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映在了隐匿于新世界中的白土之岛上,风与往日一般无二,串流在杂乱无序的石峰之间,带出了时而尖利、时而沉闷,似是股股镰鼬风妖,紧紧裹住了这名为巴鲁迪哥的荒岛,隔绝了尘世的种种喧嚣。
满地的碎石也顺风游走着,或大或小:不时的在凌乱的石山间咬出的裂口,或深或浅。
在废墟般的海岸边上,一个女人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踉踉跄跄地走着,漫无目的,可每一步都落下得异常坚定。
光秃的海岸边上,风失去了山石的挤压而变得缓慢了些,但依然有些小石子儿从白色的细沙中跑出来、跳进去。你无法抓住其运动的规律,就像没人可以攥住风的尾巴那样。
是的,女人叫阿迭。她只有这个楚楚可怜的名,而没有姓。幼时长在花街的她不需要姓,被那个男人救出来之后也不需要姓。因为她不用去光耀姓的门楣,也不需要姓的保护,她有那个男人保护就够了,那个热血白痴般的男人。
她是这么想他的,平日也这么叫他,可男人从不生气,只是温柔地摸摸她的小脸,时常用脏手涂花她用了数小时才画出的精致妆容,她满意的妆容,她想让她爱的人满意的妆容,虽然,她知道他从不在意这个,但她愿意这样。
傻的温柔,蠢得可爱的男人。
阿迭的嘴角刚刚微挑,却不及她再次用力抿起的速度。今天是那场恐怖处刑的第四天了,可是干涸的泪腺任在挤压着最后的珠体。她很想放声痛苦出来,作为对丈夫的最后一次告别。
但是已然晕厥一次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剧烈的刺激,她很想现在就去见他,很想,很想。
但随着右手拂动着隆起小腹,又强忍了下来,只能仰头迎风,吹干眼角的湿润。她知道,再也不会有人替她擦泪了,她也不会再让人替她擦泪。
她就这么走着...走着...
——
“你真的不去把她拉回来吗?她现在可怀着阿克斯的骨肉,怀特家最后的血脉。”
龙压低声音,看着不远处的女人。
“不了,这需要她自己去决择,我不能强迫她做什么,因为我不想真正失去她,拥有的才最珍贵。”
声音慈祥而和煦。
“我没听明白。”
“没关系,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真正懂得女人。”
龙的目光转移向身边的老人,一位有着不输她自己儿子的高大身躯的老太太。而后又看向刚才的方向。
老人叫阿莉,也是个没有姓的人,只是这姓是她自己扔掉的。
老人身着粗布的褐色长衣,其上搭着枣红色的针织披肩,余者无一修饰。慈祥而平津的脸上堆满了皱纹。
龙知道,这是一个平凡且伟大的女人,岁月带走了她的青春,却留下了透出于世俗短鄙的睿智。也知道老人现在有多么的悲伤,数年前埋葬了自己的丈夫,而今又匆忙的送走了自己的儿子,匆忙得连遗体都见不到。
“阿克斯走的有意义吗?”
老人忽而问起了这四天来从不曾出口的问题,可在这个氛围中又显得些许不称景。
龙克制了自己似起波澜的眼神和下意识的转头。
目光慢慢的移向老人,龙却没有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神,老人只是盯着海面,似是不经意间的寻求安慰。
“有的,我会成功,我们会成功。”
在老人面前,龙仿佛去尽了修饰和装点,只能说出这简单的话语。
“拥有的才弥足珍贵。”
看着默默走向这边的阿迭,老人迎了过去,没有回头的留下了句人生的感悟,亦或是对晚辈的教导。
龙留在原地许久,而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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