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晕染的分手信,足足十几页。
娄晓娥似乎想把这辈子的话,都说给林云听。
林云的心情,时而难过,时而甜蜜。
这哪是什么分手信,这分明就是告白信!
洋洋洒洒,东扯西拉,却说尽了,娄晓娥对林云的欢喜。
林云的心里,像装着一杯酒。
字不醉人,人自醉。
哑然失笑。
林云再次感叹,这个年代,真挺好。
后世的男女,哪见过告白信?
哪里能够明白,这个年代,车马慢,书信远的浪漫?
小心收好这封情意绵绵的“分手信”。
林云抬起头,眼中寒芒四射。
不用想,这事大有蹊跷!
好端端的,娄晓娥怎么会突然提“分手”?
从信纸的褶皱程度来看。
那丫头,一夜没睡,哭惨了。
林云决定,请半天假。
去看看娄晓娥。
当然,林云的请假手续很简单。
自己申请,自己批准。
整个第一食堂,他说了算。
就在林云写请假条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请进!”
林云抬起头,只见来人是个老大爷。
这人他认识,是京西王家村的村长。
就这一个星期,王村长已经来了四、五次了。
他想求林云。
因为他们村,养了几十头猪。
在这个年代,养殖禽畜,是受到限制的。
私人只能少量养殖,自给自足。
超过指标,就是投机倒把。
只有集体,才能大批量养殖禽畜。
但也要得到审批。
而且,手续很复杂!
首先,要得到需求证明。
证明村里养的猪,不会流入市场,破坏计划经济。
怎么证明呢?
就是需求方的批条。
例如,林云掌管的食堂,就可以开批条。
里面写着,我们食堂,今年需要五十头猪,委托京西王家村养殖。
那么王家村就能凭着这张条子。
证明自己养殖的五十头猪,是合法合规的。
没有这张条子,养的猪,就是黑户!就是投机倒把!
有了这张条子,王家村养的猪,不仅合规,还有销路。
到了出栏的日子,杀好了,直接送到食堂。
食堂也会结算钱和相应的配额。
王村长来找林云,就是为了批条的事。
可以说,王家村能不能养猪。
林云说了算。
要知道,养猪可是肥差!
有了养猪的批条,就能申请粮食的配额。
毕竟,猪也要吃粮食!
至于粮食运回去,是给猪吃,还是给人吃。
那就是村长说了算了。
这里面,就有很多油水了。
村民们上山割猪草,想想办法。
不就把猪的粮食,省下来了吗?
一头猪的口粮,能养活好几个人!
再有,杀猪的时候,猪下水,猪肉,哪能那么精细?
高低也能留一点。
这些年,王家村就是靠着养猪,过上了富裕日子。
别的村,只能吃棒子面。
王家村,三天两头吃白面馒头。
过年,必须是肉馅饺子!
连带着,王家村的小伙子,不愁娶媳妇!
十里八乡的姑娘们,都想嫁到王家村。
谁不想吃白面馒头?
谁不想吃肉馅饺子?
可以说,现在的王村长,那就是全村的希望!
眼看着年关将近。
明年,王家村还能不能养猪?
还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还能不能娶媳妇挑花眼?
全看林云的批条了!
所以,王村长一进来,就搓着双手,点头哈腰。
“林主任,忙着呢?嘿嘿,我来看看您!”
林云一笑。
要不是他严令禁止。
王村长绝不敢空着手。
山里的土特产,他能堆满整整一屋子。
王村长像业务员一样,先跟林云聊天寒暄。
绝口不提猪的事。
聊着聊着,再慢慢往猪上靠。
林云写着字,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主要还是王村长在那白话。
“哎呀林主任呐,我们山里不容易啊,养猪可辛苦嘞!”
“哎呀林主任呐,养猪可需要技术咧!不光养,还得配种!”
“哎呀林主任呐,可愁死我了,现在公猪少,母猪多,不好配啊!”
......
王村长绝对是王牌业务员。
即使没有林云的回应,他也能说上半天。
林云写着字,忽然抬头。
“王村长,你们村有多少母猪?”
“十二头!全是老母猪,个个会下崽儿!那都是我的亲娘咧!”
“哈哈哈哈哈......”
幽默,是王牌业务员,必备的技能。
林云若有所思。
“系统,那些稀奇古怪的卡,对猪有没有效果?母猪,老母猪!”
“叮,有效!只要是活物,都有效!”
得到系统的肯定答复,林云笑了。
收起钢笔,林云冲王村长说道:
“村长,我知道养猪不容易,太难了!
要不这样吧,明年,养猪这个艰难的任务,就交给赵家村吧!”
“诶?!”
王村长急得跳脚。
“林主任!别别别呀!赵家村哪会养猪呀!那养猪还得看我们王家村的!”
“哎呀林主任呐,我求求您了,您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要是不养猪,村里人会把我关进猪圈的!”
......
王村长求了半天。
林云似笑非笑。
“王村长,这样,明天上午你再来一趟。
我现在有些事,出去一趟,明天咱们再谈。”
说罢,林云转身走了。
王村长懊恼不已。
“哎呀,我这个嘴,咋乱说呢!我就不该说养猪难,我要说养猪好啊!我爱猪,我们全村都爱猪!”
林云出了轧钢厂,直奔娄家。
刚才敲打王村长,是林云有意为之。
别看王村长,现在一副求人的样子。
在他们村,他可是一等一的能人。
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谁要是敢不听他的,过年就少吃一顿肉馅饺子。
这谁受得了?
像这种土皇帝,不敲打一番,他能乖乖听话?
还不蹬鼻子上脸?
批条可以给他。
但林云想让他办一件事。
现在的林云,已经猜到,娄晓娥哭肿了眼睛,肯定跟傻柱有关。
林云咬紧后槽牙。
“敢动我的女人?
傻柱,你见过母猪上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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