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卿无味 第六章:怪异

“你，出来。”门口一个油腻的秃头大叔指着黄毛，朝教室里喊到。

“我靠，哥，班主任来了！”黄毛不自然的被烟呛了一口：“等下午再说，如果我还在的话……”

黄毛说完，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跟着班主任赶赴法场。

我拿出文具盒，趴在桌子上，吞云吐雾。

混混们一哄而散，我也没多说，抽完烟就准备去食堂吃饭。

大概是这种恶劣的班级里，极少会有和女生说句话就脸红的男生，所以我在班里女生心目中比那些满嘴“三字经”的男生要好得多，她们不在是一味的调戏，而是试探性的靠近，有几个女生说他们要和我一起去食堂，一个班的也顺路，我便答应下来。

顺着楼道下楼，绕过老式教学楼，是操场，操场后是体育馆，体育馆的北面就是食堂。

这段路不算长，只是一路上莺莺燕燕的吵闹着，让我有些许尴尬与不适，这样的厚待让我在男同胞内部显得人缘不咋滴好。

进了食堂，十几张暗红色的桌面上刮痕油渍明显，椅子是塑料的，缺胳膊断腿的凳子很常见。

我选了一张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除了本班陪我来的女生，有过来几个外班的女生过来搭讪。

班里的女生就不乐意了，和她们吵吵嚷嚷的互骂起来，我在醋味弥漫的空气中探出头，偶然看到，在厕所被强暴的那个女生。

女孩披着黝黑的头发，握着苍白的指尖，一个女生从她身边走过，优雅的一抬手，将饭盒里吃剩的东西倒进女孩的饭盒里。

女孩没抬头，只是机械的一下一下吃进去，似乎这样的羞辱早就司空见惯。

我惊讶的嘴张得老大，此时我不知道我是该气她的顺从屈服，还是那个女生的恶行。

女孩抬起头环视四周，每个人漠然的垂下头，眼中尽是厌恶，女孩苦笑，眼角濡湿。

大家为什么这么讨厌她？我思索着起身去窗口打饭，众所周知，食堂阿姨帕金森综合征晚期，卧槽，那手的振幅，王者啊！

我悲催的拿着半盘的饭准备回到座位。

女孩注意到我，猛的站起身，说实话，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此时的女孩裹了一件薄荷绿的羽绒服，整个脖子遮挡的严严实实。

女孩快步走过来，拉起我的手就往食堂外跑，食堂吃饭的学生哄得一声，有的大声喊叫，有的议论着。

“卧槽，有勇者了！”

“感谢小兄弟帮我们受累分担！”

“可真恶心啊……”

“……”

奔跑中，我有些不自在，女孩的手很纤弱，骨骼感极强，手中是刚刚冷却的汗渍，不冷也不热的很不舒服。

虽然不忍心让她再受伤，但我还是下意识的缩回手，这要是拉上了，回局里怎么给小林姐姐交代啊。

女孩大概是被弄疼了，颤抖着缩回手，淡粉的指尖伸了伸，没有再碰我，我松了一口气，心想女孩大概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吧。

这时，我们跑到刚刚经过的操场旁边的石子路，石子路上气化出氤氲雾气，雾气下是血红的落叶，周围是枯树朽木。

女孩停住脚步，回头：“我可以……爱你吗？”

一只寒鸦点水而过，掠过一地残红，美景中的我，傻缺般的愣在原地。

女孩的声音很沉，带着沙哑与渴求……

“草拟妈！”一个不友善的声音响起来，黄毛站在石子路尽头大骂，朝我和女孩跑过来。

“呼……哥……哥，别听着这货瞎扯！”黄毛的声音暴怒不已，到了近前，黄毛一把把女孩推到地上。

女孩蹭烂了脸和手，缓缓爬起来，羽绒服渐变为军绿色，憔悴的脸没有丝毫血色。

我没吭声，看着眼前的闹剧，用眼神质问黄毛。

黄毛看看我，深呼一口气：“哥，你看清了，这是个男的！”

我抹了抹手，心里一阵恶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他又裹了裹羽绒服，黄毛气的上前直接扯开他的脖领，男孩没有遮掩，他的喉结很明显。

我叹口气，尽量显得不那么凶神恶煞，上前拍了拍黄毛的肩头：“快去吃饭吧，晚了没位儿。”

黄毛没有会意，但还是气哼哼的离开了。

犯罪心理学对异装癖诠释的很到位：是恋物的一种特殊形式，与取向有一定关连。

男孩没敢看我，靠着树……

坑坑洼洼的道路也比他支离破碎的心要完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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