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超奇大圣演义 第四章 大孝为先

诗曰:

天下困苦不堪言,红儿敬母孝为先。

自从水漫金山寺，大旱少雨土地干。

怪女真乃小精灵，挖摘野菜度灾年。

採药种地样样通，手捏蜈蚣保娘安。

仅仅八岁的红儿，从小跟母亲趺学滚爬，样样农活儿都上手。红母也教她，手把手，样样耐心教。红儿学挖地，种地，割草，割麦子，种五谷，打柴，拔黄豆，烧荒，打丫子，找猪草，喂鸡……

槐树花吃毕，红儿又去打梌钱子当饭吃。只等收了麦子，才度过青黄不结的饥荒。这些年，自从水漫金山寺后，天旱少雨，地干土裂，年年颗粒少收。粮不够吃，红儿跟母亲去摘灰灰条、苦菜叶。荠菜包包子，加上拾来的地软，也还算能充饥又好吃。麻布串野菜，剌改芽都能当菜凉拌，吃得母女二人还觉苦中有甜，又有香哩。

没有肉吃，红儿跟娘喂鸡猪打野物。没有衣穿，红儿跟娘学纺线线，学织粗布。没有鞋穿，红儿学打草鞋。没有筛子等竹器灶具，红儿跟娘学编制。酸菜点豆腐，是红儿拿手的做作，红母庆幸自己没丢掉她，暗忖：“幸亏没丢这小精灵，总算是个人……生下来是个蛇娃子，一天天，一年年变成人啦。还长得秀里秀气，逗人爱……唉，总是免不了有人说瞎话，逗娘种气受哇。”

宏氏体弱多病。一次，躺床上两个月不能下地，在床上尿，床上拉屎。都是红儿端屎提尿，洗浆收拾，一天洗九盆脏衣裤。每一天，红儿做饭还下地头干活儿，还给她娘洗脚擦身，剪脚指甲。红母不能动，吃饭都是靠红儿喂。每天红儿还去上山採药，一天熬三次中草药，土方子治病，红母一天天病况有所好转。

夏日炎炎，红母依然下不得床来，热得浑身冒汗。红儿用大扇子给娘忽搧忽搧地不停搧风解热，几句话儿凉母肺腑。这天半夜，宏氏惊叫“啊——呀”，红儿翻身一看，一条黄亮闪光的大蜈蚣，“吱吱——吱吱”叫。看是要咬着她娘，红儿急抻手捏住蜈蚣，开门闩扔进院子里。宏氏道：“唉呀，我不得活了……连蜈蚣都来欺负我，红儿啊……我犯了什么罪？哪辈子做了啥事？天啦……”红儿握娘的手，道：“娘耶，不要胡思乱想，娘是天下大善人，上天有眼。天目山，天目山，就是天的眼睛啦，上天认得出来娘是大好人，帮你还来不及哩，哪会罚娘哟。”宏母笑道：“哎哟，好女儿哇，你才不满十岁个娃娃，说起话来，比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还绵甜，娘真没把你白养……唔，你好大的胆子，用手捏蜈蚣，半尺多长的毒蜈蚣！咬了你咋个办喽。我大人都怕得要命，你怎不怕？”红儿笑道：“娘吔，我是小娃娃，常耍蛇虫虫，蜈蚣虫虫，它们都不敢咬孩儿，我……我不知为啥。”宏氏嘴上不说，心中暗忖：“这红儿手捏蜈蚣，不被咬，只当捏柴火棍子，奇怪……莫不是与蛇蝎有同类缘？唉，管她哩，她这小小年级，如此懂事，孝顺我。天下的小丫头，哪有一个比她孝敬娘母哟，天下难得，世上难求啊。”

宏氏还是身子无力，如同散了骨架一般，红儿搀扶她娘，在院子里外走走，甜言蜜语温馨，稠稠的话道：“娘，女儿给你老人家杀鸡，把那两只乌鸡炖了，补补身子。”宏氏道：“娘舍不得吃！红儿啊，你正长骨头架子，留下给你吃。”红儿笑道：“娘吃了病好得快，你是得了伤劳病，累的病，要补一补。”宏氏听了欢愉。红儿先杀一只乌鸡炖汤，亲手端上桌，扶母亲下床吃鸡汤。宏氏一连吃了两只炖乌鸡，汤里又加了黄芪、当归，还有红儿上山挖的补药，显然身子骨强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