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朱景焕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这可把李贤急的。
“小神医,之前是我鼠目寸光,还请继续告知!”
李贤鞠躬道歉。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身为正臣,道歉没什么可耻的。
“对呀神医,还有什么?”
“在开中制度下,发放盐引是九边的活,发盐是淮南盐运使司的活~”
“这样权利是分散的。”
“若废掉开中制度,九边便理所当然没有资格发放盐引,两种权利势必会都集合在盐运使司身上。”
“绝对的权利,必然招致绝对的腐败。”
“到时候商人上下其手,朝廷收到的银子可就会越来越少~”
“毕竟,九边距离京师很近,而淮南,距离江南很近,朝廷,鞭长莫及啊。”
朱祁钰遽然脸色大变!
恨的咬牙切齿,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开中制度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个叶淇说的那么信誓旦旦,他肯定知道,但却选择性的只说好处~
这是欺君之罪!
李贤看着朱景焕目瞪口呆,嘴唇蠕动,良久之后却还是叹息一声。
才华出众,还能透过表象看到问题的本质。
“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啊!!”
朱景焕爽朗一笑:“当不得你这样的夸奖,就是闲聊几句~”
他给朱祁钰号脉检查几番,“身体情况恢复的不错啊~”
“恭喜~”
朱祁钰却无心欢喜,带着李贤离去:“小神医,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别忘了按时来,京师风沙很大,那些狗官就知道捞银子,不知道多种树解决一下风沙问题!”
“若一不小心肺病会复发的。”
狗官?
李贤一个踉跄,却见朱祁钰没有任何恼怒,两人告别离去。
转角过后,朱祁钰猛然一拳砸到旁边:“叶淇此僚,当真无父无君!”
‘他欺朕不懂世事么?’
李贤也说道:“叶淇身为微臣下属,微臣却不知道他心怀鬼胎,微臣有失察之罪。”
“微臣也万万没想到,一个开中制度竟然会有这么多牵扯!”
朱祁钰感慨万千:“这就是太祖皇帝的智慧了。”
“让朕真的望尘莫及。”
李贤向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看看,惭愧说道:“陛下,之前说的事还是莫要再说了。”
“无论文学才华亦或者政治素养,小神医已经远远超过微臣。”
‘让微臣去当他的老师,真是邯郸学步,贻笑大方。’
“卿家,经义这方面...”
谁知李贤就算抗旨也要拒绝:“陛下,真是羞煞微臣了。”
说到这里朱祁钰也不强求,“那就再挑人吧。”
“谢陛下!”
知道不用教导朱景焕,李贤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感。
压力真的太大。
朱祁钰眼中满是杀意:“之前兴安说,江南的商人入京了!”
“你说废除开中制度和他们有关系么?”
朱祁钰以其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事实的牵绊。
“回宫!”
此时,李文才和朱祁钰错身而过,得意洋洋的向前走去,看着外面飘着的医馆旗帜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心虚。
那孙子就连象棋都能想出方法损他,一首诗...
他是不是送上门来了?
小厮说道:“少爷,白纸黑字就在那写着呢,咱们多看几眼不就行了?”
“还能被他蒙骗?”
李文才这才镇定下来,挥手示意:“你去,少爷要亲自去怕他坐地起价!”
“得嘞~”
小厮屁颠颠的走入医馆,朱景焕瞥了他一眼,面色虚黄,手指空档很大,指甲上没有月牙。
随即叹息一声,大明朝人的身体素质堪忧啊。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呢一瓶药直接放在桌子上:“半颗下去全身滚烫,一颗牛害怕~”
“两颗血管爆炸!”
“诚惠...”
“不不不!”小厮急忙挥手:“我不是来买药的,我有另一桩生意和先生谈谈~”
朱景焕这才细细审视他,诶?这不是他儿子的手下么?
找我干嘛?
朱景焕当做不知道:“有事?”
“咱听说先生在李贤之女的文会上大显身手,所以特意前来,想问先生买诗一首,不知...”
“价格好说好说!”
买诗?
这下没错了,这种缺德的事情只有李文才能干得出来。
他是真对不起这个名字。
朱景焕深吸一口气揶揄看着他:“买诗啊,简单!一首一千两。”
真黑!
比老爷还黑!
小厮暗骂一声,“这个价格...”
“你先看看货色啊~”
朱景焕随手撕了一张白纸纵横泼墨,小厮拿过后倒吸一口凉气!
“这...”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透绿,岸似透黛绿。”
“开篇就用梅花,和现在季节相符合,不错啊!”
朱景焕循循善诱:“一千两不贵吧~”
“这...”
“我去去就来。”
小厮正要急匆匆离开的时候突然转身:“那个...”
朱景焕正要笑呢急忙憋住:“还有啥事?”
“那个药...多少钱?”
大明朝人身体素质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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