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过一下子 闪耀我一辈子 第二章

第2章第一眼

“人总会执着于自己第一眼的喜欢”

从机场接到夏牧晨，司机就直接把他带到医院，看着病床上的夏沐玉，夏牧晨觉得四年或许太久了，很多事情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那个扬言不出国就把他打死，打断腿的夏沐玉，再也不强势了，已经老了。此刻他面前的夏沐玉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躺在床上，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当时他做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拆散了儿子的爱情，强行把儿子关在家里，为了不让儿子动摇，不让儿子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也阻止任何人接近他的儿子，最后直接把夏牧晨送上了去纽约的飞机，时隔那么久，这究竟做对了吗?

“爸，我回来了”夏牧晨四年没有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发过一次邮件，说到恨，已经不恨了，怪只怪自己，他的脾气谁又能关住他呢，不逃，不去，不抵抗，说到底只是他害怕了，怕自己听到柳柏萌的解释，更怕根本听不到柳柏萌的解释，那时太年轻，想握住爱情，又担心握的太紧伤了爱情，逃避或许就是最好的一条路。

“小晨，快过来这，我和爸爸好好看看你，妈妈太想你了，还好后来有小婉照顾你，彼此有个照应，知道有她照顾你，我和你爸爸都放心了，这次也多亏了你温伯伯”夏妈妈一面握着儿子的手，一面流眼泪。

“和他说那么干嘛，人都回来了，还哭哭啼啼”夏沐玉见到儿子说话似乎都有了力气和底气。

“爸，医生怎么说”

“老毛病了，你学业怎么样了，这样突然跑回来，会不会耽误你的功课？”

“没有。本来也打算月底回来了，伯爵队当初去我们学校选人，也是要求这个月底回来报道”

“好啊好啊，太好了，小晨也是出息了，伯爵队是上海最好的篮球队了，这下你的梦想也算是实现了”夏妈妈激动地有些泣不成声，看着自己的儿子既激动又骄傲。

“回来好，伯爵队也好，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夏沐玉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纽约飞回来十几天了，池雨一直魂不守舍，“怎么了最近”柳柏萌忍不住打趣她说道。

“柏萌，你说要是一个人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却迟迟没有找你，是不是对你根本不感兴趣”

“你联系他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说不定他已经把我忘了，如果还需要我做什么才能让他想起我，那我也是很悲哀了，如果一个人心里没有你，怎么会想起你，想你的人又怎么会忍心不去找你”

柳柏萌敲敲池雨的脑袋“20岁的你相信一见钟情，25岁的你怎么还会相信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呢，我可爱的朋友”

“我才不信，你就没有过一见钟情，没有遇到过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的人吗”认识那么久了，唯独在感情上柳柏萌好像刀枪不入，似乎没有谁可以入她的眼，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池雨实在是好奇到底会不会发生在柳柏萌身上，或者发生过吗？

“第一眼，是啊，我大概是过于执着于第一眼就喜欢的那个人吧”柳柏萌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的天，此刻她的心好像也暗了下来，或者她的心在他走的那一刻再也没有真正明亮起来，她是自带光芒的女孩，遇到夏牧晨，那个光芒万丈闪耀的男孩，让她的光更亮，可是他走之后，带走的除了他自己还有她的那一份，她再也不能做那个明媚的女孩了，因为心空了一大块....

（七年前）

“柏萌，走嘛走嘛，今天可是有比赛啊，夏牧晨要出场呢，开学那么久了，这个传说中漫画走出来的男主角终于来上学了，这场比赛大家都说我们这些迷妹的福利呢，是夏牧晨给我们的见面礼”唐诗激动地拉着柳柏萌又蹦又跳又撒娇，她知道柳柏萌对这些一向不感兴趣。

“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怕你们好不容易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走向我，你们迷妹的梦就走向破灭了，为了让我们学校的少女们可以继续幻想，我还是不去凑热闹了”柳柏萌的自信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从小到大，有柳柏萌出现的地方确实容易引起人潮，用唐诗的话来形容“好看的女孩成千上百，像柳柏萌这样好看的，形容词是找不出的，你只要亲眼看到，看一眼，就会迷恋”

“陪我去嘛，有你在说不定夏牧晨会多看我两眼呢，你就当是为了我嘛”唐诗继续撒娇，柳柏萌一点办法没有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被唐诗拉去了操场。

比赛已经开始了，操场被人群围的里三圈外三圈“夏什么，他叫夏什么来着，那是夏什么开学那么久了，为什么大家现在才开始疯狂”柳柏萌被人群挤的越来越靠前，不耐烦的问唐诗，唐诗看的太投入了，早就松开了她的手，也根本没听她说话，柳柏萌头都没抬，此时此刻只想从人潮里挤出去，离开这群疯狂少女们的观众群。

“啪”一声响，伴随着“啊”一声叫....

