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能确定了吗?”
一辆黑色面包车上,头戴鸭舌帽,染着栗色卷发的女孩,一边咀嚼着口香糖,一边心不在焉的开口。
她的嘴唇上涂着一层黑红色的口红,被帽檐压住的双眼,黑色的眼线也略显狂野。
此时坐在主驾驶位的,是一个身穿职业经理服的中年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有点奇怪,但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
“哼,他肯定是个普通人,收队吧队长,明天给他结完工资,还要编个借口打发他,真头疼”
女孩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略显不耐烦的说道。
“不,我是说,已经确定他不是普通人了”
中年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红菱,不许耍赖”
男人的眼中有冷静,也带着一丝狡诈,微微眯眼,上翘的嘴角又挂着一丝痞里痞气的感觉。
如果此时楚寻坐在车里,一定会认出来,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安居乐的经理李朝元。
“什么?什么?什么?队长你在说什么?我这信号不好”
红菱捂着耳朵,一副我输了不认账,我装不知道,你就拿我没办法的模样。
“嗯,我已经攒了一个月的袜子,红菱,幸苦你了”
李朝元也不管红菱耍赖,说着就要召回放出去的鬼仆,可他一个响指打出去后,突然脸色就是一变。
他的表情都被红菱看在眼里,见队长发呆,又不见鬼仆被召回。
红菱立即反应过来有情况,整个人的气质也是突然一变,认真道“要我出手吗?”
“有点意思”
“不用了,我们走吧”
李朝元说着话,已经扭动了面包车的钥匙,直到吭哧吭哧的面包车驶进暴雨里,红菱还是满脸的疑惑。
“队长,你的禁域又增长了?”
“不,是我的鬼仆消失了”
“消失?鬼仆怎么会消失?”
红菱嘟囔一句,脸色突然一愣,瞳孔也放大了几分,不敢置信道“队长,你,你是说?”
“嗯,她,被吃掉了”
李朝元说的平平淡淡,就好像再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可在红菱眼里,不亚于一颗晴空炸雷。
队长是什么样的存在?可以说是有他一个人在武江城,就能镇守这个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不教诡异作乱的狠人。
而他的鬼仆都是什么级别?就算今天派去考察楚寻的是最底层的一只,那也相当于大部分净诡师的主力鬼奴了。
就是这样一只强到爆炸的鬼仆,不声不响就被干掉了,
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
红菱忍不住回头看向身后的老旧居民楼,突然就对那个叫楚寻的青年来了兴趣。
...
凶宅里,楚寻刚刚穿上湿哒哒的鞋子,就见地面上的水迹剧烈抖动起来。
随着水迹的抖动,水迹的颜色从无色转变为脓黄色,再到嫣红如血。
“轰...”
血色缓慢的蔓延开来,从地上的一滩水,淹没整个卧室,又向客厅蔓延而去。
墙面,斑驳的血花一朵朵绽放开,腐蚀着老旧的墙布。
一朵,一朵,成千上万朵鲜血开成的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整个屋子侵蚀。
先是桌椅的腿,然后到书桌,再到书架,最后又向着楚寻身下的床铺而来。
楚寻只感觉恐怖无比,甚至连自己的脚该往哪里放都完全忘记,也顾不上湿哒哒的鞋子,干脆整个人缩在了床铺上。
“啊...”
就在血水开始沸腾,开始侵蚀床铺的四角时,卫生间里突然传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声。
恐惧,怨恨,恶毒,诅咒等等等等负面的情绪,都难以描述这声惨叫里包含的情绪。
那感觉,就像她正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食,又像是有人拎着滚烫的油水,一滴一滴浇在她的皮肤上。
“啪...”
楚寻不愧是愣头青体质,耳中听到恐怖绝伦的惨嚎声,反而激起了他的胆气,硬着头皮一脚踩进了血水里。
对他来说,卫生间里肯定又出现了更恐怖的东西,此时两个鬼东西在互相攻击,他再不抓紧机会跑,那就不是楞,是真的有大病了。
逃,这是楚寻此时唯二想的事情,另一件,就是在疯狂问候李朝元的长辈。
这场景,哪是他说的心不乱则气正,气正则火旺,鬼神撞见怕三分的事?
这分明就是要他的命啊。
“李朝元,你大爷的,别让我活着出去”
“啊...”
卫生间里又是一声恐怖的嘶吼声传来,楚寻只感觉刚刚落在地面的双脚突然失去重心,整个人在一脸慌乱中,坠进深不见底的血色里。
血色,恶臭,深不见底的水下深渊。楚寻感觉自己完全迷失了方向,更有一种即将被活活溺死的感觉。
直到,一双粗糙的大手,从黑暗中抓住了他的脖子。
“我,得救了吗?”
不,不对,抓住自己的手,充满了暴虐和残忍的气息。
在楚寻反应过来之前,死死钳住了他的脖颈,然后,那双手上并不算锋利的指甲,死死陷进他脖颈的皮肤里。
“他要做什么?他,他到底要做什么?”
嘶...
剧烈的疼痛自脖子上传来,楚寻只感觉自己的皮肤被撕裂出一条不规则的裂缝。
鲜血顺着脖子流淌而出,但还好,并不算致命。
恐惧,无尽的恐惧将他包围,他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流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因为没有空气吸入,而快要塌陷的肺叶。
怎么办?我,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妈妈的手术费还没着落。
还有,如果我莫名其妙的死了,周彤语也会被天检局辞退吧。
“嘶...”
又一次,那双手的指甲又一次掐进他的脖颈,比上一次更深,也更痛。
慌乱的楚寻手脚乱蹬,期望能踹开双手的主人。
可,不管他向任何地方踹,始终都是空空荡荡。
就好像,掐住他脖子的只有一双手,仅仅只有一双手而已。
“滚,滚开”
楚寻在心里呐喊,他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因为再有一次,那双手就会扯开他的颈动脉。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垂死挣扎也于事无补,楚寻突然放弃了抵抗,死死咬着牙,任凭那双手将他脖子上的皮肤撕开。
“你当时一定很痛苦吧,撕开你脖子的人,少了一截小拇指,是不是感觉不对称的疼痛,更疼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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