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马三福极力控制激动的心情。
禁军是皇城精锐。
可是在神都,与官宦高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很多禁军军官都是官宦子弟。
马三福也实在无人可用,才动了调遣禁军的注意。
即便精挑细选,也难以保证这些人能在东厂尽心当差。
此时杨涟给了他更好的选择。
直接从边军中抽调精锐入神都,加入东厂。
而且由马三福随意征调。
这些每一个从苦寒边州征调来的边军精锐还不得对马三福感恩戴德,成为他的心腹啊!
更别说从江湖中招安习武之人。
东厂将彻底成为马三福手中的一把尖刀。
让它刺谁就刺谁!
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他!
这一刻马三福才真正感觉到杨涟是真的宠幸他,把他当成亲信心腹。
当了几十年奴才,马三福的人生成就达到了顶峰。
马三福激动地跪拜在杨涟的床榻边,叩首道:
“谢陛下隆恩!
奴婢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只是……”
马三福谢恩后抬起头来,小心地问道:
“陛下,太祖爷曾下旨,严禁边军入关。
想要让内阁和五军都护府放人,恐怕有些困难。”
杨涟的睡意又来了,趴在床榻上含糊地说道:
“平日你背着朕捞好处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太祖爷?
嘁!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朕教你吗……边州与北胡常年征战,一场仗下来损失一两千人不很正常嘛!
反正你们东厂的人也见不得光。
来了神都也得隐姓埋名,才好方便行事。
行了,朕倦了……先退下吧!”
马三福再也难以压制内心的喜悦,咧着嘴喜笑颜开,再拜道:
“陛下圣明!
陛下,奴婢现在就去代为拟旨。”
“嗯!”杨涟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刺激,精神极度紧张,骤然放松下来,一阵倦意袭来,也没听清马三福说了什么,抬起手随意地挥了一下,转身睡着了。
“陛下?”马三福轻声呼唤了两声,见杨涟没有反应,赶紧唤来几个太监宫女,在寝宫小心伺候着。
他匆匆离开寝宫,进了御书房。
在龙案上摊开一张空白的纸,在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下一篇公函。
马三福的笔头写到“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落笔写了一个“叁”字。
他居然将贰千边军,私自改成了叁千边军!
当真是胆大妄为!
最后等到纸上的墨迹干涸,更是擅自拿起玉玺,重重地压在纸上。
就这样一张普普通通的纸成了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谕旨。
如果让其他官员看到马三福如此僭越的举动,可不是仅仅怒斥他阉狗干政那么简单了。
此乃诛九族的死罪!
只是现在御书房中只有几个低眉顺目的小太监值守。
他们似乎对马三福的举动早已经习以为常。
……
宗府。
几十个官员一改在杨涟寝宫外的怯懦,群情激奋地呵斥道:
“昏君!昏君!
大明朝的基业迟早断送在如此昏庸的君王手里!
一年前我等就不该将他从庆州接到神都。
更不该扶持他登基!
阁老,再不想办法,大明的江山社稷早晚得毁在这个昏君手里!”
“没错!”有人高声附和,道:
“那昏君竟然想要调查阁老,简直是荒唐!
天下谁人不知阁老一生清廉。
简直岂有此理!”
“我等唯阁老马首是瞻,只要阁老点头,我等就是拼死也要废了那昏君,另立明主!”
不过也有人持不同意见,反对道:
“诸位稍安勿躁,如今已有人说我等凤林党人结党营私,打击异己。
此时如若联名逼宫。
恐惹来更大的非议,不如等乱军的风波过去,再从长计议。”
“……”
内阁首辅的堂前成了闹哄哄的市井。
官员们为坚持各自的己见争得面红耳赤。
那还有一点朝廷命官该有的仪态。
如此看来以宗庭和为首的枫林党,也并非铁板一块。
宗庭和端坐在堂屋上首,微闭着双眼,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表情,脑子里回忆着今日觐见杨涟的每一个细节。
皇帝今日的表现太反常了!
先皇在位期间,内阁的权势达到顶峰。
先皇驾崩后,未有任何子嗣。
内阁联合朝廷官员,推举年仅二十岁的庆王登基。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庆王木楞,不善言辞,便于内阁控制。
杨涟登基这一年,也确实如宗庭和所料,终日在皇宫与宦官马三福胡闹,朝中大小事务依然由内阁主理。
马三福虽的皇帝恩宠,却也没什么实权。
无法对内阁造成直接威胁。
至于这几日的乱军肆虐京畿,着实出乎所有人预料,具体原因还有待查证。
宗庭和想到杨涟今日的表现,神情变得凝重,想道:
“到底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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