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鸣金收兵,樊於期又胜一阵。
纵马回城,士兵们收拾战场。
偶尔有几个小兵,东瞧西看。
盔甲也不甚合身。
骄兵必败,樊於期暗自警惕。
不过他也没多想,连长安君也懒得见了,径直回了住处。
如今连战连胜,更不把嬴氏放在眼里了。
听闻那嬴异人惊才绝艳,可惜是个短命鬼。
生了个嬴政倒也是人中龙凤。
只是这成蹻,实在是不成器。
好说歹说,才哄得他揭竿造反。
后半生的富贵,还是得自己搏出来啊。
樊於期半躺着,身边几个丫鬟轻轻捶着腿。
看着捏脚的俏丽丫鬟,他面露遗憾。
明日还有一战,今晚还是不能弯弓搭箭啊。
唉!
“报!”
刚想到这里,有士兵来报。
“将军!长子、壶关二城接连失守,蒙武将军带着大军杀了过来,后日即至。”
“什么?”
樊於期腾地坐了起来。
随即,他又半躺下去,问道:“那赵国和han国可有消息?”
“报!”
正说着,又一个士兵进来。
“赵军庞煖命人传来消息,将军只需坚守两日,援军即至。”
樊於期躺在床上,一定要把成蹻牢牢握在手上。
他想着。
次日,战鼓又响。
张唐勒马阵前,长戟指向樊於期。
“樊於期,你密谋造反,连累蒙骜将军战死。如今只剩屯留一座孤城,还不束手就擒,或可免于一死!”
“免于一死?哼!这秦王,他嬴政做得,我就做不得?少废话,你个手下败将,受死吧!”
说着,两人战在了一起。
张唐久经沙场,虽然不是樊於期的对手。
但是要想缠斗,自然有他的手段。
两人一触即分,张唐仗着长戟的优势,始终与樊於期保持距离。
城楼上,正在观战的长安君忧心忡忡。
他一想起哥哥那张脸,就不寒而栗。
要是父亲在,自己这么做怕是少不了一顿板子。
要是父亲在,······
正想着,不远处竟然浮现出了父亲年轻时的样子。
一身戎装的父亲,站在那里。
他看着自己笑。
随即脸色变得铁青,身边还有几个年轻的孩子。
那是自己和哥哥么?
似乎不是。
他的手中拿着一片竹板,和当年打自己用的一模一样。
等等!
自己为什么要梦到竹板啊?
想到这,泪流满面的成蹻意识到这是现实。
接下来听到的话,更让他如坠冰窟!
“成蹻!你个兔崽子,给我滚过来!”
梦醒的长安君顿时浑身战栗,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着那个方向移动。
这是刻在DNA里的恐惧!
“父王,我是被逼的!”
他小声辩解道。
哆嗦的双腿仍是顺从地向前挪动。
“我数五个数!一!”
“父王,儿臣在这了!”
“伸手!”
“父王,儿臣是被樊於期骗了。”
“一!”
“父王,手在这了!”
啪!
城墙上的士兵震惊了!
这是什么人?
就这么让长安君老老实实跪在了地上!
顺从地伸出双手被打手板?
啪!
声音不停,配合着城下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
组成了崩塌众将士三观的奇妙音乐。
有好奇的士兵捅了捅身边的人。
“这是哪个营的啊?疯了吧?”
“嘘,不要乱说,可能是长安君的计策。”
“什么计?”
“可能是苦什么计,滚,老子又没读过书。”
······
窃窃私语开始蔓延,竹板如同鞭子,抽打在众将士的心中。
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你去让人守住城门,不许给那只乌鸡开门,听到了么?”
长安君连连点头,迅速叫人吩咐下去。
“小刘,去把降旗竖起。”
“遵命!”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唐仗着年轻几岁,一直不肯硬碰硬。
这反而让樊於期愈发心急。
“缩头乌龟,你敢不敢跟我真刀真枪的打一架!”
见城楼上缓缓挂起的“降”字,张唐微微一笑。
“樊老匹夫,你回头看看,可认得城楼上挂着的字是什么?”
“哼,休想诳我!”
说着,他略略回头观瞧。
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樊於期拨马回城,来到城门下。
“开门!”
成蹻又痛又怕,浑身一个激灵。
“密码不对!不开!”
城楼上,苏木悠悠说道。
“公子,什么是密码啊?”
“哦,是了。”这词大家听不懂,随即道:“口令不对!小乌鸡,滚吧!”
城下的樊於期闻言,恨恨地看了一眼城上的长安君。
拨马杀开一条血路,直奔燕国而去。
“父王,饶过儿臣这一次吧!”
“如果再让我听见你叫我父王,一刀砍了你!”
苏木叹了口气,看向蒙武军的方向。
“你欠了蒙家一条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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