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人去修真 第四十一章 各自的自由

今夜无风，月影婆娑，孤坟背坐有一人。

莫山槐吐出一口气，呵！轻笑一声。

也不知怎么就如此任性了，可是，我已经压抑自己太久了啊！

不想喝的酒喝过多少？不愿说的话说过多少？

许多时候，我只想安静的躲在一个地方，没人看见就好，不必动弹任何一个手指，抚微风，听故雨，吟花颂雪，何必有世俗惊扰！

偏见与标签，是甩不掉的阴影。

你与我，何时能任性的淋一场大雨，痛快的饮上一杯酒水，鬼哭狼嚎一首喜欢的歌，将凡俗的灯火抛弃呢？

莫山槐瞅着身边的孤寂，我啊，好像该感谢这一场穿越，孤独而又自由！

莫山槐摸了摸脸颊，这张脸蛋上挂过多少虚伪？捏起一根杂草，在嘴中嚼碎，有些苦，也有新鲜的气味。

今日，终于撕下了一层层面具！

我们喜欢穿越，不就是为了被世界孤立的自由么？

背靠着孤坟，莫山槐安稳的闭目。

老子就愿意任性了，喜我所喜，悲我所悲，恨我所恨，以及，杀我所杀！

突然睁目，拔刀，刀锋清亮，有如凤鸣，直射旁边树梢。

树冠应声而裂，黑一轻轻落在前方不远处，毫发无伤，笑容玩味！

“这么迫不及待送死么？本想让你好好睡上一觉的，我难得这么想杀一人！”

莫山槐没有说话，倒提着刀，缓缓前行，眼神坚定，随后开始奔跑，速度越来越快。

杀！

黑一望着这个奔向自己的少年，贪婪的深吸一口气，好新鲜。

愿做自己的少年郎，总是来得比较可恶，你凭什么敢如此！凭什么不在乎身后的目光？

黑一是个杀手，完全可以在莫山槐走神悲伤的时候刺杀他，可是他不愿意，他要一下一下的砸断他的脊梁骨！砸碎他那虚伪的纯良！

黑一脸上肌肉抽动，呼吸急促，他太想杀人了！

眼神阴狠，随即直射莫山槐！

硬碰，如同两头野蛮的妖兽，用尽身上每一寸肌肉的力量，也要将对方撞毁，撞碎，撞成肉泥！

刀与刀的碰撞，炸出的火星，点燃了周围枯草；刀气的纵横，将地面割裂，卷起层层泥浪，将周围树木击倒。

两道身影不断冲撞分开，冲撞又分开！

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掌，不躲不闪！指甲，毛发，牙齿，都是利器！

良久，双方同时闷哼之后分开，再次驻刀站定！

莫山槐左手耷拉，已经筋脉寸断，鲜血不住滴答在地，毕竟低了一境！

莫山槐嘴角猩红，吐出一口血肉，哈哈大笑，癫狂如赴死的疯子，满头黑丝飞舞。

血与火，没有各种术法的绚烂，却是格外的血腥刺激，可惜，只有一座孤坟是观众。

黑一瞅了瞅肩膀被咬出来的血洞，呵呵一笑，你有资格看我的本来面目了。黑一将自己的面罩摘下，再撕去一张面皮，现出一张清秀阴柔的俊美脸庞，如果没有那道翻卷腐烂的伤口！

有些故事，是醇酒，而有些故事，却如同腐烂发臭的蛆虫，触之反胃！

黑一轻轻摩挲了一下伤口，有些伤口好了，却仍会在心里发烂发臭，始终不愿愈合。

那年，他也曾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也想过在阳光下放个高高的风筝，也许还会娶个模样不错的少女....

转头望向对面那个少年，苍白脸色也抹不掉其上的执拗。

好得很！

黑一举起右手抹去嘴角鲜血，拔出腰间一把短匕，割去一缕发丝，割去过往。

吕家灭了，他不再有后顾之忧。

杀了你，我便抹去脸上的伤疤，再次活过。

被你杀了，也好，终归是把锋利的刀，而且干净！

谁曾想，莫山槐这任性的举止，引起共鸣的竟是一个如此不堪的杀手，也许阴影下的人，才更理解光明。

两人当下都有种求死的心境，无谓过去与未来，只活当下，只争生死！

“小子，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你傻个什么劲！任性个什么劲！你不知道，你不懂！你不懂！什么叫深不见底的黑暗！”黑一声音急促又洪亮，似在说服谁一般。

“tui”莫山槐吐了一口痰，狠狠嘲讽了一翻。

黑一冲天而起，速度过快，带起阵阵狂风，将树叶带得簌簌响动！

绝杀，十八翻！

晏家绝计，刀不止则身不止，身不止则力不停，刀势连绵不绝，十八翻后，刀势叠加，如有劈山之力，如龙象踏蝼蚁，力压天下！

改名黑一以后，二十年？三十年？或是更久？晏殊再未用过十八翻，却从未如此酣畅！

身如风，刀如电，莫山槐初时能勉强看见刀影，勉强抵挡，却如卡车碰撞，震得浑身骨响。再之后，莫山槐只能堪堪撑起护身气罩，身边响起细密雨声，连绵不绝，如鼓点，如狂潮，随即被淹没，世界无声，唯有一刀，朴实无华，没有刀气，没有破空声。

在莫山槐眼里，这一刀就这么轻飘飘的当头落下，全身却是重如千钧，片刻移动都不能，引颈待戮。

莫山槐闭上眼睛，曾幻想过无数次的死亡前的自己，会后悔会惊恐？都没有，只有平静！

呵，主角这就死了，真是一本不讨喜的小说，应该没人看吧？莫山槐等待刀锋落下，坦然。

随着黑一辟出的第十八刀，周围的风止了，大火也被不甘压熄，似乎，此间天地只容得下这把刀锋移动！

终归，还是错了！黑一咳嗽一声，心下吐出一口叹息。

十八刀还未落下，黑一经脉寸寸断裂，假丹破碎，灵力混乱，如刚从血水捞出，身上已无一块好肉。

莫山槐睁开眼，全身多处骨裂，却是还能动弹，不算受伤太重。！

看着倒地的黑一，有些莫名，这个杀手，可以杀了自己的，多次！

黑一眼睛盯着明月，一眨不眨，真亮！

而后，那个干净少年走到自己身旁，没有问为什么？也好，问这些干什么？自己也懒得搭理他！眼瞅着那个干净少年，一刀插进自己胸口。

终于干净了！

我晏家，堂堂正正的十八翻，岂能容一个杀手习得！

这下，能睡个安稳了吧？黑一缓缓闭眼。

这一日，心魔缠身，杀人方可平静的杀手求死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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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琢磨了许久，反复更改。

如果真有穿越，我想，我会做回自己，找个偏僻小镇，做个小营生，想喝酒喝酒，想睡就睡，想去听雨就听雨，想哭就哭，做个别人眼里的疯子就好。

剥掉层层世俗目光，也不娶妻生子了，等心静了，想死了，自己找个钟意的地方，安静死去。

如此最好。

写到此处有些压抑，看着惨淡的书评与鲜花，有些不太乐意更了。我再琢磨琢磨，争取继续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