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看着铁桶里这些大肥鱼,足有小一百斤左右。
要是没人的情况下,甩进空间就行了。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没法操作啊。
这群老爷子,要是看见这一大堆东西在他们眼前忽地一下就没了,还没都得当场吓死。
于是,他盯着这些鱼发呆,琢磨着该怎么拿。
补丁大爷倒是提了个建议,“小伙子,你今天战果不错,钓了这么多鱼,拿回去你也吃不了,不如就卖给我们算了。拿着钱,你也可以再买点别的吃的,如何啊?”
“是啊,我们今天一条也没钓到,买你一条回家开开荤也行啊。”
苏晨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行啊,大爷们。”
阎埠贵在一旁听说苏晨要卖鱼,小眼睛不禁眨了起来。
卖!
让他卖!
抓他一个投机倒把的现形,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于是,他不动声色,假装继续钓鱼。
补丁大爷最先开价,“这鱼市场都卖八九毛钱一斤,你这一条最少也得五六斤,我给你两块钱,再加二斤粮票,怎么样?”
“我也出两块钱,再加一斤肉票。”
“我没带票,我给你三块钱好了,你给我来条大的,行不?”
“我也一样,出三块钱,也来一条!”
苏晨内心还是挺感动的,要说买鱼,菜市场也能买。
表面上看,这几个老头是想图点便宜,但看得出来,也是想让他把这钱和票给挣了,好补贴生活。
淳朴的年代,淳朴的人。
正在大爷们都纷纷掏钱掏票的时候,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出现了。
“苏晨,你干嘛?又收钱,又收票的,你这是投机倒把!”
“这回你可是被我抓了个现形,我要去派出所告你,把你给抓起来!”
王八蛋!
就知道你约着我钓鱼没按好心。
还要和我打赌,等我卖完这几条鱼,再好好收拾你这个瘪犊子!
苏晨忙着给大爷们往他们各自的桶里放鱼,连头都没抬,回了一句。
“叁大爷,你内心也太阴暗了。”
“我什么时候投机倒把了,我只是钓上来的鱼有点多,吃不完,分给大爷们一些。”
“大爷们看我年纪轻轻,怕我日子不好过,所以都捐钱捐票给我,不信你问问他们。”
这群大爷们自然和苏晨一个鼻孔出气。
否则,一旦承认,他们岂不也成了投机倒把的对象了?
补丁大爷又是最先开口,“你是谁啊?上来就说我们投机倒把,少在这上纲上线,没人怕你那套!”
“就是,来这里钓鱼的都是老头,来打发时间的,他这么年轻就来了,还不是为了改善生活?”
“一个人钓那么多吃不完分给我们,我们也不忍心让孩子损失这么多,难道以物换物也不行?”
“我看你这人就是诚心的,按你说的,吃不完全扔了也不能给别人,那浪费就不是犯罪?”
“我们之间互相帮衬,这是纯纯的革命友谊,帮助困难人群,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阎埠贵懵了。
貌似这帮老头比自己还能上纲上线。
比苏晨还要难对付。
就一条鱼,就能腐蚀他们的革命精神了?
阎埠贵被众人怼得结巴时,有个大爷还向他提出一个更尖端的问题。
“我看你也没钓到,不然让这小伙子也给你一条,然后你也和他以物换物吧。”
叫我和他换?
呸!
我要是有钱,我还来这钓便宜鱼?
我就是直接送钱去菜市场,也不会让这个王八蛋挣我一分一厘!
想到这,他立马拒绝,“要换你们换,我是老师,不可能去做那种偷机倒把的事情!”
“这种违背组织原则,违背良心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做的!”
“而且,我跟你们说,就你们这种……”
就在阎埠贵还在侃侃而谈的时候,花卷竟然把他带来的鱼饵,用小爪子全都扒拉到什刹海里去了。
等他回过头发现的时候,脚下已经聚集了好多好多的鱼,都在抢食落水的鱼饵。
“苏晨!你这该死的猫,这些蚯蚓可是我专门到城外,挖了好几天才来的!”