缘分就是那么奇妙，注定相遇的人，怎么都逃不掉的，就像夏牧晨的球突然砸到柳柏萌，就像柳柏萌莫名其妙被挤到最前排，就像此刻夏牧晨缓缓走向柳柏萌的这几步，就好像注定了两个人日后终究被这缘分拉扯着。

“不好意思，你还好吗”夏牧晨手摸着柳柏萌的头，下午四时的阳光洒下来布满整个操场，眼前这个男孩此刻光芒万丈，额头汗水还在流，丝毫没有减弱他的帅气，他的眉宇之间透着一丝俊气和高冷，那么清秀，干净，棱角轮廓五官清晰分明，那一刻柳柏萌懂了唐诗那句“形容词找不出，只有亲眼看到，看一眼，就会迷恋”原来是这种感觉。

只是这一眼，这第一眼，柳柏萌就喜欢上了夏牧晨，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一眼，这第一眼，夏牧晨也喜欢上了柳柏萌。

“我..没..事”柳柏萌退后一步，躲开了夏牧晨放在自己，被球打到头的手，让他继续回去安心比赛，所有人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减少一点热情，比赛马上继续，唐诗挤过人群来到柳柏萌身边。

“哎呀呀，怎么回事，你怎么被挤到了那么前面，疼不疼啊，没事吧”唐诗有些自责有些心疼的摸着柳柏萌

“我头没事，但我好像被爱情砸中了”柳柏萌想着想着自己笑了起来。

“喂，柳柏萌，你被砸傻了，什么爱情，谁的爱情，夏牧晨?”

“夏牧晨，原来他叫夏牧晨”柳柏萌嘴里念着夏牧晨的名字，眼睛已经不自觉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他打篮球那么好看，每一个转身动作坚定且轻盈，那么自信，球场上那好像就是他的战场，而战绩一定会是战功赫赫，他就是那个最闪耀的人。

“柳柏萌，你真的很奇怪了，你的眼里都是崇拜，都是光，你也要沦为万千少女之一，成为夏牧晨的迷妹了吗”唐诗没有心情看比赛了，从小一起玩到大，她从来没见过柳柏萌这种模样，完全就是痴迷。

“我不要做万千少女之一，我要做遥遥万里他心上的那个女孩子，走，比赛完了，去打招呼”柳柏萌眼睛望着夏牧晨的方向，然后拉着唐诗坚定且自信的走向夏牧晨。

“你好，夏牧晨，我叫柳柏萌‘万里杨柳青烟里’的柳‘松柏本孤直’的柏‘客心如萌芽’的萌。”柳柏萌笑的很灿烂，她没想过这个万千瞩目且万丈光芒的男孩会怎么对他，但是那一刻，她只想做最好的自己，把最好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虽然内心砰砰跳动，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却还是笑着，看着夏牧晨

这个眼里都是星光闪烁的女孩，这个笑容夏牧晨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笑了，此刻这个女孩在他眼睛闪闪发亮，夏牧晨从未有过这么紧张，但还是冷冷的开口“刚刚你没事就好”说完礼貌的转身离开了，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夏牧晨有些手足无措，用冷酷包装心事是他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可是假装冷冰没有用，怎么遮挡都没用，心事总有余温，最终涌上心上人。

.....

短信声，打断了柳柏萌的回忆。

“来了，来了，他来了信息，约我下午去喝咖啡”池雨激动地大叫。

“我真想看看到底什么人那么有魅力，让你飞一班，回来就夜不能寐”柳柏萌看着正在挑衣服的池雨，一面有些担心，一面还有些开心，看到自己的朋友这样雀跃，真好，好久好久都没有这种去见自己喜欢的人的心情了。

“相信我，柏萌，那绝对会是见到就能被吸引的男人，不，不只是吸引，可能会让人迷恋，说实话我还真不敢带你见到他，怕你和我一样夜不能寐，哈哈哈”虽然开着玩笑说出口，但是池雨其实更害怕夏牧晨见到柳柏萌，他们两个人，太像，太一样或者可以说合适且般配，池雨也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

“好啦，快走吧，注意安全，路上小心点”柳柏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被谁吸引或者打动，心的悸动这件事情对她来说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

