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啊!后院有妖怪啊!”张大户连滚带爬跑进了厢房。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可能我的笑容太过灿烂。让张大户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张大户想起一个笑话,说是挑粪的农夫要是去买道观的粪总是要贵一倍。
问原因,小道士就说:“你有所不知,这修行之人的粪都是夯实了的,你拿回去用水泡开了,一担能顶两担用。”
莫非眼前这个淫笑的牛鼻子道士也打算给我夯实了?张大户一下子觉得胯下一紧。
但眼前抓鬼要紧,只能结结巴巴地说:“道爷......你看,这妖怪。”
我上前搂住了张大户的腰,他的脸一下子就成了猪肝色。“我说,你就这么急着来见我?”我一边说,手一边不断游走,一直摸到尾椎上方。
张大户在心里哀叹这自己堂堂七尺男儿一世,今天不想为了家业要迎逢他人的龙阳之好。不禁为自己的命运落泪。“小人,小人还请道爷下手轻点。”
但我下一刻,炁从指尖涌出,从张大户的长强穴进,自风府穴出。一股黑炁从张大户身上渗出来。
“等你很久啦!”我大喊一声,掏出寇辅真笔,行炁于空中,直接勾出一张符箓,咬破舌尖,一点血吐上去,“北斗解厄箓,起!”
当下,赤红色的符箓跟活过来一样,死死捆住张大户,附身在他身上的妖邪使劲往上钻,硬生生连人带符扯得接近房梁。
远远看去,就像是有人把张大户吊了起来,用红色的长鞭不断抽打。场面非常不雅观。
“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点一根蜡烛往上泼啊,不过那样会不会显得我太淫荡了啊。”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感慨万千。
“师傅我觉得不用显得,你本来就很淫荡。”一旁的徒弟好死不死嘣出个屁来。
“逆徒!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看着这个小鳖犊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话的是我的徒弟,他有个好名字,徐显之。徐家是辽东的大户人家,所以他也算个公子。好景不长,建奴作乱,他家的田地庄园都被烧了,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正用身子护着两个婢子。
那时他没有穿少爷该穿的绸缎华服,而是一身粗布短衣,逃难就是这样。
但他脸庞白净眼神清澈,一看就不是下地干活的人。于是两个鞑子追了他们很远,他们相信这个白净的南人崽子车上有好东西。至于其它鞑子大概是去追别的人了吧。
小少爷的车把式中了一箭,不过他死死抓紧缰绳,直到血快流干的时候才稳稳停了下来,弥留之际他对徐显之说:“小人快被饿死的时候被老爷捡了回去,这条命却折在了这里,不能带少爷出去了。”
然后鞑子就追了上来,他们把徐显之拖下来扔到一边,摔得他眼冒金星。
然后搜查车上,果然颇有些细软,甚至还有两个女人。
两个鞑子想享受一下战利品--他们在别处也是这么做的,两个小婢子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年徐显之十六岁,茫茫荒原,能救她们的只有徐显之,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捡起车把式的齐眉棍,大喊着冲上去。然后一次次被鞑子用马鞭抽翻,那两个鞑子看起来正想来点余兴节目。
有一鞭子打到他额头上,当时血就淌了下来,徐显之还是恶狠狠大喊:“我是辽东徐家的长子!这是我家的婢子!你们这群建奴!滚!都给我滚!”
