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超奇大圣演义 第十三章 水莲苦寻夫

转眼又一年过去，又是一个冬天；冬天是穷人最讨厌最难熬季节。九岁雨儿衣裳已重重叠叠补疤三层，刚补上去，又破了，底子已糟，再补是补不上去喽。水氏心里暗流泪，便去捡破烂衣裳，捡的都没法穿，也没法补。水莲不心甘，便去《夜花楼》下，捡破旧衣裳。

这天，后墙二楼上居住的白年郎正换新衣，他换上同花里怪在衣肆上买来的罗绮紫红袍，将旧衣抛出窗外。正巧！这水莲好不容易接在手头，一连接了三件，其中一件洗得已发灰白的粉红袍子，使她大为吃惊：“这衣裳……好象见过……是他的衣？郎君在书房里常穿这件粉色袍子……难道是……难道这楼上是他-白年郎？”

水莲怕认错了，但回去左思右想，认定了这是白年郎的衣裳！那底角新缝的加线是她亲手执接上。水氏把另两件旧衣给雨儿试了试，太长，又剪短裁缝，才给雨儿穿上。儿子很高兴，她却很忧愁，雨儿笑道：“娘，你不高兴？难道这衣裳不合体么？”水氏强作笑容，道：“合体，好看……你去捡柴禾，娘好烧饭……”还没说完，只听里间“啊—呀”惨叫一声。水氏母子急进屋，大叫：“干娘……干娘……”“婆婆……婆婆。”那李嬷嬷已断气了。

水莲两天两夜吃不下饭，母子安葬了李嬷嬷，那遗留的一间半草房便成了母子唯一生存的寄托。但日子过不下去，为给李嬷嬷治病买药，仅有的半亩地都换了钱，花光用尽，如今是不乞讨没法生存。

水莲寻夫不死心，这几年干娘有病，雨儿又小，她没能脱身。如今雨儿已快满十岁，便暗下决心：“非找到儿子他爹不可!他爹还不知道他的儿子长这么大了。”

水氏的衣服褴褛，没法出门，便把捡回的白年郎那件旧衣穿了，去《夜花楼》找白年郎。路过街市，狗男女们看笑话，叽叽喳喳道：“哈-啊，女人穿男人的臭衣裳!”“女扮男装嘛”“那是卖身鸡婆!”“跟男人当姘头睡觉，穿错啦!”水莲气得躲林子里流泪。

水氏不敢再去找，但还是硬着头皮去找，暗忖：“挨打受骂都不打紧!只要我找到雨儿他爹，雨儿才有饭吃有衣穿。为了儿子…拚出去了!”

人倒霉时，真是祸不单行。刚把李嬷嬷葬了不几天，雨儿又病了，发烧呕吐，生死难卜。钱海又来加楔子，提出：“要纳水莲为偏房，成其纳妾事，则：一包你母子吃穿住；二包你母子治病药钱；三包雨儿上私塾学堂念书科考。”水氏知钱海是个有钱财的富人，但不知他是大赌王。也没答应，也没拒绝。

水莲还是一心想找到夫君白年郎，来解燃眉之急。她冒了个胆大，托钱海把雨儿照看，便穿着那挨骂的郎君衣，去找白年郎。

水氏蹿进《夜花楼》，潜到居院，来到后墙旁的櫊楼下。她大呼小叫：“白郎……郎君……雨儿病了……快病死了……你是白年郎么？快……”白年郎探头向下一看，暗道：“是个叫花子……女化子……要饭吃的臭女人……她怎么喊叫白年郎?”细看楼下，只见她披头散发，暗道：“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是个讨饭的妇人。叫花子！好肮脏的脸面啦。”顺手端来几碟子残剩饭，用破布一包，扔投下去，厉道：“不许再喊叫!拿去吃吧!走远!不许再来啦，这是你叫花子来的地方么，快走!甚么雨儿不雨儿，你疯了！又没下雨，走开!!”

突然，上来三个花枝招展的粉头，有一个捂着咀，吐口唾沫，怒道：“好臭!好臭!哪来的叫花子!滚出大门去!休砸了《夜花楼》财气!”有人早传报给姚老板娘，她吩咐使唤护院手，把水氏给撵出《夜花楼》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