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前几天,苏轼让宗玉给宰相府送去了那玉佩还有书信,便很快得到了宰相府的回帖。
“那宰相府的人这么说的吗?”
“是,说是夜里在城外一见。”
“好,准备好车马,今晚让海容和少康跟着我去就是了,你在府内保护着子由。”
“公子,放心,今夜定会避开那将军府,让您安全出城。”
“我们避开将军府,也要尽可能不要让宰相府被盯上。”
苏轼自然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做欧阳修的学生的,只是早晚的事,如今这般有缘,不如提早和老师见面,这样苏轼当年的迫害和危险或许是可以提早避开的。
深夜,京城的街上也已经没有行人,只是有几个巡逻的侍卫。
宗玉派了一行人马,装扮成了苏轼的模样,向着城东行去。
那将军府潜伏在苏宅附近的人,看到晚上苏轼的车马出来,看到苏轼穿戴着斗笠,便也没来得及去确认是不是本人,便让另一个回去通报了。
“你,快些回将军府去告诉将军,苏轼车马向城东出发了,我跟着他们。”
“是。”
宗玉看到将军府的人都被调走了,便让少康和海容跟着苏轼出了门,向着城西的方向出发了。
“公子,前面出了城,绕着一条小路走,能看到一处竹屋,便是了。”
“宰相府可有将军府的眼线吗?你们给清理掉了吗?”
“都按公子吩咐,给调虎离山了。”
“好,今日定让那将军府的老头气死不可。”
海容一路跟着都没有讲话,苏轼看得出他有事瞒着。
“海容,可是有事吗?”
“我……”
“你什么,有什么事情?”
少康十分焦急的问了一下,苏轼连忙拉住了他,免得他太过激动。
“说吧,什么事情?”
“我今日和小公子说了您要出城去见宰相,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公子也说要见,只是我说出行不便,让他在府上等着,但是……”
“但是什么啊,你怎么今天吞吞吐吐?”
少康十分焦急的拉着海容问。
“原本以为和他说了他就会在府内老实呆着,谁知道今晚走的时候,我去他那房间看了一下,他不在房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说子由想跟着我们出城去见宰相吗?”
“他是这么说,要去见一见欧阳修,只是……”
“现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宗玉怕是还不知道子由离开府上了,海容你先回去,告诉宗玉,派人悄悄的先去找人,我尽快回去,城西这面我们也会看着来找。”
“公子,是我失职,没看护好小公子。”
“你起来,不用自责,子由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也有自己的分寸,我让你跟着保护他,但是你限制不了他,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先回去找他吧,我和少康先去拜见宰相就是了,回去万事小心,等两个时辰后我们家中见。”
“是,公子。”
海容立刻这折返回去了,苏轼虽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对苏辙的安危十分担忧,想着将军府的人对苏辙应该还不是十分了解,应该只是苏辙自己跑出去,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公子,如若太担心,不如先回去,改日再来见……”
“不行,失信于人,这人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先去见了,子由现在还是安全的,只是看宗玉能不能快些找到他了,将军府的人应该对他不感兴趣。”
“很重要吗,现在这宰相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公子怎么这么确信?”
“我和你说是我猜的。”
少康一脸的不可思议,毕竟少康很少会开玩笑,如此紧张情况下,苏轼还这般淡定,让少康觉得苏轼果真不是一般人,怪不得当初在蜀都能说几日就重振蜀楼繁华,果真是少年谋略过人,不能小看。
“公子,这……”
苏轼看了看少康,怕他这样呆住下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了。
便走上前拉着他,叫他快些走。
到了那郊外的小屋旁,看到两个人站在林中,苏轼想着这便是欧阳修了吧。
“深夜来访,是有冒犯之处,请多担待。”
“苏轼,蜀都才子来到这江南湿热之地,可还习惯?”
“湿热可解,只是这京城之中风云动荡,还是十分不适。”
“那日林中相救,十分感谢,只是不知公子如今有什么打算。”
“我只是来拜访,并无他意,我与弟弟子由都十分喜欢先生文采,曾多次对您政治卓越之处钦佩不已,如若先生不嫌弃,我可拜于先生门下,科考过后,事事还望先生指点。”
“你若有才,自是会受到重用,不必在我门下,免受非议。”
“我不在乎众口,只想跟着先生。”
“你可想好,若是成为我的学生,日后免不了有苦头要吃,我在京中自身难保,不知你是否知道。”
“有所了解,只是先生这样的清明之人,若是不留在朝堂之上,怕是这山河要……”
“谨言慎微。”
“是。”
“那便改日带着苏辙来我府上,这玉牌你拿着,出入宰相府无人会阻拦。”
“好,改日一定和先生好好详谈,今日我还有事要做,就先回城了。”
“如此匆忙,何事?”
“家弟素来仰望先生,今日听闻我要来越见先生,便自己偷偷跑出了府,现下不知道人在哪,我怕将军府人找他麻烦,所以现在还要回去找他。”
“苏辙,想不到这般活泼,并不是传闻中的书呆子吗。”
“先生见笑了,改日再见,保重。”
“嗯,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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