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超奇大圣演义 第二十五章 一生难抬头

张果老倒骑灰白驴，正遊庄稼院，荡荡往前走，正巧碰上那货郎客腾家独。见他挑一担杂货，左手扶捏扁担，右手摇拨浪鼓，喊道：“卖货，卖货，皆是上等货；一流货，便宜货，看你识货不识货。”叫过一遍又一遍，巴不得白胡子骑驴者能买，却不见下驴来。正追着毛驴走，听到倒骑驴长老敲渔鼓响，边道情爽唱：

磨刀恨不利，刀利伤己肉。

求财狠不得，财多损己久。

多者盛年亡，皆因少善修。

嫉妒是魔心，害人害自有。

宁向和中取，不可裂中求。

不以私为德，不恨邻为仇。

慈能医心病，钱岂解百愁。

处人走不正，一生难抬头。

听到此，腾家独急忙放下挑子，扑追上来，招乎吼道：“白胡子，快下来，快快！”果老双腿一夹，毛驴停步，翻身下来，昂首道：“施主有何贵事？”货郎近身，道：“老汉，你唱得不对，不对不对！”果老从容笑道：“哪段唱不对头？”腾家独道：“其它不言，末尾两句，不对不对！”果老道：“处人走不正，一生难抬头。这有何不对呢？”腾家独道：“不对就是不对！外家户不说，就俺家而言。从咱爹娘到小辈我，事事走得端，为人走得正。为啥子家道中落，生意亏损？二老早逝，逼得我这大商贾之子走投无路，来摇拨浪鼓，挑个担子叫卖，嗓子喊破了，也没几个人买货，怎抬起头来哟。”

果老仰天畅笑，道：“倘若你处人走得正，肯定能抬头，生意兴旺。尔生意亏损，家道中落，走投无路，一生难抬头，必是处人没走正，为人不老实吔。”腾家独瞪目厉道：“你这老太爷！将我这老实人说成为人不老实，胡言乱语！”说着，怒气横生，指着果老鼻梁，叫道：“满嘴胡嚼！说！我货郎客哪点没走正！哪点不老实！？”

张果老从容不迫，泰然道：“哈呵，苍蝇飞过去，也有个影子。你这货郎言行，路人皆知，东集市周边，家喻户晓吔。你四处扇风点火，说那屠夫之妻安氏与前街刘家之子私通，而刘家儿子半年多不在家，你这不是满嘴胡嚼吗！屠时生本是见刘家老人揭不开锅，吩咐妻子送粮接济，去做善事。你却诬陷良女，害得屠家差一点将忠孝、仁义的安氏赶出家门。屠家两老四处查实，并无其事，屠时生才没将贤妻休掉！你腾货郎这等害人，就是没走正，就是不老实！！这就叫‘处人走不正，一生难抬头’，懂么？！”

其实，害人者心虚，时而也有些心愧一闪念。腾家独低垂下头，沮丧道：“唉，老前辈，你怎对俺这等清常？”果老道：“老朽来东集市久矣，甚么事又能逃出老夫耳目！”腾家独心亏理亏，便护着自各儿面子，狡辩道：“哦，那屠家刘家事……我也是听旁三外人所言，俺怎会有害屠家安氏之心！我也是半路上听来……本货郎与安氏远无仇，近无怨……怎会害她哩？！”果老听罢，觉这货郎客顽固不化，死不认错，便敲渔鼓，道情歌唱：

立夏东风少病祸，晴逢初八果生多。

雷呜甲子庚辰日，家主蝗虫侵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