其实这两个婢女平时都跟着娘,徐显之跟他们并不熟悉,娘无非是让两个贴心的婢女能护着他走。但徐显之脑子里想到的是自家被烧得火光冲天的祖屋,父亲躺在火里,骨头被烧的通红。
他一直在咆哮着扔出他所学不多的狠话,嘴里满是鲜血。
两个鞑子一人踩住他,另一个狠狠踢他的裤裆,他还在骂,脸埋在化冻不久的泥土里,吐词含糊不清。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活下去,徐家的香火也得断掉了吧,好笑,明明自己要作为男人保护女眷,结果以后别人想起来的时候只会说你是个勇敢的阉人。
我接了飞鸽传书以后昼夜不停往辽东赶,徐家家主是个大财主,帮他们驱邪捉妖所得也颇多。想着无论如何不能让这样的大主顾没了--捉两只黄皮子就能赚五百两的好生意可不是哪里都有。
但我只看见了被烧成焦炭的徐家庄园,我曾经在那里过了很开心的一段时光。我戏谑过的几个小姑娘没了,给我做了很好吃的汤饼的胖厨子没了,结账用现银子而且非常爽快的徐家主还在--被烧的只剩骨头,骨头旁边是他被烧裂的玉佩。
那一刻我很痛心,不止是为了银子,也为了我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就这么离去。
我祭出了宣帝故剑,历史上并没有这么一把剑,那个叫刘病己的男人借口找剑,其实只是找自己心爱的许平君。他最终如愿。
也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借这个典故锻打出来的好剑,不论你想找什么,只要你可以提供线索,它终究能帮你找回来。
把老朋友的骨灰擦在上面,剑身轻鸣,似乎也在给哀悼着什么。
剑光四起,直指东南。
我赶到的时候,那两个杂碎正在围殴徐显之。没有任何迟疑,我斩了其中一个,我不是御刀的好手,但我这一刀确实漂亮。如同山风吹过,人头落地。再回身一刀,我确信我斩掉的是两只野兽。
地上鼻青脸肿的小鬼我认得,徐家主的长子徐显之。很聪明,现在看来也是个敢冲进战场的男人,虽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冲出去。
我把青色的大氅扔给了车上衣衫不整的婢女,再用脚踩两下这个小鬼,确认他们都没断气以后,用鞑子的马换下拉车的马。就算是把他们捡了回来。
后来我也去兜兜转转找徐家剩下的人,但终于是没找到。徐家只剩一个没长大的小子。而我又不能把这个小犊子扔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赚了别人一两千两的轻松银子,将来不定要怎么还。
按道理说我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更何况我还收了这小子做徒弟,但这小子面上对我恭敬,嘴巴却很不讨人喜欢。
他甚至把婢女遣散了,还把那些细软打发了人!
“好徒弟,能不能告诉师傅,你为什么把人都遣散了。”我春风和煦地对着他说。
“师傅,我们不是出家人吗?”臭小子的话古井无波。
“出家人也要吃饭吧,也要有人帮忙做饭吧,帮忙做饭的人也要吃饭吧。”我只能扔出一段顺口溜一样的东西。
小王八蛋掏出两张白面大饼看着我。眼神无辜。
“那也不用把佣人都撵回去吧,没人要她们做工,很可怜的,就像师傅这样找不到活是要饿肚子的。”我继续压着声音。
“师傅我给了她们很多钱,足够买地了,春花夏花又年轻,嫁的出去的。”这个小牲口还在提钱!
“够啦!你这个小王八蛋!你知道师傅空虚寂寞冷了多少年吗!好不容易来两个又乖又听话香香软软还年轻的女孩子作伴你知道师傅做梦都在盼着这一天吗!”我气在头上,一下子把心里话全部丢了出去。
徐显之的脸色不对劲了,他一直以为师傅虽然有点脱线,但至少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星夜驰骋六百里来救一个故人遗孤的人当然是一个正人君子。“淫贼。”徐显之喃喃说。
我一下停下来,“小王八蛋你说什么?”
“师傅你是个淫贼啊!我居然是进了贼窝吗!”徐显之也开始大喊大叫。
从那一天起,我们师徒俩的关系算是正式开始。除魔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有个不苍老的徒弟跟在一起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吗?
“师傅你居然还有龙阳之好啊!小徒觉得自己很危险啊!”徐显之这张烂嘴又开始倒垃圾了。
“什么叫龙阳之好!这是除魔!除魔!”
“除魔你在张大户背上摸来摸去!你还想点蜡烛!师傅你要自省啊!”
“我现在最大的自省就是应该把你的嘴捆起来然后绑到房梁上!”
。。。。。。
屋里很热闹,屋外的佣人只能零散听着里面什么绑起来,什么摸来摸去之类的话,下一眼瞥见自家老爷好像被吊在房梁上嗷嗷哼哼,似乎还。。。。。。有点舒服?
佣人们不敢看了,让里面三个人玩去吧,一个个离开的时候带上了门,夹紧了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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