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郎听得不耐烦,忽然打起盹,过了一阵,方醒来。也不知他们争执了些啥话,便道:“金霸王府中二公子,你们可以走喽,放人!”那白鸟金道:“大人,化子也放么?”白年郎拍案厉道:“将化子收监!退堂!”一阵皂衣板子手差丁的呐喊“威——威”,轰轰之下,夹在“迴避——肃静”府牌中的白鸟金、翟金眼,不得不退出了公堂。那化子被押入监牢之中。
水莲被押入下等监牢,过了一天,心思忖:“谢天谢地,这些年头,灾多没收成,叫化子太多……要饭也难上难。这牢子里,还有饭吃,虽说是稀饭汤汤,糙米饭……总是吃了上顿有下顿……唉,要不是牵心雨儿……儿啊……我的儿啊……要不是为了你……娘宁可不出牢房,永坐牢到死,还有人伺侯我吃……比外头去要饭吃好多喽。”水氏起身打老鼠,没打着,反而把她跘了一跤。一个硬硬的东西把胸腹顶痛了。翻身坐下,摸了摸是什么硬东西,一摸,摸出个舍不得换蒸馍吃的小玉佩。忽想起丈夫白年郎来,忖思:“这是郎君送我的定情玉佩!这一次才认清楚啦!公堂上,那审讯我的县令看不清,我眼睛快瞎了。象雨儿的爹,听声气也象……不过,我不敢认,不能认……他是大官,是天堂上的人;而我是乞丐,是地狱中的鬼……他也不会认我这个老鬼是他失散的妻子……我不能死……死了……唉!雨儿也没见着他爹,我就这样死了……不能!我老婆子死了,雨儿怎么办?他也该成家喽……还没找到如意媳妇哩。我还没见到儿媳就离人世,我欠儿子的……到阴间也不得好过呀。”
白年郎告辞了黄知府,乘上等轿车,打道回无锡。路途中方清醒:“那叫化子好面熟呀……在太湖上见过。我白年郎总还是同情穷人,还给她不少吃的肉等剩馒头。唉!我那结发妻水莲如今在哪?她总不会当叫化子吧,绝不会去讨饭为生,根本不可能。可那化子有点象……糊涂喽!水莲才不到四十岁,而那乞丐婆娘怕有六十多岁了,也活够了。她偷钱也是逼出来的呀,我那妻子要是个穷光蛋,没吃没喝,也会去偷……这是饥饿逼出来的吔。唉,这世上难说,我在天堂里过,有的人却在地狱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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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松子给弟子雨儿点拨《星魂剑》法和《星月霹雳》功后,又将《尚武秘笈》上要点,加以秘传。雨儿又提出些难点,古大师皆一一教授。古松子又对太湖作了周密精细的布署,这太湖帮李羽飞又是古真人的大弟子,自然信服地执行,不在话下。
黄金真人古松子将去黄山《无金洞》修炼,天机不可泄露!只将这一去向,告诉大弟子李羽飞和小弟子雨儿。临别之时,并当众告诫道:“金霸王在江湖上称王称霸,一意孤行,为非作歹,强取豪夺,并与官方贿赂勾结,筑成险恶气候,其势力日益强大,万万不可轻举妄动。这里一切布署,舵主帮主自知。只是人怕出名,猪怕肥。老夫有事远去,是怕苏州得财后,漏了风声,而被识破,会牵连太湖帮。再说,风流子、风雪子、风雷子你三人留此,必须作一番装扮,防被认出来。雨儿名声大,更个名号最好,以防树大招风,可更改个什么名儿呢?”
众侠七嘴八舌,列了不少名号,都拿不定。雨儿道:“师父,还是你老人家给弟子起个名号为准。”古松子捋须道:“也罢,雨儿文、武、商三全,就起个江湖绰号三全子如何?”众皆异口同声称赞:“好……好,三全子好听……合适。”雨儿也认可。古松子道:“从今以后,叫他三全子,不准再叫雨儿喽。”众皆顺应。古松子便放心告辞而去。
不几日,有太湖帮在苏州撒下的眼线刘二娃来报,说是金霸王的人手已到姑苏二、三十个,正在花费银两,收买武林高手……那领头者,正是金霸王的儿子王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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