞城,来到银河岸,恬恬静静,心旷神怡,放眼星景,难得陶醉。
懵头懵脑中,雄纠纠东门洁冰眺望银河,泛出微笑。天穹中万物炫耀,真是难见多奇,无可挑剔。东子手脚麻利,仍是那一身江湖打扮,握剑鞘,登上梦中飞城金殿,只见前方一片湖水,仿佛相思岸。
恍恍惚惚,岸边相思树成排,猛然有西门花身影闪现于眼帘。东子惊喜,弹身一跃,使斜飞式去了。
爱恋之心切切,东门洁冰呼喊:“花儿——花儿”,却连她人也没有了。东门洁冰尽力去追,到一街市,路旁立一高碑,上刻大字:“女儿街”,想必是西门花定在其中。一股股情感沁入肺腑,东子拼力边喊边追,匆匆穿过女儿街,有成群结队小仙女般人流,鱼贯来来往往。
缥缥缈缈,却明明朗朗,真格!见空中街市上女儿们福份不浅。东子问一衣裳花丽的姑娘,未得理睬。只听见涓涓滴滴的汩汩流水声如奏歌乐,颇为动听。
东子问过几个丫头,都不搭理。只见其咀唇美丽微动,话语却一句也听不懂,个个花枝招展,十分艳丽,婷婷娇娇,弄得他十分窘迫,由不得脸颊烧红。方知自各儿言语,被对方听如鸟叫。他心里发悚,又打手势,也无济于事。
肃穆片刻,东门洁冰留意适才所见闻,由不得打惊颤,心中颇为生疑:“此天上何等去处?女儿街上果然无男子,我岂能久留。为追寻花儿到此,怕何羞涩!”
东门洁冰哪有欢愉之感,见那些说说笑笑女流,不慕其色。他心中只装着西门花,看到一个很象,追上前去却不是,弄得尴尬。又见一个花儿般少女,喊着呼着,上前一把抓住,又搞错了,只是赔情道歉,恭身作揖行礼。被一群女流嘲笑取乐,随后,各自散去。
突然,云海汹涌,漫漫如纱,淹盖而来,如白浪翻淃。东子忽见真是西门花在正前,她向他献笑,喊着他的名字,召手要牵他登进雾海。二人渐渐由远及近,慢慢悠悠轻飘飘,看看东子要抓住花儿之手,她却掉进云海,又失踪影。
东门洁冰大呼小叫,奋身寻找,脚若稠腻,力迈不动。心也紧缩,更是费解,顾不得真假,只追不误。
寻到一个去处,云雾渐散,露出一片大湖,茫茫无际。有燕歌莺啭之声,柳廊无限,大树下又现一石碑,雕刻巨字:《父母湖》。
东门洁冰大惊,却不知自处乱梦缭绕之中。一阵肃穆,白雾冉冉不散,有迷途失向之感,腿更是拉不动,功力不知上哪去了。突见一老者长辈,模样不清,自驾云腾雾,飘飘遥遥,悠闲自得,笑吹口哨,仿佛“东门劲曲”,此时令人心旷神韵。
东子猛怔,忖思:“莫非是我爹?他一大把年级,胡须皆白,长得象水湖镜照中的自己。不是爹,怎么会唱“东门劲曲”呐?”东子把自己的脸面朝水镜中一映,加以对照,果然与自己的脸模子相似已极。他由不得乖乖地走近,眼前不存在凡尘俗垢、灯红酒绿、花花世界,而是一片仙境,静寂阔大无边,令人神往。他不敢东张西望胡思乱想,见他爹体魄依旧健壮,笑吟吟自远方盈盈洒洒而来,着一身江湖民袍衣,在风中飘摆,自然风流,气质赫赫。
东门洁冰喊爹却喊不出来,只感到小时候看到的爹爹,其音容笑貌再现。老者披星戴月,神采奕奕,义念似潮,忽然有神手抖出一折扇取凉,语声朗朗,柔顺温和,东子却一句也听不出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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