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诀 第九章： 检测

夜里柒在月光下屋子前那片空地上笨拙地打着一套缓慢又怪异的拳法，拳法以“抱、推、环”为主，虽然柒动作笨拙还有一些卡顿，但是整套拳法已经初见雏形。

在他的不远处也有不少孩子在磕磕绊绊地练着，整体看下来，居然是柒最流畅。

在一套套拳法下，柒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在感觉到自己变得“厚重”的同时也开始变得“轻盈”，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就是能感觉到一股“充盈”感，全身上下有一股暖气在慢慢滋生，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大冬天早上吃了一碗热汤面全身发暖一样。

脚下画出一个半圆，一套拳毕。陆在一边立马鼓起了掌：“很流畅，这才是第三天，很厉害啊小柒！”

小柒握握拳，他能感觉到体内多了一股不是自己但又是自己的力量，真的要形容就像是一个不会用刀的人自己买的宝刀一样，刀是自己的，但是自己不会用一样，缓缓吐出一口长长的气，这种充盈的感觉让他很是着迷。

陆走上前：“来来来，看看我的。”说完就原地打了起来，柒歪着头看了半天，总觉得陆哪里不对，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等陆打完一套柒发现他的气息很不稳，这以他的身体素质不应该累成这样，但是陆确实气喘吁吁，满脸大汗，看上去颇为的劳累。

“怎么样？”陆喘着气有点期待的问道。

柒摇摇头然后又很快地点点头。

“别安慰我，老实说怎么样。”陆无奈地说道。

“不是很好。”柒想了想开口道。

“那不对啊，我已经可以打完全套了啊。”陆有点泄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太累了。”柒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一句话，陆听得满头雾水。

陆有点奇怪地问：“你不累吗？”

柒摇摇头又点点头：“也累，但，但不是你这样的累。”

陆更奇怪了，他挠挠头：“那小柒你练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很暖，也很累，就像是在热水里一样打拳。”柒手舞足蹈地描绘着，想尽量让陆理解。

“暖？我感觉不到哎，一次也没有，就是累，感觉手上和身上绑着负重一样。”陆坐在柒面前看着自己的手道。

柒走过去把陆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陆有点惊奇：“你的手好烫！”现在虽然是已经立春，但是在深山里时节尚早，气温还是很低，柒的手就像是刚刚从热水里拿出来的一样，居然有点烫手。

“真的练完了就会这样？”陆问道。

柒想了想回答：“就像是你长了另一只手一样，不过你看不到它。”

陆重重地点点头：“好，我再练练，一定要把它练成！”说完又在原地打起了那奇怪的拳法。

半月后，“邦！！”铁球砸在铁锅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紧随其后的便是高亢的哨声，柒猛地睁开眼睛，迅速坐起来。自从他练了这个拳法以后，逐渐发现自己睡得少一点也无所谓，照样可以生龙活虎，周围都是刚刚醒了睡眼惺忪的同伴们，他摇了摇在身边还没完全醒来的陆：“快醒醒，三天前教官说今天要集合的。”

陆嗯嗯啊啊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和其他人一起在还是黑色的天空下跑向训练场。

陆在路上就感觉到柒的不同，同伴们还睡眼朦胧地没有回过阳来，而柒已经是可以拉着自己跑了，在到达训练场的时候柒甚至没有怎么喘气。

在微微发白的天际下等着众人的还是上次那群教官，蓝面具和青面具在不远处窃窃私语，长猴站在原地看着孩子们排队，瘦鸡不见踪影可能是去抓迟到的人了，胖蛇在一颗树下磨着一把短刀。

孩子们很快就排好了队伍，刺耳的磨刀声徘徊在柒的耳边，他的心底很突兀地涌起一股不安感和不适感，就像是鞋子里进了沙子一样，这让他鬼使神差地站得离陆更近了。

蓝面具走过来声音听上去颇为和气：“给大家的拳法，大家应该都练一段时间了吧，在这段时间里我相信大家都小有收获，今天呢也没其他说法就只是要做一个小检测。”

听着蓝面具和善的话语，柒的不详的预感越发严重，感觉就像是喉咙里吞下了一个核桃，呼吸困难。

“大家面对教头排好队！一字长蛇阵。”长猴开始招呼孩子们，瘦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孩子们身后，胖蛇也停下了磨刀。

站在第一个的是高大的叁，蓝面具走上前大量了一下叁夸道：“好身板，有我年轻的风范！”

叁闻言挺挺胸口，有点骄傲，蓝面具一把抓住叁的左手臂，另一只手把住了叁的右手，从柒的视角就只听见叁哼的一声，然后就像是跑了几圈训练场一样喘起粗气，蓝面具则和个没事人一样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声带笑意的道：“不错，还行，加油！”叁有点茫然地点点头，然后被胖蛇招呼到另一边去了。

然后就是一个女生贰拾贰，同样的程序，蓝面具上前把住了贰拾贰的双手，但是相比于叁的喘气，贰拾贰浑身一抖就瘫坐在地上。

柒突然觉得浑身爬满了蚂蚁，一种浓浓的不安感催促他赶紧躲开，就像是把手指放在离额头一寸处那种感觉差不多。好几次他都想拔腿就跑，但是又硬生生克制住了逃跑的欲望，他一把抓住了站在前面的陆的手臂，下一个就是陆，陆感觉有点诧异，但是柒抓得很死，怎么动都甩不开。

就在这时胖蛇几个健步走上来，扶起贰拾贰，蓝面具道：“扶她下去休息。”胖蛇点点头扶着无力的贰拾贰走向远处，不过陆注意到贰拾贰和胖蛇走向的方向既不是他们住的屋子也不是叁所在的方向，而是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