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魂 第十五章 离别

大叔拔出自己的佩剑在地上刨着坑，也没有在意刨土是否会伤害到自己的佩剑，李叶言抱在枫铃站在一旁等着，俩个人从昨天晚上但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很快大叔就刨出一个人大小的深坑，看向他怀里的枫铃，可以说这个小姑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大叔使劲的眨了眨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该和她说再见了。”

“师傅，我…我接受不了，这不是事实，这都是假的。”

李叶言不想枫铃离开自己，不想她死，不想她沉睡在黑暗的地下。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再挽回了，叶言你要振作起来，枫铃是不想看见你伤心的。”

大叔把他怀里的枫铃接了过来，放在深坑里。而他将从兜里拿出那块粉色的手帕，平铺在枫铃的脸上，然后望向天空，他不敢去看大叔往枫铃身上埋土的样子。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想去哪里都行，但是唯独不能跟着我。”

他还没有从失去姐姐的悲伤中走出来，大叔又向他心里来了一个沉重的打击，他看着大叔的脸，明白他是认真的，但是失去了姐姐，再失去师傅，那他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大叔也明白他心里想的，手指向北方说道：“那边，你可以往那边走，你可以遇见属于你的地方。”

“可是…可是你是我的师傅，我…只想跟着你…”李叶言说着说着，就把头低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小。

大叔手放在他的头上，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大叔手的温度，那温度也暖不热心中的寒冷，当他母亲离开他的时候，上天就把他门关上了，当枫铃闯进他的世界的时候，他以为上天又给他开了一扇窗户，但是现实又把这个窗户狠狠的关上了。

“叶言，你在这段时间已经成长了很多，跟在我的身边太危险了，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

大叔把自己佩剑后面的那个枫叶装饰解了下来，然后将那片枫叶放在李叶言的手心，郑重的和他说道：“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我想那时你已经成长的足够坚强了，我希望再次相逢的时候，你可以再叫我一声师傅。”

大叔转身走了，甚至头也没有回，李叶言楞在原地，手里攥着那片枫叶，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上去，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站在这里的仿佛仅仅是一个躯壳，灵魂随着风飘走了。

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走回城里，街道上的人和他招呼，或者是说话，他都没有注意到，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城里的，更不知道怎么走到家门口的。

家的大门已经面目全非了，已经看出曾经的样子，走到院子里，除了烧不着的石头，其他的东西被烧得一干二净，完全找不到他们曾经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一滴，就连石头也被烧成黑色。

走进房间，他的床是石头做的，所以没有被烧掉，他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浑身都在疼痛，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可以给他上药了。

他听见院子里面有动静，顺着窗户往外看去，是裁缝店的裁缝，枫铃给他叫刘叔。

“刘叔。”

刘叔看见他，就急忙走到房间里。

“你知道吗，我们昨晚灭完火，我找你们找了一整天，没想到你们居然回屋里来了。”刘叔从房间里前看看，后看看，也没有找到枫铃，便向李叶言问道：“你姐呢，枫铃呢？”

李叶言看向刘叔，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一想，还是不说实话好一点。

“我姐…和公孙大侠走了，他们去别的地方了，我没有和他们去。”

刘叔一个手攥拳在另一只手心处轻轻敲着：“跟公孙大侠肯定没问题，那你怎么办，城里的百姓凑钱给这里重新盖好，你先到我家住，这里改好你再搬进来。”

“不了刘叔，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想离开这个城镇了。”

“那刘叔也不强求你，你要是有什么需求，你来裁缝店找我。”

目送刘叔离开，他的肚子也开始叫上了，他已经一天都没吃饭了，他只好到街上找吃的了，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面包店，面包店的师傅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关门，看到他站在店门口往里面看，就走了出来。

“你是想吃面包吗，可是今天的面包都卖没了，只剩下一个柠檬味的面包，不过这个面包太酸了，一般人吃不习惯。”

