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已经异常压抑。
云逸不再多说,将铁剑平方于两掌之间,仙气灌注剑芒吞吐不定,冷然凝视高高在上的妖异青年男子。
阴街寒路,黑云摧摧煞气冲天!
生死之间这一次却是生死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你非人间之萤萤蚁蚁,何来半妖之体,果然是最不可信的小东西......”妖异青年男子缓缓摇头,极其淡然冷漠说道:
“吾看重的只是你这一身可下地狱的半仙之躯,杀了虽勉强可惜,借皮一用也算勉强尚可,也算一点小小补偿......”他说着,抬起手指,指向云逸。
指尖,一点极至浓黑的焰火,逐渐亮起。
这火却如鬼魅一般,在这青年指尖上下跳动,犹如骷髅一般,中指轻弹这鬼火便扑了过来。
眼见这火即将近身,云逸剑尖红色剑芒缓缓迎出,哪知空中一个似男似女,显得有些滞涩的声音,飘了过来:“好热闹啊!”
随着声音,漆黑夜幕下,浓烈黑焰煞气弥漫的街上,缓缓走来一个人。
云逸听着熟悉,转眼一看,不禁眉眼乱跳。
“狐妖?”正是狐妖狐妖,巧笑嫣然,款款而来。
但她的脚步显得有些虚浮,走路姿态略有些不协调。
而且脸色微微苍白,带着茫然,即便像是笑着说话,也未有什么表情,古里古怪。
也就转眼间,她就这么来到云逸身边,似笑非笑。
妖异青年男子抬起的手指,微微一滞,那鬼火便不再上前停在半空之中,迎着云逸的剑芒,偏偏却对狐妖的到来,毫无所知,这简直是难以想像之事!
妖异青年男子顿时如临大敌,用极其冷冽可怖的眼神紧盯着狐妖。
身后的黑云黑雾宛若再起狂潮,蒸涌翻腾,煞气如同实质,几欲镇压而出。
妖异青年男子看似煞气狂潮掀起,宛若雷霆一击。
他此次前来,也是甘冒奇险,为了一件渴求以久的宝物。
所以这个噩孽不敢有任何闪失,不能承受落败后果。
心中怀疑、犹豫不决的种子一但发作,越聪明的人便越谨慎,越迟疑。
妖异青年男子端坐上方,摧起无穷杀气,阵阵狂煞,但却是僵持不下,含蓄难发。
“你到底是何人?所来何事?”妖异青年男子终于开口,紧盯着狐妖。
狐妖依然平淡无事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妖异青年男子,上下打量。
自古鬼怪不分家,这孽妖和狐妖自也不能随意打起来。
妖异青年男子忍住怨毒忿恨,但心中着实也是逾发的警惕,也逾发的迟疑不决,不敢动手涉险。
世间诞生的噩孽,体内有年轮之数,诞生的年数越长,实力越强。
一阵黑焰翻腾,声若惊雷。
妖异青年男子身前的案台,以及高背大椅,全都震成齑粉。
衙门内,无穷黑潮煞气迅速席卷凝结,汇聚成一双漆黑狰狞的翼翅,悬浮在妖异青年男子身后。
这个噩孽无比怨恨地盯了一眼狐妖,又冷漠无情地盯着云逸,然后一声咆哮。
狂风大作,黑气冲天,妖异青年男子振翅而起,瞬间消失于夜空外。
本是木立如僵的十个恶灵,全都发出震慑人心的嘶吼,开始盲目的攻打过来。
又有大量腥臭如雾的黑焰弥漫,每个恶灵仿佛脱去禁锢,身躯不受控制地膨胀,狰狞异常。
噩孽的意念控制烟消云散,恶灵极速复原。
“愣着干什么?杀呀......”狐妖推了一把云逸,自己赶快闪到一边。
当此之时,确实也不能犹豫。
十个恶灵身边范围内,蓦然狂风大作,雾涌如雨,地底升腾起无数层层叠叠的漩涡。
眨眼间,刚刚恢复苏醒的恶灵,便被团团围困其中,无论如何咆哮挣动,皆是冲破不了,再次身受禁锢。
片刻后,十个原始恶灵全都成为残渣,狐妖不知何时也是飘然而去。
沐浴春风般的气机徐徐而来。
黑暗的夜空中,陡然生雷,沉闷隆隆回荡远方。
旋即,一阵阵并不凛冽的风,在四面八方吹起。整个环境里笼罩的阴森,逐渐瓦解。
夜光洒落,所有可见景象也不再模糊,略微明亮。
居然有冷雨淋淋洒洒地飘落下来,随风飘送,大量不知隐藏在哪些角落里的残烬,也被冲刷得消散无踪。
云逸脚下的大地,透露出极其玄妙的气息,再次化为春风拂体般的气机,接连不断地入掌而来。
随着风吹雨落,四面八方清清朗朗,家家户户也接连亮起了灯火,一切开始恢复正常。
淅淅沥沥的小雨又转成大雪,下了一夜,待得黎明时分大雪已停,四野北风徐徐,寒潮涌动。
张家酒楼,楼里楼外虽然也可见灯火,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似乎走了许多客人。
云逸看了看张大户却也不再,翻身向着山海门那边走去,快步登上楼阁,穿过廊台,再次来到墨沐的房外。
那个俏丽的小丫鬟,居然还守在门前。
只是她脸色凄然,显得无精打彩。
云逸微微一笑:“已经平安无事,山海娘娘师叔和墨沐......”
