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 违法且正规

谢谢你信任我啊。”程峰一边跟着女孩奔跑一边说。

“不用，我还没信任你呢。”女孩冷冷地说。

二人跑离了闹市区，“所以，咱们去哪？”女孩问。

“那就先去总部报个到吧。”程峰说。

“你不是说不合法么，怎么还有总部？”

“你以为我干的是拐卖的小勾当啊。”程峰微笑道，“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违法且正规。”

两人乘车前往老城区，这里不说与商业街，就算与商业街两边的居民楼相比也更破烂不堪，放眼望去没有一座高楼，女孩透过车窗外看到一栋小红楼，楼的外墙皮脱落了一大块，露出灰白的水泥，让她不禁想到口腔溃疡。

“下车。”程峰率先打开车门，目的地是一个还算新的小区。程峰刷卡进入，女孩紧随其后：“你住这儿？”

“啊，你说这个？”程峰甩了甩手里的门禁卡，“这个小区是老城区少数还有物业的，但想配一张这个磁卡，附近随便找个手机贴膜店都能做，安保形同虚设。”

“所以，你说的什么总部，在小区里？”

“对，但也不完全对，”程峰跺了跺脚，“应该说在小区下面，开发商盖楼的时候还想着建一个老城区唯一的高级楼盘，所以把地下车库建了两层，可建到一半发生了塌方，死了人，原因是他偷工减料。后来这个工程就被一个有钱人买下来了，并把地下车库扩成四层。”

“四层？不怕塌方么？”女孩问道。

“你以为为什么会出现塌方？其实以人类的技术，无论是盖楼还是挖矿，只要不是把地球挖个半穿，采用精密的勘察和高科技的施工，都不会塌方，只不过节约成本，偷工减料的人太多……”

“明白了，所以那个有钱人，就是公司的创始人？”

“并不是，那个有钱人把这座地下公司建成后，就被人悄无声息地杀害了，而公司的创始人，就是凶手。”

“那这个创始人什么背景啊，怎么能杀了人还不被抓。”女孩十分不解。

“他很神秘，据说有着黑道白道双重背景。”

“那这个公司是干什么的？”

“马上你就知道了。”程峰领着女孩走到小区最深处的那栋楼，单元门虚掩着，他俩上到三楼，敲了敲一扇贴着福字的门。

“谁啊。”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买帽子的。”程峰回复。

“是你啊，上次让你带的护腕带来没有。”

“在右胳膊上。”

门开了，玄关处的穿鞋凳上坐着一个老太太，她旁边还站着两个拿枪的保镖。

程峰领着女孩走进房间，里面按照中式风格装饰，如果没有那两个保镖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空巢老人的住所。

程峰领头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里面零星挂着几件老人穿的衣服。

“进去。”程峰说。

两人站在衣柜里，只见衣柜好像电梯一样向下驶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地下一层。

这里的风格就像是医院一样，当中是一个圆形的工作台，几位面容姣好的女士穿着制服在那接听电话，接收传真，不停有带着墨镜的人拿着电话员们整理好的档案从后面下楼。

“你好，”程峰挑了个没在接电话的女士说，“我俩是来报到的。”

“上线是谁？”

“鸵鸟。”

电话员起身翻了翻档案：“叫什么？”

“程峰。”

“确认，他在楼下。”

程峰轻车熟路的走下楼梯来到地下三楼，这儿被黑色挡板分成一个个小房间，令人不禁想起学校走廊。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间房间，里面坐着一个瘦瘦的男人，脖子和脸都是细长型的，想必这就是鸵鸟了吧。

“程峰。”鸵鸟见到客人，微笑着打招呼。

“我来注册团队。”

“这位应该就是你的助手了吧，”鸵鸟把目光挪到女孩身上，“对于我们，你应该已经了解很多了吧。”

“不了解。”女孩反驳道。

“没事，你了不了解不重要，”鸵鸟没有再目视她，接着与程峰对话，“上报一下你助手的资料吧。”