池雨和夏牧晨约在上海最繁华的区，太久没有回来了，上海快速发展，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一切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夏牧晨回来后一直再想，她呢？她还好吗？一个人吗？还记得他吗？原谅他的不告而别了吗？或者忘了他吗？最好还是记得他！可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最合适的人，最合适的婚姻，本来真的打算让时间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是回到上海，心还是会疼，想她....他想找一个人很快就可以找到，可是知道她的消息又怎么样，自己已经不是自由之身了，他拿起了那个号码，联系了那个叫池雨的女孩。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先生”

“最近过得还好吗”这些对白，这些问候好像都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都是夏牧晨很想问的，问那个遥遥万里他心里的那个女孩，一时之间夏牧晨有些恍惚，想念想念想念让他压抑太久的想念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思念快要溢出来前，他忽然握住了池雨的手“我想你”然后默默低下了头。

池雨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被夏牧晨握住手的的那一瞬间，池雨决定为了眼前这个让她捉摸不定的男人，不管也不顾了，她已经爱上了他。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夏牧晨放开了池雨的手，这一点不像夏牧晨，是思念让他走火入魔还是因为他马上要结婚了，要真的彻底失去他心里的女孩了，他难过，他无从宣泄，他知道他这样不对，可是至少现在他不想让理智支配他的感情。

“我也想你，你那么久才联系我，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很开心，你约我出来”

“回来处理了很多事情，最近忙着准备结婚的事情，没有时间联系你，抱歉”恢复理智的夏牧晨一如既往的用冷漠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似乎结婚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婚礼....你要..结..婚..了...吗”池雨的咖啡勺失措的掉到了地上。

“麻烦，换一个新的”夏牧晨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高傲。

“那么突然”池雨无法相信上一秒还握住她的手说着想她的男人，下一秒却可以镇定自若的告诉她，他要结婚了。

“是我不应该联系你的”说出这些话的夏牧晨没有一丝温情，甚至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变了一个人，可是这就是他原本的样子，认识柳柏萌前他是这个样子，失去柳柏萌后他依旧还是这个样子，这就是他。他的温柔，他的温暖，他的温情，他的感情，甚至他的爱情，都给了她一个人。

“我不在乎，我说我不在乎，可以吗，让我留在你身边，偶尔见面，一起吃饭，说话仅此而已，让我陪着你，我愿意不在乎一切，如果我说愿意，你愿意吗？”池雨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这就是她的真心话。

“我送你回去吧”夏牧晨起身。

“不用着急回答我，我不会打扰你，我不会要更多，不会要你任何的承诺，我只是爱上你了而已，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心动了，你大概觉得我很傻，可是夏牧晨，由你来告诉我，如何可以不执著于第一眼的喜欢”池雨深情的望着夏牧晨，她眼睛里的小心翼翼，眼睛里的期待，眼睛里的害怕，以及最后那句话，让夏牧晨思绪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

那年夏末遇见夏牧晨，那年秋天，追到夏牧晨，对柳柏萌来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整整七年爱着一个人，并被一个人守护着的感觉，很富有。

大概年少时的爱情都是那么纯粹，表白也会显得格外浪漫吧，还记得跑着追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吗？小步紧跑去见心爱的人，秋雨落在槐树叶上，槐树叶落在帽子上，帽子在心爱的人头上，一切看似精心设计却又是漫不经心。

“我喜欢你啊，夏牧晨”天空飘着淅沥沥的小雨，少女站在树下眼睛闪烁看着少年。

“喜欢？喜欢我什么？”少年明明内心荡漾，却还是想要听到自己心爱的女孩说出那个对他来说早已并不重要的理由。

“你能想到的一切理由，都是对的”少女依旧那般自信

“我如果拒绝你，那你就停下来不再追着我跑了？”夏牧晨开口试探的问

“夏牧晨，人都会执着于第一眼的喜欢，第一眼见到你之后，我就喜欢上你了，你说我该停下来吗”

“好”夏牧晨轻轻吻上了柳柏萌，慢慢感觉彼此的体温，那些来不及开口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这一瞬间的悸动，这是他们的初吻。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夏牧晨凝视着柳柏萌。

那一刻，柳柏萌面容里有所有恋爱着的女人。

........

“好”夏牧晨低头轻轻吻了池雨，一个简简单单的‘好’那么轻脱口而出，这个吻也淡淡轻轻，对于夏牧晨来说，眼前这个女孩太像柳柏萌了，无所顾虑，自由自在，敢爱敢恨，而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他再也配不上那个满心雀跃只爱他一个少女了。

夏牧晨和池雨牵手散步在外滩，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各自怀揣着彼此的心事，偌大的城市，心却无处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