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在天龙世界的离乡浪子 中原行（二）

原是一个小子，看年纪大抵十来岁，衣着破旧可却洗的干净，套在身上显得松松垮垮得。一只手拎着个陶罐，一只手牵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向左邻右舍着乞食。这本是一对普通的苦难孩子而已，可邻里对那小子的称呼引起了张三的注意。

刚才那小子向一瓜摊乞求食物，正好有客人挑选瓜，问:“你这瓜甜么？”摊主好心，说:“我这儿的瓜都甜。”顺手拿了两个，给了乞食的小子，“给你两个尝尝，告诉乡亲们，甜不甜!”那小子先是道了个谢，挑了个小些的啃了两口，吆喝着:“甜!好瓜!”接着便把瓜递给兄弟，那兄弟捧着瓜吃起来。

那客人倒也古道，笑嘻嘻说了句:“武家大郎!果真好瓜么？”转头对着摊主，“给我挑六七个好瓜!”摊主细细挑了几个好瓜放到客人篮子里，那客人付钱走了。摊主干成一单生意，对那小子说:“武家大郎，谢谢你了！你一个人拉扯你弟弟也是不容易，可惜我小本生意没法多照顾你啊。”话音中带着些愧疚。那小子摇了摇头，抚摸着自己兄弟的脑袋说:“李大哥照顾我们够多的了，我只盼松儿能健康的长大，再娶了媳妇，这样我也就安心了。”说完便领着自己的小兄弟继续乞讨饭食。

张三一路观察，“水浒”、“山东”、“武家大郎”、“兄弟两个”这些因素，很容易让张三联想到自己喜欢的水浒英雄——行者武松。张三觉得黑化前的打虎英雄可是很有英雄魅力的。可惜英雄梦碎，走上了杀神之路。若果真遇上了武行者，那可不能放过。

张三悄悄跟在武家二兄弟后面，趁人少的时候赶了上去。张三轻轻喊:“两位小兄弟请停步!”

武大听见有人呼喊自己便回过头来，见是一眼生的汉子。这汉子带着微笑靠过来，看面皮不像是奸诈之徒，便停下来，但把自己的兄弟护在身后。

“小兄弟，我是个过路的。刚才看小兄弟二人兄弟情深，深受感动，想着帮下小兄弟。”

武大听了这话心里警觉起来:这生人莫非欺我年幼，想着坑骗我兄弟两个典身为奴？前几日临县的张老爷有意收我二兄弟为奴。我一来是不想自家兄弟为他人奴婢，二来是自家兄弟着实年幼，若自己为奴恐无人照看，便拒绝了。唉！父母亡故后，日子是在是不好过，所幸自己知道些家传手艺，待兄弟大些了，自己挑担子卖炊饼把自家兄弟平平安安的拉扯大就好。武大刚要开口谢绝张三的好意，张三开口说:“我是西北来探寻生意的，正巧我们东家想收一批少年做自家伙计，签了契约后前五年管衣食住所，后五年依照本事出薪，本事实在不行的可以干干仆役的活儿。若未满十六岁的，养到十六岁。干满五年走留随意，你看如何？”

武大有点意动，却怕是骗子，或干死人的生意。张三加码:“我们干的是正经生意，干的是押镖的营生，你好好考虑下？”

武大想着条件不错，虽是玩命的活儿，可能供自己兄弟二人吃穿，又教本事，还算不错。再说，自己这小身板也押不了镖，估计就是干干仆役的活儿罢了，很安全。武大犹豫一会儿同意了。

玉儿等早已围上来，四周分散着警戒，虽不知张三想做什么，不过毕竟是尊主的徒弟，而且没有挥霍盘缠，就默认了。此刻玉儿过来掏出文房四宝，装模做样的胡乱写了份契约。张三用小学软笔书法课的水平签了名字，武大不识字，就画了个圈圈，圈圈画的不是很圆，所以武大有点懊恼。接着，二人又按了手印，昭示着武大二兄弟被张三这个大坏蛋忽悠住了。

张三等跟着武大武松二兄弟回家取了值钱的财货，就继续出发逛山东。出了武氏兄弟家，张三心想:武大还会遇见潘金莲么？没能和潘金莲结婚是不是他的损失呢？

张三正胡思乱想着，前方打头阵的姐妹们和人动起手来。张三以为是有强人截路，让后方的姐妹照顾好武家兄弟，自己和玉儿这一队赶上前去帮忙。

待赶到眼前，只见灵鹫宫的姐妹们把一猥琐汉子吊在树上用荆条抽打，打的那汉子皮开肉绽，练练求饶。另有一汉子搂着一个小女孩发抖。几个姐妹看张三过来了，狠狠抽了那汉子一下，便向张三行礼，给张三等讲明了事情的缘由。

这几位姐妹在前头开路，不想正听见吊在树上的汉子背着人说了句:“老潘，别怨我给你给的少，你这是把她卖给张老爷家，她一个小丫头又没张开，能值几个钱？把她卖到窑子里能多给你点儿，可你又不愿意。”话音虽小，可几个姐妹们听功不错，听的清清楚楚！当下便知这是卖姑娘呢，心里起了火气。虽然难过，但是卖给财主家为奴虽然悲惨，可也是底层人无奈的选择，比卖到窑子里强一点点，就也不好发作，便忍着气继续赶路。

不想那卖姑娘的犹犹豫豫的说“谁不知我这姑娘是周边村子里最好看的？真不能在长点？”

那汉子冷笑几声:“张开了么？你也知道张老爷刚娶了亲，是有名的母老虎，你姑娘若是张开了，还能到张老爷家里去？”

姑娘的父亲迟疑了，说:“可我要的……你这……窑子……能给多少？”这话一出，把姑娘吓到了。姑娘虽小也知道那是啥地方，本来眼里含泪默不作声的，现在更是哇的哭了出来!

那汉子像是刚认识眼前人一样，用力拍了拍眼前人的肩膀，拍一下矮一分，只把那人拍的软倒在地上，“没想到，你能有这份心!有意向就好说话了。这窑子分三六九等，最低档的只一间大通铺，用帘子分段遮了，最是下贱，我也不忍心把你闺女往那里送，好一点的做个暗门子，我觉得也不太合适，再好点送到青楼，根据规模不同，讲究也不同。这是常规路子，其他一些野路子我也没门路，就不说了。咋们是同村的，我也不坑你，不做一锤子买卖，咱们四六分，我带她从高到底碰碰运气。你看如何？”

摊在地上的汉子看了眼姑娘，刚要开口，早已走远的灵鹫宫姐妹们有忍不住的，冲了过来，吓了二人一跳。二人看眼前的姑娘配着家伙知是江湖人不好惹，还未能说话，就被几拳打到在地。哭泣的小姑娘看爸爸被人打了，也顾不上哭了，扑了过来，跟爸爸抱成一团。看二人可怜，也不在对其动手，把重点放在人口贩子身上。

第一个动手的飞身骑在其身上，揪住头发，一巴掌一巴掌的扇，打的过瘾了，便扯了他的裤腰带，吊在树上抽。

张三看了眼树上的汉子，只是有气无力的哼哼，便不做理会，低下身子问小姑娘，“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虽小，却生的漂亮，猛的抬头看张三，着实惊住了张三，张三惊叹小孩子竟然能这么好看。不过好在张三不是变态，没有不该有的想法，感叹她的苦难，柔声又问了一遍。

只是，她的回答让张三差点没喘上气来。没错，那个小女孩吞吞吐吐的说:“姓……潘，……唤……作……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