见到云逸安然无事的就在眼前,山海娘娘不禁是合掌向天,含泪祷道:“谢天谢地,历代祖师护佑,安然无恙!谢天谢地......”
墨沐比之以前,多了一丝病态,脸色略苍白。她此刻已是泪眼盈盈,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
山海娘娘抬眼看着云逸,满脸感激,“是你打碎了石狮子,又破了百鬼夜行,我方可觑准良机脱笼而出......”
“原来如此!”云逸默默点头。
墨沐肃然行礼道:“多谢援救我恩师的大义!我墨沐有生之年,定当报答!”
云逸打量墨沐一眼,不禁诧异:“你的精气神不稳,是不是受到什么创伤?”
墨沐无所谓地笑了笑:“些许气运压制的损伤而已,不碍事,多谢关怀!”
山海娘娘脸色黯然,摇头道:“此次失败,山海娥门受到压制,墨沐受到震慑,所以神魂不稳。”
墨沐也是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我知你有心帮助,但是地理气机已去。一时之间,也难以再斩获更多妖鬼......“
幸无情披头散发,咬牙切齿,不断拎起手边可见之物,疯狂乱砸,发泄心中的忿恨。
鼻万里和鸟大爷,一脸尴尬地避在一旁,劝也不敢劝。
幸无情,体内就仿佛潜藏着一团可怖气息,瞬间爆发。她将沿途所见的房屋、山林、荒山土窟等,全都毁个稀烂。
当时之事,鼻万里和鸟大爷记忆犹新,至今惶恐。
“装疯卖傻、扮可怜、示之以弱!这些贱货的手段,千百年未变!等到合适良机,弱水变洪水,翻脸无情!”幸无情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冷冽,满是怨毒。
少爷背负重剑,大步而入,在他身后,高瘦和矮壮亦步亦随,皆是一脸阴沉。
“幸无情!”少爷一声大喝。“老子本来是想找你的晦气,算一算偷袭的帐。”
他说着,拔出重剑,手拄着站定,少爷的话音还未落。
一个白色的身影现身门外,少主缓缓迈步而入,冷漠的说道:“我此前也怀疑,或许其中大有疑点。幸无情,你有何话说?”
老道随同少主身后,主仆二人进入,盯着幸无情。
鼻万里和鸟大爷互看一眼,默默地退到一边不动不语。
幸无情的脸色一片木然,半晌后,冷笑道:“我有何话说?”
一声巧笑嫣然而来,山海娘娘身着华裙,娉婷袅娜,款款而入,微笑道:“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但别的先不算,咱们再好好谈谈......”
昆仑山。
雪后光景,空中薄阳若隐若现,朦胧辉洒而下。
四野遍地寒气森森,白茫茫一片。
云逸已经站在破庙顶端,深吸一口气,瞬息之间。
周围景象幻变,浓雾消退,庙观祭坛的宏伟大势磅礴而发。云逸处身之地,变得玄奥莫测,无穷隐含气运沉浮缭动。
然后双掌伸出,默默凝聚精气神,法力微动。
云逸抬头望向无穷无尽的璀璨星河。
眼前依然如故,光芒浩瀚无垠,寂远幽悠。
只有迷离漫天的云雾和微光,渲染无穷尽的空间。
在极远端,一座座仿佛巍峨古像的影子,逐渐浮现。
古像顶天立地,极至想像之高远,令人顶礼膜拜。
随着这大势浩瀚轰鸣的字音,云逸又再感应到自己的意念中,迸出一道微光,投入虚无之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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