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兹的野蛮人 第二十三章 哑炮的悲哀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那过啥，是吧。

抛掉最后一个注定会404的项目不提，万圣节“狂欢活动”结束后，被姗姗来迟的教授们先罚分后加分的哈利、威廉姆斯、赫敏与罗恩四个也勉强算是把三样都沾了。一直处于冷战状态的后两者之间解开了心结（心结，威廉姆斯窃笑），四个人之间的关系开始迅速变得亲密起来。

最明显的改变是走在城堡和庭院中的身影从2+1变成了3+1，走在前面的罗恩和哈利之间挤进来一个女娃，威廉姆斯仍然喜欢自己跟在后面自己站一排。但这并不代表着四个人之间还有什么独立小团体，也不同于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而是如果四个人并排走在一起的话，威廉姆斯自己就会觉得很不协调。齐茬的一排小树苗里面突然冒出来一颗大白杨，甭管放哪儿都挺别扭。

下午没课的时候往海格的小屋里钻的也同样扩编成了四人组，把那个本来就不算特别宽敞的小屋挤得满满当当，以至于牙牙都只能趴到哈利脚底下客串成脚垫，反正它不想被海格拎着项圈放到门外去。

除此之外，哈利的魁地奇训练变得越发艰苦，威廉姆斯又开始了半夜喂狗打石像的小日子。至于赫敏，除了图书馆以外她还能到哪儿去呢？而闲出屁来的罗恩则游走在三个人之间，当然他绝大部分时间都会跑到训练场上和哈利呆在一起，魁地奇可比坐在图书馆里看书要有意思多了，尤其是当你旁边还坐着一个正直爆棚的学霸的时候。

罗恩和威廉姆斯单独呆在一起的空余时间应该是四个人之间最少的，甚至比跟赫敏在一起的次数更少。当然他们俩的关系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只是威廉姆斯这哥们的日常实在让人受不了。他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从城堡的后门出来，沿着暖房——菜园——打人柳——魁地奇球场——海格小屋——城堡前门的路线跑上一大圈，赶在早饭开始之前返回八楼洗漱换衣服再去吃早饭。整条路线差不多需要花费一个小时，还得是快速奔跑的那种，罗恩只抱着好奇心尝试了一次就再也不去了，先不说天不亮就被人从床上拎起来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他刚跑到打人柳附近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你跑的太快了，这本来应该是飞天扫帚的活！”罗恩抱怨着坐在地上不起来，威廉姆斯见他实在不打算起来了，便只好独自继续朝魁地奇球场的方向跑过去。而罗恩在休息了一会儿后原路返回，脸都没洗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这样平静的日常是非常舒适的，除了罗恩与哈利两个因为赶不及作业而被赫敏训斥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们只想着抄作业，她甚至强行把威廉姆斯的作业都抓到手里了，美其名曰“学习一下。”于是，最近这一段时间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总会有四个人守着作业直到深夜。当然，负责写的只有两个人，赫敏和威廉姆斯都只是在抱着书做自己的事情之余负责监督罢了。

十一月的霍格沃兹气温下降的很快，几乎是一觉醒来，远处的山上就蒙了一层冷冷的白。每天早晨城堡的窗户都会结出一层霜，被学生们当做画板涂鸦。有的人还在上面施了咒，让那些痕迹连成的小人儿动起来，这其中以《掉进猪圈的费尔奇》这副作品最受好评，在各个窗户之间广泛流传。作品的主角不得不每天早早的起来，瞪着熬得通红的眼睛四处寻找制作这幅作品的罪魁祸首。

对于费尔奇，威廉姆斯的观感改变了许多。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和其他大多数学生一样觉得这位管理员实在是不招人喜欢，一天到晚就像是和学生们有深仇大恨一样从早到晚的盯着抓人。虽然威廉姆斯没有亲眼看到过，但几乎所有高年级的学生都知道费尔奇在他的那件办公室的天花板上设置了许多镣铐，用他的话说就是“犯了错的学生就应该按照老式的惩罚方式用镣铐和锁链吊在天花板上，一次就是好几天！”

这种惩罚方式让威廉姆斯回忆起了上辈子在训练营挨鞭子的时候，那可真是痛入骨髓的深刻印象！他甚至对此有点怀念，以至于有那么一段时间威廉姆斯怀疑自己是不是灵魂和肉体之间出现了问题。

但是万圣节过后的那天，查理·韦斯莱寄过来的一封信让威廉姆斯的观点拐了相当大的一个弯。他与查理之间其实一直有信件往来，毕竟那是他的第一个巫师朋友，而且他还救了查理的命，两次！

阿格斯·费尔奇是个哑炮！

这个信息查理在心中和威廉姆斯聊一些关于霍格沃兹的八卦时顺便提到的，在看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威廉姆斯就想通了管理员费尔奇那种苦大仇深的态度是从何而来的。

对于一个出生于巫师家庭却没有施法能力的哑炮来说，魔法是他这一生中最恶毒的惩罚。明明那种神秘伟大的力量就放在眼前，但他伸出手去的时候却发现抓不住它！这里面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问题本身并不是因为哑炮本人不够努力，而是出现在了自身的体质上。

“我的血肉说我应该学会魔法，但同样又是我的血统让我拒绝了魔法。”

威廉姆斯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他从心底感到颤栗。在他看来，让阿格斯·费尔奇一个哑炮在处处都是魔法的霍格沃兹当管理员这件事本身就非常不靠谱，这无异于将一块烤熟的牛排放在一个没有嘴的饿鬼面前，他所面临着的是一生相伴的诱惑。

换做是威廉姆斯自己，当他确认自己是哑炮的瞬间，他一定会跑的远远的，这辈子再也不会沾染一点有关魔法的东西。

这不是逃避，而是勇气，是在看到那种力量之后放弃执念选择正确人生的勇气。

然而这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至少费尔奇不行。他忍受不了这种诱惑，所以才选择留在霍格沃兹做管理员，留在自己所向往的东西最近的地方，任由自己的心在煎熬中扭曲。

威廉姆斯不认同这种选择，但却不是不能理解。也因此当他再去看费尔奇所做的一切时，他的心中没有了反感和厌恶，只剩下淡淡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