“老实说，这女孩是一小时前我从路边挖过来的。”程峰尬笑道，“我甚至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叫苍，十六岁。”女孩抢着回答道。

“身份证号多少，你说这个就行。”鸵鸟解锁电脑，“别的信息我们自己能查到。”

“我已经把身份证注销了。”苍说。

“黑户？”鸵鸟诧异的问。

“对。”

“好吧，那一点点问吧。”鸵鸟叹了口气，“学历？”

“初中肄业。”

“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乞丐。”

“好吧，这样一点点问太累了，你还是把身份证号报上来，我们自己查吧。”

苍把自己的身份证号写在鸵鸟递过来的纸上：“所以，我到底，得到了一份什么工作？”

“程峰还真是一点都没跟你说啊，我们是一家正规杀手公司，主要业务呢，就是收钱，杀人，善后——当然，第一个是老板的事，第三个是你们的上线，也就是我的工作，你们要做的，只有……”

“杀人。”苍回答。

“聪明，”鸵鸟说，“我先把你会问程峰的问题回答给你，他之所以找你来呢，是因为在我们这儿有个规定，每个杀手都必须要有助手，可以是一个，可以是一堆，但是必须要有。我们老板呢，早就看上程峰了，想把他拉进我们公司，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助手，还不能给他注册，所以他找到了你。”

“这是我最想问的两个问题之一。”苍点点头。

“那另一个问题呢？”鸵鸟笑着问。

“刚才在地上，说的那些官话。”

“哈哈哈哈，你竟然对这些好奇啊，”程峰忍俊不禁，“那我来回答你吧：买帽子就是来注册当杀手的，护膝就是助手，戴在右手，男左女右。”

“程峰为什么要当杀手我知道，那么，苍女士，请给我们一个你要当杀手的原因。”

“什么原因，他叫我来的。”苍指向程峰。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程峰回答，“为什么你武艺高强却要当乞丐被人贩子欺负，为什么你一听见我找你干的活是违法的就毅然决然的跟着我来到这儿。”

“好吧，”苍一摊手，“我杀过人，在老家，杀了初中班上一个女孩。”

“原因呢？”

“她欺负我，我受够了。”

“那你是怎么逃过……法律的制裁的。”鸵鸟笑着说，这句话对他来说就像个笑话，程峰也轻轻笑了一声。

“因为未成年，判的死刑缓刑，说要等我成年执行，我就跟爷爷奶奶联合，制造了假死，注销了身份证，然后跑到人贩子那，被他们抓走了。”苍缓缓说道，“因为我知道他们会让我消声灭迹的生活在这世上，能给我口饭吃，能给我地方住。”

“所以你问我工作合不合法？”程峰打断道。

“对啊，如果合法，我肯定做不了，但如果违法，反正也是死。”

“可以，理由成立。”鸵鸟递过来一个档案，“这是你们第一个任务。”

“这么草率么？”苍惊讶道。

“你要知道，杀手可是个高危职业，不仅要冒着被目标人物反杀的危险，有的时候逃脱不及时还会被警察当场抓住。”鸵鸟解释说，“而且，愿意干，能干这行的人，屈指可数。”

“好吧。”苍点点头。

“这是给你们分配的房间，两室一厅。”鸵鸟递过去一串钥匙。

“我们，不会就住在这个小区里吧。”苍问道。

“所有的杀手团队，都住在这儿。”鸵鸟回答，“我们是正规的公司，可不是像电影里的杀手那样潇洒快活。”

“抱歉，我没看过电影。”苍说。

“好吧，房间里有电视，你可以补习补习。”鸵鸟觉得苍刚才那句话有些许无理，“你们可以离开了。”

程峰和苍离开了地下公司，原路返回到地面上，按照钥匙上的房号找到了自己的住所。

“大的那个房间给你，我住小的就行。”程峰指了指主卧。

“谢谢。”苍羞涩地说。

“也谢谢你信任我。”

“不用，我还没完全信任你呢。”苍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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