肚子叫的越来越频繁了，饥饿的感觉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面包师傅将最后的一个柠檬面包从柜子里拿出来，递给他了。他在面包是咬了一口，大口嚼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流到嘴里，又酸又甜。

“你哭什么啊？”他这么一哭，把面包师傅弄的很尴尬，好像欺负了他一样。

他把流出来的鼻涕又吸了回去，嘴里的还在吃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酸，好酸。”

面包师傅拿出一杯水递给了他，让他把面包往下顺顺。

从面包店离开，他又走到了钟楼下面，他往上望了望，还是决定走上去看看。他走到钟楼的上面，用手摸了摸铜钟，铜钟真的好凉，凉的都刺进手心里了，走到旁边坐下，靠在支撑铜钟的柱子上。

半睡半醒的，就快到天亮的时候了，太阳慢慢的从东边升起，远远地地平线上有一点金色的亮光，那个点越来越大，东方的地平线变成一条华丽的金带子，闪闪发着光。

他站起身，拉住那条垂在地上的粗麻绳，那根麻绳差不多快有他小臂一样粗细。使劲摇晃着麻绳，麻绳的中间有一个圆形的铜球，那个铜球在铜钟的中心，来回撞击铜钟的钟壁，钟声沉重而悠长，声音可以飘到很远的地方，钟声也唤醒了整座城市，更是李叶言为枫铃敲的钟，送她离开，也同样送自己离开。

一声声钟声随着太阳的升起，回荡在这个荒漠小城中，城里的百姓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想看一看是什么人在钟楼敲钟。

“枫铃姐，你能听到吗？我会努力开心的活下去的，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李叶言的声音被钟声埋没了下去，但是他知道，这句话其实是说给自己的。

在百姓还没有发现他的时候，他就离开了这个城镇，或许没有多久这个城镇就会忘记他们三个人的存在吧。

李叶言在离开前，去了裁缝店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穿在身上，离开城镇后，听从大叔的话，往北方走。

早上的时候，外面的风沙很大，身上的斗篷在身后飞扬，李叶言用胳膊挡在脸前，防止沙子吹进眼睛了。北边的沙子比较松软，每脚下去都会陷进去一半，后来留下的脚印，很快就被风沙给覆盖上了，看不出有人走过的痕迹。

荒漠中的温差很大，走到中午的时候，荒漠就非常的热，就像夏天一样。头顶上挂着一个又大又热的太阳，炙烤着他，就连脚下的沙土也被太阳烤的烫脚。幸好他拿了一个比较薄的斗篷，将帽子带上，低着头用帽子遮挡阳光。

前面一块巨石下来有一处凹槽，里面有一片阴影，此时的肚子也咕咕的响起来了，正在可以躲在巨石下面把午饭解决了。

正在李叶言吃着从面包店拿来的面包的时候，巨石的另一侧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他把头从凹槽里面探出来，巨石的另一侧是一队土匪，有七个人，他们把马绑在地上的小石柱上，因为李叶言这边有这个凹槽的存在，土匪并没有发现他。

“大哥，你说把这个小姑娘送给老大，你说老大会给咱们什么奖励啊？”一个瘦的跟个骷髅架的土匪，对他旁边胖的和熊一样的男人说道。

“把这次的货物分给我一部分品尝品尝，我就知足啦，哈哈哈！”土匪都跟着他笑了起来，他旁边的马上有一个小姑娘趴在上面，看年龄和李叶言相仿，手和脚都被捆着，嘴里塞着一个黑色的抹布。

胖土匪顺着伸出舌头在小姑娘脸上舔了一下，小姑娘被吓了，眼睛瞪的圆圆的，黄豆一样大的眼泪，啪叽啪叽的掉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那个胖土匪。

他手放在小姑娘下巴那里，将小姑娘的脸托了起来。

“之前没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看，这个小姑娘还有一点姿色。”

小姑娘清丽白腻的瓜子脸上，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头发绑了俩个双马尾，眼圈有一些发红，泪珠从眼角掉落下来，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但是她面前是十恶不赦的土匪，他的心里可没有仁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