阎埠贵一气之下,抬脚就去踢花卷。
可他哪知道,花卷可不是普通的家猫和野猫。
人家是通灵猫,身份在那摆着呢。
除了不会说话,脑子比他阎埠贵都活份。
花卷趁他抬脚之际,“嗖”的一下就朝他的脸窜了上去。
嘴里还狠狠的“喵”了一声。
这也就是大白天,要是晚上听了这一嗓子,只怕会觉得瘆得慌。
阎埠贵用胳膊推开扑上来的花卷,花卷再次窜上去攻击他。
吓得阎埠贵撒腿就跑,鱼竿,水桶,还有小马扎凳全都顾不上收了。
不过,花卷并没急着追他。
而是将他带来的装备,一样一样全部用爪子扒拉到水里后,再撒开四条腿开始追!
就连苏晨都惊呆了。
这是猫?
这明明就是个有心机,有城腑的人好吗?
面对阎埠贵,花卷可没有像躺在苏晨怀里撒娇时那么奶萌了。
它冲着阎埠贵龇牙咧嘴的,吓得阎埠贵围着几棵大树来回绕。
最后被花卷堵在了岸沿上。
花卷凶了他一声,然后前腿蹬,后腿绷,作势要扑的样子。
“喵!”
一声厉叫,众人就只听见“扑通”!
阎埠贵掉到什刹海里了!
见此情景,花卷的表情立刻恢复了奶萌的样子。
朝着苏晨所在的方向,迈着小猫步悠闲地走了过来,尾巴竖得老高老高的。
浑身都散发了凯旋的气势,好像在说,“损sai,弄不死你。”
阎埠贵在水里一通扑腾,“救我……救救我……”
苏晨知道这里的水并不深,于是便站在岸上问他。
“叁大爷,打赌的时间已经到了,上了岸之后,你是不是得愿赌服输啊?”
阎埠贵怕水,这会儿工夫别说是五块钱,要他老婆孩子他都能同意。
“是!是!”
“我,我上了岸……咳……你救我,我马上给……咳咳……”
苏晨站在岸上,将自己的破鱼竿递了过去,让阎埠贵抓住,拉扯了三两下就上了岸。
三月份的天气还冷着,风一吹带,蒸发的水分同时也带走了他身体上的温度。
这让阎埠贵全身一哆嗦。
苏晨对着他手心朝上,“叁大爷,掏钱吧。”
阎埠贵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反问道,“掏什么钱?我欠你钱?”
“怎么着,叁大爷。想赖账是吧?”苏晨笑道。
阎埠贵摇了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咱们之前有什么账?”
呵呵,这个老东西,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好,我让你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苏晨没再开口说话了,只是给了花卷一个眼神。
花卷趁着阎埠贵在拧衣服上的水的时候,直接跳起来扑到了他身上。
把阎埠贵再次扑进了水里!
“苏晨!你……的猫……救我……咳咳……”
苏晨站在岸上直咂舌,“叁大爷,你也太不小心了,你当我是救生员呢?是想让我再救你一次吗?”
怕水的人,对水的恐惧感,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
虽然这什刹海的边缘并不深,但是对于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来讲,犹如万丈深渊。
阎埠贵手脚并用,扑腾得全是水花。
连一直在场围观的几个大爷,也都在捂嘴偷笑。
“是,救……我,救我啊苏晨……”
苏晨蹲到岸边,“救你也行,得加三块钱。”
阎埠贵觉得自己就快要坚持不住了,“好……我……我同意,加钱!”
这次苏晨可没有上他的当,毕竟他是一个翻脸比翻书都快的小人。
“叁大爷,依我看,咱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吧。”
“你明确说一下,等你上岸后,一共应该给我多少钱?”
阎埠贵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三……三块……咳……”
淹死你个守财奴!
苏晨站起来就要走。
阎埠贵又大声喊道,“哎……我……我说错了,是……是八……八块……咳……”
这还差不多。
“记住你说的话!”
苏晨再次将鱼竿递了过去,阎埠贵抓着竿一下下游到岸上来。
“叁大爷,掏钱吧。”
苏晨话音刚落,果然不出所料,阎老西儿再次翻脸了。
“什么钱?你见到落水老人,难道不应该救吗?何况咱们还是一个大院的。”
这回围观看热闹的几个大爷,全都不乐意了。
还没等苏晨开口,补丁大爷最先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出尔反尔呢?”
“小伙子,我看你也甭跟他废话了。我认识一个警卫,咱们干脆把他一起给押去,抓起来算了!”
其他几位大爷们,也都义愤填膺的指责阎埠贵忘恩负义。
“你这人不仅不懂得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反而还要赖人家的账,枉费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了!”
“依我看,要不就把他送进牢里去!”
阎埠贵傻眼了,这下自己可真是犯了众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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